若兮关上船舱通往船头的门,又往河流的四周看了一下。只见大片大片的芦苇弥漫在河的两岸。有些开始变黄的芦苇,经过清风的一吹便发出哗哗的声响。
看着这接天的芦苇丛,若兮蹙起了眉:这水匪们该不会就是藏在这芦苇丛中,等着客船一过,便从后面追击,从后面杀一个措手不及吧!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兼葭萋萋,白露未曦。”霁云看着这接天的芦苇朗朗念道,转头见若兮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又咳嗽了几声,让声音变得更大:“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兼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听见霁云的声音越念越大,若兮走到霁云身边又是一记板栗,冷声道:“你个笨蛋!你想把水匪们都引到这里来吗?”
霁云极为委屈的瞅了一眼若兮,揉了揉被若兮敲痛的地方:“奴家只是见这芦苇长得好,映个景嘛!”
“映什么映,到时候被水匪们抓住了,我看你还能映得出来!”若兮冷哼道,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霁云蹭到若兮身边,嘟囔着说道:“小主人生气了?”
“没有。”
“生气了?”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真的真的没有?”
“唉!我说你烦不烦啊!”若兮转头看向霁云,气急败坏的吼道。
霁云嘿嘿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小声点,到时候会被水匪们听到的!到时候被水匪们抓住了,小主人你就不能这么大声说话了!”
若兮嘴角抽搐了一下,恨恨的看着一脸无辜的霁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
“你是故意的!”
“不是。”
“我说你是故意的!”若兮气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笑的一脸无辜的霁云:“你是故意让我生气,故意让我说话边的大声的!你是故意的!你在报复我!”
“奴家没有报复小主人!奴家不是故意的!”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就被霁云平复在泪水涟涟的眼波中:“小主人要相信奴家,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若兮以手扶额,任命的说道:“好好好,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行了吧!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讲话,一句话也不要和我说,让我先静一静!”
霁云看着烦躁的若兮,怯懦的走到了一边,一双水眸闪动着无比委屈的神色,是不是的瞥向离自己不远处的若兮。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声,若兮一下子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该不会是水匪吧!可是水匪不会这么文明的敲门啊!敲门声再次传来,若兮踌躇着要不要开门。
“有没有人啊?”船舱中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是撑船的大爷!”若兮惊呼一声,立即打开通往船舱的门。
可是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若兮的肠子都回请了!
撑船的老大爷是不错,可是错就错在老大爷身后还跟着乙炔凶神恶煞的水匪。并且每个水匪都用绿油油的眼光看着自己——身后的包裹!
“嘿嘿!”为首的一名小眼睛矮个子水匪踹了一脚撑船的大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离若兮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上的那把银色大刀冰冷的折射出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
若兮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思索着要不要和对方动手。
“识相点,把你的包袱交出来!”矮个子水匪奸笑着说道:“这样说不准,爷一高兴还能放了你一命!”
身后的一名水匪有些不耐:“还啰嗦个什么,直接抢过来,杀了便是!”
说罢人就超若兮扑来。
若兮足尖一点,后退三丈,来到了霁云身边,轻声耳语道:“我会拖住这些水匪,你到时候就跑到船尾去!如果实在不想就跳河,听到了没有!”
霁云看着若兮,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扑啊扑的。
“你到底听到没有,怎么不吱声了!”若兮有些着急的说道,眼睛时时刻刻不敢放松的盯着对面的水匪。
那名水匪扑了个空之后,恨恨的咬牙道:“该死的娘娘腔,看不出还有两下子!哼哼,本来还想放你一命的,看来还是早点送你去见阎王比较好一点!”
若兮冷哼一声,冲了上去,一个下腰躲过了水匪的横刀一击,伸出脚一拌,那名水匪就倒在地上。凌空一翻,一脚踩在那人拿着刀的手掌上,一用力。水匪惨叫一声,达到从手中落了下来。
“还不快走!”若兮对着霁云沉声喝道。
霁云虐虐的说了一句:“不是说不让我说话嘛!”
听到这句话,若兮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凶神恶煞的吼道:“你个白痴!快给我消失!”
水匪们一见带头的被打,皆是一愣,然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然后就对着若兮群起而攻之了。
一人面对四五个匪徒若兮到没有多少的惊慌,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毕竟身子轻灵,外加轻功稍稍还过得去,对付这些没有什么武功底子的水匪也不知怎么惊慌。
身子向后一靠,躲过了一名水匪的横来一刀。单脚一抬直踢那人的手腕。惨叫一声,又是一把大刀飞了出去。
若兮冷笑一声,单手化为手刀直击一名水匪的脖子。又是一声惨叫,被打的水匪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住手!”一声沉声的冷喝让若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水匪们一惊,急忙推开,只见一名粗狂的莽汉大踏步的走了过来。而在他的后面,是被刀架着的霁云。
若兮看见霁云,真的有一种想要从上去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你这个,这个猪!比猪还要笨!怎么又被抓住了!”
为首的莽汉嘿嘿冷笑,眉梢一挑,道:“不想让他死,就乖乖的把手中的包袱扔过来,否则的话,老子就一刀宰了他!”
若兮也是冷笑一声,道:“我才不会相信你们!把包袱给你们了,要是你们还不放人,我还不哭死!让我乖乖交出包袱,还真是笑话!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包袱里面可都是盘缠,你就抓了我一个奴隶就想让我交出所有的钱财。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抽去了!”
为首的莽汉被若兮这么一说,倒也愣了一下哦,不过嘴角嘲弄的笑却更胜了。一把拉过身后被刀架着一动也不能动的霁云,一双邪肆的手揉捏起了霁云的脸蛋。
“多俊的奴隶啊!想必你也已经享用过了吧!不如让哥几个现在也常常味儿!”莽汉戏虐的大笑了起来,一把撕开霁云肩上的红纱。
霁云笑看着撕开自己肩上衣纱的男子,盈盈的目光中喊着别样的冰冷。
“慢着!”若兮冷喝道:“这包袱给你们也不是说不可以!只是我要一边放人,一边给你们包袱!怎么样?这笔买卖应该不算亏本吧!”
莽汉邪肆一笑,退去了撕开霁云肩上的手:“成交!”
若兮拿下肩上背着的包袱,缓步向莽汉走去。边上的水匪们虎视眈眈的看着若兮,只要若兮有什么不良举动,当场所有人就一起冲上来。
一瞬间的事情。
就在莽汉拿到包袱的那一刹那,若兮单手用力一拉莽汉身边的霁云,拿着包袱的手急速往怀中怀中一缩,整个人一百八十度旋转,背对着莽汉。只听见一阵疾风吹过,若兮来不及多想,一把将霁云搂在怀里,背后一痛,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了起来。
“小主人!”霁云惊慌的想要转过身子,但却发现自己被若兮牢牢的锁在怀中,只有一个脖子可以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