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便进来一些侍女,手中端着一盘盘香喷喷的菜,上桌。
若兮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乱叫,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眼睛都直了。一旁的雪浪轻笑着为若兮夹菜:“都饿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吃?”
“嗯……好!”若兮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毫无形象的吃着东西。
雪浪看着若兮的吃相,忍不住笑道:“在竹林里也是这么吃饭的吗?”
若兮满嘴塞着菜,含糊不清的说道:“在林子里才没有这么饿呢!今天为了填饱肚子,只能暂时将礼节放置一边了。子曰: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我现在可是一点也不足,那还能估计什么礼节荣辱的!”
“好了,别说了。”雪浪失笑道。
微微的笑容在雪浪的脸上晕开,看的边上的下人都一愣一愣的:公子今天是怎么了?不仅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如此照顾疼爱,就连平日千百年不变的脸也经常出现笑容。
自从下人们知道雪浪将一直没有住人的落雪阁给这个小姑娘之后,每个人对若兮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多有得罪。看着自家的主人对着此人一笑再笑,并且体贴的为其夹菜,众人忍不住想道:莫非这个小姑娘将会是以后丞相府的女主人?
怀着这样的猜疑,下人们个个都对若兮礼让三分。就连管家和雪浪身边的青云都对若兮都是无比的关照。上至住所,下至穿着,无一不是府中最好的。
一日若兮在院子里无比惬意的晒太阳,边上的半雪和山柳站着伺候着。正巧一只彩色的鹦鹉从若兮眼前飞过,若兮当即就跳了起来,好奇的看着从未见过的“怪鸟”,直拉着半雪的袖子说道:“半雪姐姐,你说这鸟怎么长成这样啊!”
“呵呵,这是公子的鹦鹉,名叫画眉。”半雪笑道。
“绿色的鹦鹉一点也不好看。”若兮撅着嘴说道:“还是红色的比较好看。”
“红色的?”半雪和山柳瞪大了眼睛看着若兮。
若兮点头道:“是啊!红色的,很好看,就像是那只妖孽一样!嘻嘻。不过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了去。”
结果若兮说出话的第二天,正在书房练字的雪浪就头也不抬的对着管家说道:“把画眉染成红色,送给兮儿。”
管家瞪大了眼,嘴巴半天也喝不上,结巴着说道:“把……把画眉……染……染成红色!公子,那可是当今陛下送给你的啊!这……这怎么使得!”
“这有什么是不得的。”雪浪搁下手中的笔,淡淡的说道:“只要兮儿喜欢便可。”
“这……这……”管家犹豫了半天,额上冷汗津津。
“还不快去?”雪浪看着在一旁忧郁的管家,冷眼扫了过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管家一抄边上的鸟笼,瞬间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一边跑一边还暗自感叹:还好若兮姑娘不喜欢红人,否则公子还不把所有人都染成红色!
当次日管家将红色的鹦鹉送给若兮的时候,若兮看着被染成红色的鹦鹉直直摇头,感叹道:“鹦鹉啊鹦鹉,你真的是太可怜了!你看自己原本绿色的毛都被人家强行改成这个样子了!唉……我好同情你哦!”
管家看着满眼同情的若兮,嘴角狠狠抽出了两下,有些僵硬的问道:“那不知若兮姑娘对着鹦鹉可还满意?”
“满意?”若兮疑惑地看着管家,忽然一转身扬长而去,随后又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最讨厌红色了!因为喜欢红色的都是骗子!”
听到这句话,管家差点就要昏过去。最后无奈,只能拎着可怜巴拉的小鹦鹉回去向雪浪复命。
“她不喜欢?”雪浪挑眉。
“若兮姑娘说她最讨厌红色了。”管家苦着张脸说道。
雪浪沉凝了片刻,淡淡的说道:“那将这只鹦鹉换回原来的样子好了。”
“啊……”
天破晓,雪浪便已梳洗完毕,上青云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前往皇宫参加早朝。
碌碌行驶了半个时辰马车在宫门口停下,青云率先下车撩开帘子,而后雪浪身穿一袭白衣翩然下车。
“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青云站在一边问道。
“没。”雪浪垂着眸,转身离开。
青云看着雪浪离去的背影,眼中闪动着崇敬的神色,过了片刻才对车夫说道:“停边上些,等会儿人多了,就太挤了。”
雪浪,当朝的丞相,是所有官员里面唯一能穿便服上朝的官员。雪浪除了可以随时入宫之外,也可以见皇不拜。是所有人为之讨好的对象。在整个匡朝无人不知雪浪的名号。
可是就算雪浪有再高的地位,又有多人想去讨好他,他的府邸依旧清清冷冷,除了几个下人之外丝毫没有陌生人的痕迹。
雪浪长的极为俊秀,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丝毫不沾染世间的一点尘埃。一身白衣好似仙人,似乎只要一不注意,他就会羽化登仙。眉间的那缕淡然的气息,似乎在述说他空灵的内心,也似乎在告诉旁人,这浩大的天地之间他不会执迷如任何事物。
就是这样出尘的气质,以及那种不管见了谁都淡笑三分的行为,让满朝文武都觉得想要靠近或者是贿赂这天仙似得人,那都是无比的罪过。
雪浪在候侍殿与众朝臣等待陛下传唤,在候侍殿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等到了传唤太监。
所有朝臣按着先后次序井然有序的入了朝堂。整一个深色调的官员中,唯雪浪身着一身白衣站在所有官员的前头。
年迈的匡朝老皇帝黎帝坐在龙椅上,透过帘珠看着俯视着跪倒在地上的大臣,道:“众爱卿平身。”
得到皇帝陛下的许可,所有大臣全都站起。垂首看着自己的足尖,唯雪浪抬头看着龙椅上的黎帝。
黎帝浅咳了几声,道:“昨夜边关告急,边境的匈奴又蠢蠢欲动了起来。朕欲派遣朝中大臣前往边关对付匈奴,不知哪位爱卿欲往?”
一听要前去边关打仗,所有的大臣全都将头一低再低,生怕自己的头突出了一点被黎帝给调去边关了。
黎帝看着满朝文武每一个愿意站出来对敌的,无奈长叹道:“莫非我匡朝无人,居然连对付匈奴之人的人都没有?”
一名文臣站出,躬身道:“匈奴虽与我朝相近,且滋扰边关多年,然并未造成多大的损伤。臣认为此次匈奴的行径多半犹如从前,陛下无需担忧。”
“臣复议。”又一名文臣出列说道:“我匡朝自开国以来虽非与匈奴交好,却从未正面起过战事。若此次真的与匈奴动起干戈,只怕又是劳民伤财之举。陛下感念百姓疾苦,自是应当对于匈奴如此行为进行忽略。”
“臣也复议。”
“臣也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