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都不知到原来霍健这么关注我的每一个表情,不过我想他说的也对,杨慕和吴凡对我来说确实是不同的。不仅仅是因为曾经他们度过了那么一段时光更重要的是我们由我们的回忆,说的恶俗一点,他们让我学会了对别人敞开心扉。
可以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因为我还记得在我看到杨慕的时候,在那个门口看到她的时候,我看的出来她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准备,就被动的和我见到面了,即使那种紧张的感觉转瞬即逝,但我相信我没有看错。还有一点那就是那天吴凡发我短信的时候明明说的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谈谈,可是那天我没有看到他,整个过程一直都是杨慕和我两个人在谈话,而我似乎好像也忘记问吴凡去了哪里,忘了问吴凡的近况。
霍健看我突然不说话,也就走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了,我?”
我看着霍健,内心深处的戒备心似乎又开始有所萌芽,我看着他,好几次都想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好几次我感觉要说的话都已经懂啊嗓子眼儿了,可是又会被硬生生的压了回去。我最终还是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今天太累了,有点太开心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霍健想把送回家的时候,我摇摇手说:“我知道你最近在忙一宗case,我看了一下,应该是挺棘手的,这个时候你就好好工作吧。怒用在担心我,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回趟家都会出事吧。”
霍健听了笑着打趣道:“我本来还想装一下绅士的,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想也真的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好吧,我送你下楼上计程车?”
其实我租住的地方真的离霍健的家是很远的,不过我想最大的区别可能也就是这里真的是霍健的家,而卧那里只能是一个暂住的地方,在我之后或者之前会一直都有新的人居住进来,他们会在这样一个简单的房间留下他们的痕迹,所以这里真就不是属于我,虽然其实我总是竭尽全力的希望这里有我的一席之地。这就好像是霍健总是习惯去做计程车而不是坐公车,而我直到现在还是习惯左公交车,有时候公车是半个小时来一辆,我还是依旧在等。其实一直都没有变,霍健每次看到我这样为了省钱,总是会说:“现在不是上大学,很多时候我们是需要自己向自己投资的,是需要你自己努力跟时间赛跑的,有可能在你等巴士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成功的打成了一个官司,有的人甚至已经获得几亿元的订单。”
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也许是我自己抵触这样急速的自己吧,我宁愿自己每天做巴士,有时候我自己会在巴士想很多东西,虽然很多时候其实我是处于一个神游的状态。我想我这样发呆的状态霍健肯定是不能理解的,我们在这一点似乎是永远都不能打成协议。所以每次如果霍健送不了我的话,他总是会亲自把我送进计程车然后把钱付了再走。一开始我有想过要争论的,不过后来对于这些我忽然觉得并没有解释的必要,霍健只会以为我是因为钱的关系而选择巴士。
不过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在这样了,我今天真的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需要我自己想想以前的我,想想很多我的事情。我害怕有一天当我脱掉铠甲,最后留在我身上的只有滥布衫,我害怕这一切根本不属于我,更害怕这些我会习惯这种呵护,那么如果有一天我重新回到我自己的生活的时候我应该要怎么做?
霍健看我这么执着的样子,最终也不再说什么了。我坐在站牌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看着那些站牌上密密麻麻的字样,我想起以前我也曾经是这样坐在街上睡了一夜,仅仅是因为从那个地方到我学校的巴士已经没有了,而如果做taxi的话,身上的钱不舍得。我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冷,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大街上,脑子里不停回访的就是平时看到那些恐怖片,那些所谓的坏叔叔,整个晚上下的我根本就不敢动,不敢看路上的任何一个人。不过后来有一个警察叔叔看到我,也许他以为我是走丢了,他走到我面前说:“你怎么在这儿?”我回答他说公车没有了。我以为那个警察叔叔会把我带回我的学校,我那个时候心想这样就好了,还省了今天的地铁和公车的钱。没想到他却是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小孩子家家就不要大晚上的出来,出了事情怎么办。不要在街上呆着了,去全家那里呆一个晚上吧。”
结果那一天我不仅没有在警察的帮助下回到学校,更重要的是我只是在全家坐在凳子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唯一的结果就是我落枕了。歪着脖子最后打上巴士地铁回家了。这个故事我没有告诉霍健。我打赌霍健一定会说我傻。毕竟现在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上海市中心的优质生活。也许他真的已经忘记了他曾经也这么辛苦或者说为了一个游戏或者为了女朋友的一件衣服花掉了所有的钱以后,也有那样省吃俭用的经历。也许他真的从来就没有这种经历。所以每次一谈及这种关于金钱的问题的生活,谈起那些关于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时候,霍健总是会很嫌弃的说:“我,你没必要想这些事情的,有我在,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过这种斤斤计较的生活呢?”
我是不知道别的你过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这样的回答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不想有一天我需要仰视霍健,需要向中国光大的妇女同胞一样,医生碌碌无为,一生满脑子里全都只有今天要吃什么,要怎么样才能和老公在一起,要每时每刻当心自己的老公会不会有外遇。我不是说这样是一件多么不正确的事情,只是我不想再走这么一条路,所以我一直都有这么一个想法,要等我有能力自己独立的完成一个案子的时候,我才会开始考虑我是否要和霍健结婚。其实霍健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他常常都会跟我暗示要结婚了,他常常都会说就应该找和我一样的女人当老婆。可是我从来都是装作没有听到或者打哈哈。
可是现在今天我看到杨慕以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其实就和杨慕在我身边的感觉一样,她有她的自卑,我也有我的自卑。只是在她眼里,好像我就是应该高高在上,杨慕其实不了解。,这个世界永远都有一个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而且那个位置并不会一沉不变,这是一场角逐。
其实不只是这个城市吧,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家庭,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食物链的上端然后能够掌握整个生活的主导权,能够不再听名于别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屏幕响了,就在下一辆巴士来的时候,就在我上车的时候,就在我接通母亲的电话的时候,就在我听到一声哭泣的哽咽的时候,我错过了吴凡飞奔而来的身影。我又一次错过了一次得真相的机会,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其实都有自己这么想过自己曾经的人生经历,可是我唯一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我常常是不能两全,不能够将很多事情总是很完美的都兼顾到。
在我离开我的家以后其实我都尽可能的每周打电话给母亲,我想知道我的家里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自己能够从母亲的语气里得知家里的近况。如果母亲总是很急迫的将电话挂掉,那么我就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起码这件事情和那个热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我妈是那种病怏怏的语气,我就会怀疑她被那个人打了。但是从很早以前开始看,其实已经很久我没有听到过母亲在哭了。她哭着说自己可以怎么办
那一天我再公车上,看着周围的风景一点点的飞奔疾驰而去,耳朵里充斥着母亲的哽咽,其实我不知道我可以说什么,我听着母亲说:“他回来了,拿走了那个房子,还说要和我离婚。可是你我舍不得你们。”
有时候其实再多的安慰都远远没有那些肢体动作来的有效,就像现在,我多么想抱着我的母亲,告诉她不要怕,我已经长大,我可以照顾你。可是我现在在这里,我几乎是什么都不能做。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即使是做了律师又怎么样,我不是还是让我的母亲在水深火热中?可是这一次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了,这一次我一定要那个人知道他应该要付出的代价。
我对母亲说:“妈,你等我,不要怕,先找一家宾馆先住下,不要乱跑,谁知道那个人渣还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我明天就到你那里,我们好好的谈谈。”
母亲到最后也就只有这么挂掉,虽然我能感觉到其实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我现在需要回家整理行李,需要整理有关我家里的资料,需要准备哪些我拥有的证据,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处。
我回到家以后就上网开始订回家的动车票,我几乎是在抢时间一样的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最后我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放着资料,一边拿起手机发给霍健短信说我需要回家一趟。因为我知道霍健跟我一样在工作的时候是不喜欢身边处于一个吵闹的氛围的,我们总是会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所以其实我也不期望霍健能够立刻回我短信。
不过当我正在翻看那些法律条文的时候,霍健的电话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霍健会这么迅速的就回我电话,我还以为也许要等到明天我上了动车以后,他才会收到我的短信。不过哪怕是在我现在这样其实有点小难过小紧张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小开心的,就像是一个女子初恋时候的欣喜若狂。
不过这个时候其实也却是没有时间再让我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忙解气电话,我跟他说:“我需要回家一趟,明天就要,我妈需要我。”霍健听的一头雾水,我,你怎么了,明明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你妈妈又有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