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病房门口,听着母亲在那里泣不成声。祭彬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就这么看着母亲,看着不说话。我想起治疗母亲的医生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而是有个寄托。你的而母亲就是因为在过去的时间里,过度的把自己摆在家庭生活的位置,把你的父亲当成自己的信仰。可是你想一旦这样坚定地信仰忽然在一夜之间崩塌,对于一个虔诚教徒而言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的母亲真的会好的话,恐怕是找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情,来重新填补她内心的空虚,让她重新对这个世界有一点寄托。”
我想对于母亲而言,能让她这么放声大哭,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其实祭彬就是能够让她重拾对这个生活的信心的人呢。想到这里,我就拿着皮蛋瘦肉粥推门进入病房。就在我进来的一瞬间,我很明显的感觉到祭彬看着我的眼神里。三年没见到我们,其实我已经看不到曾经在他眼睛里的纯真,可是不同于之前,祭彬在看到我的时候,几乎是直接从床上坐起,就好像自己什么病都没有,他甚至朝我伸出手。在当时祭彬从急救室退出来的时候,医生就和我说过,祭彬身上有多处淤痕,应该是被人出手打过的痕迹。而且祭彬有很严重的营养不调。”
这些调查报告其实也已经从侧面告诉我,祭彬这三年也并没有过的有多好,甚至可能还不如我。因为我的身边最起码还有疼爱我的人,还有母亲。可是在他身边的结果就是被他实施家暴以至于最后营养不良吗?!
那么当初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走呢?难道不是觉得跟着他过日子会让你得到很多从我们这儿的得不到的物质生活吗?可是现在你还是回到了我们身边。即使在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我都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当时你跟我们在一起,如果你陪在母亲身边,也许母亲也不至于精神发疯,也不至于让母亲对生活丧失信心。也许我可以存够钱带着你们去那些曾经说好的地方有一个自助游,也许我们可以过得比现在好十倍。
祭彬显然是不知道我再想什么,他只是抓着我的手,什么话还是都没有说。我看着他抓着我的手,无声的靠在我身边,就像是一种哽咽,可是我却什么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来。良久以后,祭彬才慢慢平复了情绪,他慢慢的说出了这几年的他的生活状况。
原来那天的闹剧,祭彬一直都是站在我们这边,只不过后来莫名其妙的随着人潮的拥挤,慢慢等额祭彬就被挤到了门口,他说自己当时也是脑袋一下子懵掉了,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映的时候,警察已经急匆匆近来抓走了父亲还有那个女人。当时祭彬本来想趁着他们都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再来找我和母亲。可是没想到我的好父亲,竟然对警察说:“我不放心我的儿子,请你们让他跟着我。”
祭彬当时以为警察并不会在意这种无力地要求,但是不知道是哪个警察的神经短路了还是祭彬当时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抛弃,所以祭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警察局。祭彬说:“当时我有向警察解释过的,我说我要找你们。可是她们根本就不理我,他们说最起码要带回去熬完笔录再说。”所以也就是说祭彬其实也只是在一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跟他在一起罢了。知道了这个结果的我突然觉得额好像其实祭彬也不是一个叛徒。
我说:“那后来呢,做完笔录以后,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祭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反驳道:“不是的,我想要找你们的。你都不知道在警察局的时候,只要警察在,他就对我很好,一会儿问我饿不饿,一会儿又问我要不要喝水。可是只要警察不再的时候,他就是开始指责我说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说我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他每天无休止对我的责骂和对你们的侮辱,我说了几句。他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那个时候我几乎是马上就哭出了声音,我甚至是大吼:“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说的我的妈妈不好!”那个时候警察可能是听到我们的额争吵了,可是警察赶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强硬的把我抱在怀中,我当然是想睁开他,可是他却在警察所在方向的另一面露出了一把水果刀,他竟然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什么的话,他就会杀了我。所以我只好在警察问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撒谎了。”
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心狠手辣,从他几次对我们的施暴,从他的言行和丧失人性,我就知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甚至在他房间的床头柜哪里找到一把刀,混在那一堆袜子里面。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内心的额惊恐。因为这个位置是我们一直都不会回去注意到的。床头柜就在我们床的旁边,他放一把刀在这个显而易见的部分,你可以试想,在你命名进入梦乡的饿时候,突然你的枕边人就把一把刀放在你的脖子旁边。真实一想到就会觉得是一件很渗人的事情。可是我没想过他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这种事情。因为在我们那个地区,重男轻女这个现象还是比比皆是的。更何况祭彬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有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威胁到他呢。
所以也难怪了祭彬现在身体上的淤痕,有这样的先例,以后如果真的而跟着他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我紧接着又问祭彬:“那后来你们怎么会提早放出来的?
祭彬说:“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在警察局带了很久。那个时候我很想找到你们。有一天我趁他不注意向有一位警察阿姨结了手机打通了妈妈的电话。可是在我以为可以接通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他抢走了那个手机,并且还给了那个阿姨。然后就把我拉到厕所,他甚至威胁我说不可以打电话给你们,他说听我注定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那个时候其实对我而言,一辈子的概念真的不是很明显。我总觉得你们都应该还在这里,我以为只要我出去了,我就能看到你们。所以我也就不再打电话给你们了。可是有一天他要我装病,他说着呢样就可以早点出去,就可以早点看到你们了。所以我就装病,说自己胃痛。结果真的如我们所愿,成功逃出了警察局,就在我以为能够找到你们的时候,他却告诉我说你们已经去了上海,你们不要我了。我当时很害怕,很难过。因为一直以来哦在我身边陪我说话的是你们。我甚至不敢相信你们真的而离开了我,可是后来在我看到整个家里狼藉一片的时候,我才终于相信了你们不要我了这个事实。”
说到这里,我甚至感觉到祭彬内心的恐惧很不愿意再提起。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祭彬在一开始见到我们的时候除了惊恐还有一点怨恨的眼神。所以在其中搅局的一直是他。她甚至让我曾经很恨祭彬,恨祭彬的言听计从,很祭彬原来也只是一个势利眼,可是同时他也成功让祭彬很我们把他抛弃,可是事实上我们谁都没有抛弃谁,我们都是那么希望我们能好好的一起过生活,我们原来从来没有想要放弃过对方。
过了一会儿,母亲摸着祭彬手上的伤口有些沙哑的问道:“你这些伤也是他打的吗?”
祭彬淡淡的用袖口重新掩盖,他说:“其实一开始我过的还好,生活中唯一的改变就是没有了妈妈和姐姐。他还是会给我零花钱。说实话一开始我甚至都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他带来的女人越来越五花八门,越来越将家当成了娱乐场所。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做那档子事情。我以为那些姐姐你曾经对我说过的关于他的都只是逢场作戏,但是很显然他现在几乎把这种事情当成是家庭便饭。再然后,他就每天都会那个搞坏我们家的那个女人吵架。他们的无休止争吵可以从来没有顾忌我和那个女人自己的孩子。只要他们一吵架两个人就都不回家,就把我们两个人扔在家里,任由我们自生自灭。后来有一次我实在是不能控制我内心的愤怒,我对他埋怨,没想到他觉得我在多管闲事,他说我能顾好自己就是万幸了,你还指望我能像你妈照顾你?我忍不住骂了他几句。没想到他就拿起旁边的木棍往我身上发了疯一样的打过来。可以原来人真的是有界限的,之后的很多次我好像都因为那一次的率性而为而在也不像在委屈自己了,可是除了我再变以外,他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喜欢动手打人,特别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