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大街上有女子是不是的回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锦衣男子,双双美眸之中带有娇羞之色,微红的脸更如三月桃花一般朵朵绽放。
北峻潇然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直到一家客栈门口便翻身下了马匹,径自走进客栈。
客栈的店小二一见相貌堂堂,举止不凡的北峻潇然,立即迎了上去:“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住店,上房一间。”北峻潇然冷声说道:“还有给马喂些上好的饲料,银子不会少你的。”
“好嘞!”小二殷勤的笑着说道:“客官请随我来。”
北峻潇然点了点头,随着店小二上了二楼的一间客房。
略略扫了一眼客房,北峻潇然点了点头:“给我打些热水过来,我要洗澡。”
“好嘞!”小二应承一声,转身走出客房。
解下背上的龙鳞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内侧,包袱随意的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往床上一倒,闭着眼睛开始休憩起来。
不过多时便听见小二笃笃的敲门声,支起身子:“进来吧!”
“是。”小二领着两桶热水走进了客房,绕过了屏风后面,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北峻潇然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的衣物,准备沐浴。
“客官,已经好了!”小二殷勤的说道。
北峻潇然随意的扔了一锭银子给店小二:“这是赏你的,如果没事情就不要来敲门了。”
“是是是。”小二见北峻潇然出手阔绰便也连声应道。
待小二走出客房,北峻潇然才开始脱去衣物,进入温热的水中慢慢的浸泡着。
可是才刚刚开始泡澡没过多久,客房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落地声。声音虽然是极轻的,但还是逃不过北峻潇然锐利的双耳。
全身的肌肉骤然紧绷,原本温和的双眸瞬间变得冷厉:“谁?”
“主上,是我。”屏风后传来熟悉的身影,以及单膝跪地的声响。
“嗯,我让你查的事你都查出来了吗?”北峻潇然知道是自己人,随即也缓缓放松了身体,懒懒的问道。
“主上要找的人已经死在淮水河中。”屏风外的黑衣手下说道。
“怎么回事?”北峻潇然蹙眉。
“他们一路乘船,在淮水河的下游遭到了水匪。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水匪和所有的乘客全都死去。”黑衣手下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而且水匪的首领被人剥了皮,乘船的人也被活剐了。”
“剥皮?活剐?好狠辣的手段!”北峻潇然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在船上刻有发现那人的尸体。”
“没有。”黑衣人答道:“有可能落入淮河水中死去。”
落入淮河水!
原本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人没死,东西还在,却不想那人却掉进了淮河水中。那样暗急有长满了水草的河流,想来多半是活不了的。
“在河边可有发现什么尸体之类的?”北峻潇然从水中站起,拉过锦袍随意裹了一下,赤着脚走出来。
黑衣人不敢抬头,眼睛直视着眼前的地板:“没有尸体发现,只是听闻淮河水边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北峻潇然眉梢一挑,问道:“什么事情?”
“淮水河边的一处芦苇荡中传说出现红衣女水鬼,说那就是害死两条船上的罪魁祸首。”黑衣人说道。
“红衣女水鬼?”北峻潇然有些诧异,但眼中却带着不屑之情:“真是愚昧的百姓。可还有别的什么消息了?”
“自此之后,那人便音信全无。”黑衣人说道。
北峻潇然点了点头,沉凝了片刻说道:“你们派一部分人留守在河边,再派些人四处寻找,我怀疑那人么死。”
“是。”黑衣人应声消失在客房之中。
北峻潇然默默的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幽暗。
次日清晨,若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边有着一样红彤彤,软绵绵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似乎还抱着自己!
莫非是人?
这个想法一出现,若兮立即睁大了双眼努力看清边上的不明物体。
“啊!该死的霁云,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的!”若兮失声大吼道,一脚把躺在自己身边的霁云给踹到了地上。
一阵闷痛传来,霁云吃痛的哼吟了一下,睁开迷糊的眼睛,委屈的看着站在床榻上低头怒视着自己的若兮。
“小主人,大清早的怎么就对奴家拳脚相加,长此以往奴家可是会被小主人给活活打死的。”霁云委屈的揉了揉摔痛的地方。
若兮一抄边上的枕头对着霁云就砸了过去:“你说,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霁云吸了吸鼻子,小声咕哝道:“反正小主人也是男子,收留奴家一夜也没有什么关系嘛!奴家昨天晚上被人从房间里丢出来(因为役没有给霁云开房间,而霁云被点了睡穴,并且在点睡穴之前是睡在役的床上,所以就被役扔在走廊的过道上。),没有地方去,只有到小主人这里来了嘛!而且奴家身子弱,又受了三天的河水浸泡,没日没夜的在淮水河中寻找小主人。要再像以前那样睡地板,奴家就一命呜呼了。奴家死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奴家怕死了之后再也没有像霁云这样忠心耿耿的奴隶来伺候小主人。要是在没有奴家的日子里,小主人遭到了什么不幸,奴家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息。”
听着霁云一大串解释,若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不用再给我废话了!反正以后我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你都不可以跑到我床上来。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小心我……哼哼,你应该很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吧!”
残酷威胁外加冷冰冰的视线扫射,霁云乖巧的连连点头:“奴家知道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若兮冷哼:“知道不敢就好。”
霁云委屈的看着若兮,弱弱的说道:“可是奴家没有屋子住。”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让役给你弄一间的。”若兮不耐的说道:“现在既然你在这里,就快点给我把洗脸水打来,伺候我梳洗。”
“是,小主人。”霁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弱柳扶风般的朝外面走去。
若兮理了理有些松散的衣带,暗自庆幸自己昨天没有把外套脱掉,也没有把内衣里面的绷带解掉,否则今天可就有“好戏”了!
“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么早?是谁?该不会是霁云吧!可是他打水的速度没有这么快啊!
“主人,是我。”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若兮眉梢一挑,把头发一甩,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役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放在脸盆架子上。熟练地浸湿了手中干净的帕子,拧好水之后摊开抵到若兮面前。
若兮接过洗脸的帕子,随意的抹了一把脸,扔给役,走到梳妆台边上:“帮我梳头。”
“是。”役放下手中的帕子,转身走到若兮身边,接过若兮递过来的梳子,小心翼翼的给若兮梳理着凌乱的青丝。
霁云端着脸盆回到客房的时候正巧看见役正在为若兮梳理着长发,看着役的眼睛顿时冒出了噼里啪啦的火星。
役神色丝毫未变,依旧不疾不徐的为若兮梳理着。
若兮感觉到身侧有两道炙热的光线扫射过来,习惯性的看向光线的发源处。
霁云在接到若兮的眼神的一瞬间,原本凌厉的双眼一下子变得凄凉哀怨,泪水涟涟的红了双眼,眼看着大滴大滴的泪水就要滚落出来。
而此刻的若兮也注意到,霁云原本那双脆嫩的小手,不知怎么变得红红的,而宽大的衣袖也也湿了一大块。
若兮制止了役为自己梳理头发,闪身来到了霁云身边,端过霁云手中的脸盆交给站在一边的役,握紧那只被烫得通红的小手。
“唉!就你那样,让你到个热水也能被开水给烫了!”若兮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如此美的一双手,为自己倒开水被烫了,确实是——令人无语了!他怎么那么笨呢?
霁云委屈的咬着唇,不说话,只是一双小妇人般的隐含着浓浓委屈的眸子直瞅着若兮。
从包袱里拿出一盒药膏,小心的为霁云敷上。冰冰凉的感觉很快就让小手上一圈的红肿退了下去,只留得微微的红。
一滴,两滴……
若兮诧异的看着自己手背上不知从那里来的水珠,一抬头,发现霁云正开始发挥他的特长——黄河又决堤了!
“哎呦,老大你怎么又哭了!我不是给你敷药了嘛!”若兮有些头疼的看着泪水汪汪直流的霁云。
霁云看着若兮,又转眸看向若兮的身后,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就是不开口说话。
若兮随着霁云的目光向后看去,正瞧见役正将霁云打来的那盆热水给倒掉。
役没有看向两人,难得开口解释道:“水,太烫,不能用,倒掉!你已经洗过了!”
若兮嘴角抽搐了两下,有些僵硬的扭头看向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