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流残起,水爵,海武阀门下,东方领土的第一军团长,侧重于水系武技,
朱武流惊翦,炎爵,火武阀门下,西方领土的第一军团长,侧重于火系武技,
玄虎流于牧,土爵,地武阀门下,南方领土的第一军团长,侧重于土系魔法,
白龙流独运,风爵,天武阀门下,北方领土的第一军团长,側重于冰系武技,
四个人均是独挡一面的高手,加上地位尊贵是四大爵主手下的首席大将,镇守诺特图大陆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被喻为“四流武爵”,因此占据了武爵榜的首位,大陆上似乎还没有哪一个人够胆去挑战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除非他不想活了,反之亦没有人能值得四人出手。
但没有任何的事物是百分百的,连夜空中的月亮都有阴晴圆缺,何况世间的红尘之物。
在一个漆黑的夜色下,一条人影正默默地走在无人的荒野中,
低低的头,
微微发颤的双腿,
披着一头凌乱的散发,上面夹杂残断的草叶,
看不清模样只模糊看见半边苍白的脸色。
一阵凛冽的秋风吹过,掀起早已遮掩不住多少部位的“衣服”,露出了瘦弱的身体,顿时他感到阵阵寒意袭人而来,而不由自主地随着寒风的“节奏”颤抖起来。
看来要找一个能挡风的地方来渡过这寒冷的夜晚,他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露出的一只眸子犹如野狼般在黑暗的夜色中闪闪发光。远处的草地上有一片高高的石林,冷冷的秋风催着他加快了脚步,他把衣服更紧地往身上拉了拉。拖着空空的躯壳向前方走去,期望能找到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
这里介绍一下,石林:是大陆北方草原上牧人部落的一种风俗,在人死后,他的亲人为了纪念他,便在草原上的一块地方用刻着死去的人的名字的石块叠起一座石堆,而后人亦是如此,最后石堆越叠越多,越叠越高,逐渐在草原上形成一座座石林,成为草原上独特的风景。
他是孤儿,就是衣着鲜亮,抹着黄油,吃着面包的人们最不想看见的“流浪狗”,流浪的时间长得令他甚至忘了时间,忘了季节,但他忘不了自己的名字,他叫荆易裂,这代表了一个曾经荣耀的家族。
他的曾曾曾祖父本是朔月王国皇主的一位将军,身经百战,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公爵。令人不可想象的是,后来居然因为犯了杀人罪而被捕入狱,最后因脑溢血而惨死于狱中。而他的曾曾祖父也因同样的原因,不堪侮辱在狱中自杀死去。
他的。
他。
从那时候起整个家族就仿佛是陷在一个可怕的诅咒里而在不断地循环之中。
于是很快谣言就随之而来,到处可以听得到有关于他的家族的恶毒语言,一时间好像眼红和嫉妒他们显赫家世人们都从角落里冒出来,大声告诉他:他们的家族有着杀人恶习的遗传,他们是天生有着犯罪的贱人。
谣言越传越多,当谣言就像云朵里面的水滴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它爆发了——谣言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新登位的皇帝耳中,年轻的皇帝轻易地剥夺了他父亲的领地和公爵头衔,没有任何的原因,最终的结果就是使他的父亲在郁闷中死去。
他来不及享受丝毫的人间温暖,便在人们的嘲弄与讥讽中离开早已破旧不堪的家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大陆上,像一头孤独的灵魂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地方,习惯着以天为盖,以地为席的流浪生活,看着别人不屑与讥笑的目光,唯一的伙伴就是同样被世人被丢弃的垃圾堆。
石林是在一大片的草地上,看来它存在于这里已经很久了,有的石块上还稀稀落落地覆盖着秋霜,草地上东一撮西一撮的黄色枯草在这时候显得分外刺眼,风如一条无形蛟龙在各个石柱之间“蜿蜒盘旋”,不时发出呜呜的怪异之声,似乎在讲述寄宿在这里的孤单灵魂的生前往事。
不多时他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石堆旁,在石堆下找到了一个可以容下一人的洞穴,不知是天然还是后天野兽挖的,不过现在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不错了哪还管这么多。他仅犹豫了一会便钻了进去,略微打量了一下整个洞穴之后他找了一些石头堵住洞口,暂时挡住了寒风的肆虐,他做完这些便靠着一块比较平滑的石头沉沉睡去。
洞外的枯草似乎经受不了狂风的“嘲讽”,一个个弯下了腰,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在风中呼呼作响,最后几片树叶终于经不住寒风的苦苦“劝说”离开了母体。偏偏天公又不作美,这时又“沙沙沙沙”下起了秋雨,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似乎在为即将来临的寒冬酝酿着什么。
秋风轻轻将几丝雨滴带进洞内,轻柔地散落在了少年的脸上,这一“突然袭击”惊醒了沉睡中的少年,他用手轻轻抹去脸上的水珠,翻身起来静静的望着外面的雨水,雨滴慢慢地下着,慢慢地溶入大地的怀抱。他很喜欢下雨的日子,喜欢下雨时的宁静,下雨时的伤感,常常让他沉醉久久。抛开俗尘的烦恼,他可以静静的望着透明的雨滴慢慢下垂,慢慢的体会雨水中的纯净,呼吸雨水散发的纯净气息。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却打破了雨中的合谐,一个人影伴随着飞溅的水花飞奔而来,他跑到那棵呼呼作响的大树下,靠着大树来平复起伏的胸口,顺手将东西深深按进了树的中央,但这个小动作逃不过旁边旁观的荆易裂。
一道巨大的“卍”形风刃横地扫中了粗壮的大树,将大树拦腰扫断,使大树在撞飞数座石堆后飞向荆易裂所在的洞口,虽然地面的摩擦力大大降低了大树的速度,但树还是撞上了他所在的石堆,一根树枝还穿过缝隙擦过了少年的脸庞,给他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伤痕,不过同时那样东西从树中激射而出,落在了他的怀里。
那人轻巧地闪身躲过,一个风般的白色人影瞬间出现在他的上空,在他周围形成一股巨大旋风,围住了逃跑者的退路。
赫听“隆”的一声,一条被贯满熊熊火劲的烈火战鞭陡地向他胸口横扫而来。他不敢大意,马上腾空而起瞬间踢出三脚,借着战鞭的反击之力向后翻身穿过旋转的风墙,硬生生地向后退去。红白二人影却不追赶而冷冷的盯着他。在他落地之时,直觉告诉他地面有异样,果然地面的泥土伸出无数尖利的石头化作荆棘将他包围。
一身褐色法师袍的人影从如墨的夜色下,慢慢地来到众人的面前,得意地发出嘶嘶的声音,看起来他应该是使这一石头魔法的魔法师。
见到此人被缠住,红白二人根本不为所动,脸上更没有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因为获得的情报和几天来的经验告诉他们——对手没这么简单。几天来对手几次在他们的尽心布置之下死里逃生。
顷刻之间那黑衣人从袖中探出一根白玉铁杖三下两下砸开了缠在四周的土墙,双眼如炬地盯着这三个追杀他的同类。
顿时三个人成犄角之势围住了受伤的黑袍老者。
利刃般的寒风在呼呼作响,
漫漫秋雨依然在飘,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左侧的白色人影,身披白色亢天狼铠甲散发阵阵寒气,胸甲刻着一颗长有两根长弧剑齿的白金狼头,甲侧纹着银白色的白金狼纹,执一把雪白钢刀,神态冰冷,浑身赫然充满一股可以撤底吞掉天地的无敌气势——狼的气势,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三眼亢天狼。雨水打在他身上,赫然被其凝结为“冰珠”落在地上。
右面的红色人影,面部刺着弯弧的暗红炎纹,一身红衣如血,手执的战鞭永恒地染满无法清洗的火红色,一只变异的炎麟蝎蛮横的刺在他披的火红斗蓬上,剧毒的尾巴高高翘起。俨然一个从天而降的烈火战神。雨水打在红色劲装人的身上,亦不断蒸发,使他藏在一片雾气中。
后方的褐色人影,把脸藏在连着衣服的兜帽的阴影里,帽子的阴影中闪着恶毒的骇人目光,一条吐着红色分叉舌头的九头独角绿色黯蟒绣在他的褐色法师袍上,手握黝黑藤木制法杖,法杖上雕着也是一条吐信的独角银蛇,令人望而生畏。雨水打在穿褐色法师袍人的瘦小的身上,便被他吸收,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仿佛他天生属于丛林。
被追杀的黑影人,是一个白须白眉的老者,打湿的头发紧紧地贴着他的脸庞,双眼正冒火光,穿一身黑色长袍,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双手,虽然现在头发有点散乱,衣衫也因快速的奔跑有点零乱,雨水“劈劈叭叭”打湿了他穿的黑色长袍,也打在他身后,连日的追杀早已让他身心疲惫不堪。
对落在怀里的东西,他心底不禁有点好奇,大量了一下,是一个黑铜制的匣子,有些扁,盒角上镶着S.Y两个金字……但转眼被眼前不可思议的高级魔法打斗所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得望着眼前难得的打斗场面。
“交!出!来!”三人异口同声地,打破了对峙的场面。
“留你全尸!”字一个个从褐衣法师的口中吐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他的脖子被人捏住了。
“交什么?堂堂诺特图大陆四方爵主座下的四大军团长竟来了三位,而且连手对付我一个区区小老儿似乎也太抬举我了吧!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老者一脸凝重,似乎面前的三位来头不小。
四方爵主?究竟谁是爵主?为何又要追杀老者?
闻名天下的三大军团长独运、惊翦、于牧三位爵阶级高手竟然联手追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
若任何一个有点见识的武者见到这个场面必定抓狂发疯。
不过老者似乎并没有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
那这位受伤的老者究竟是谁?
又是什么原因值得几名大陆的高手云聚于此呢?
第四位即诺特图大陆上的东方领土的军团长残起呢?
惊翦声音速地一沉,道:
“阁下还是不要装蒜,快把东西交出来吧。”他仿佛一只西部沙漠上的暴燥的炎麟蝎。
“您还是老实点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一旁的于牧法师盯着他,“我们的这位军团长脾气可不太好。”阴阴地,道。仿佛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
老者目光毫不示弱地盯着法师的眼睛,但马上他就知道上当了,因为瞬间他就感到一阵眩目,法师的目光令他精神不能集中——他中了诅咒!
身为大陆上数一数二的武者,风爵独运似乎不应该错过这个好机会。
他拔出钢刀一纵而起,
“看刀!”
一声暴喝。
长刃亢战已全力一劈!
——“一将功成”!
本来风爵在空中劈出的一刀化作数以万计的刀劲切透层层雨帘向铺天盖地敌人盖去,地面因为刀劲而被引出无数的深深裂痕。奇怪的是为何他的刀劲却带着阵阵寒气,雨帘也被散发的寒气而留下无数道的冰雪痕迹
待到老者他面前时,刀劲早已化做万千噬人的饿狼,露出的獠牙要慢慢的将他撕碎。
这一过程慢慢叙来看来很慢,其实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而黑袍人精神恍惚又拖着疲惫的身体,余下不多的生命看来也即将结束去见“可爱”的造物主。
但风爵独运的这声暴喝及时震醒了老者,就在迫在眉睫的一刹那,他迅速做出反应!
“弧弧弧”!但见杖影重重,他手中的白玉铁杖赫然化作万点杖影,硬生生地回应风爵独运的“一将功成”的万道刀气!顷刻之间,如密雨骤响,“铿铿铿铿”之声连绵不断。一将功成的万道刀气,与黑袍人的万点杖影,短兵相接,硬碰起来!
一时间,砂石横飞,簌簌摇动。
就在二人激战之际,有一只蛮横的巨大炎麟蝎急速从老者背后的地面爬出,竟乘着老者对敌之际举着剧毒的毒针朝老者刺来。
这地方怎么有炎麟蝎?
只有西部的沙漠才有的魔兽怎么?不!
这并非毒蝎!
而是乘人之危的惊翦正从老者身后的地面冲出,烈鞭顺势从左下方向右上方横扫,一股火劲袭身而来,场面对老人十分地不利。
“这下阁下还往哪儿跑!”于牧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在这压倒性之利之际,风爵独运却不合时宜地皱了皱眉头。
难道他看不起其余二人的行为???
又大又密的雨点砸在周围的石块上,怪异的气氛一点也没有被大雨所冲淡,面前的地面是空空如也,黑衣老者突然消失了。
除了满地破碎的黑色衣屑,石林中再无他物。
于牧法师施展了“蛇焰术”照亮四周,四团褐色的明亮火焰正浮在石林的上空,三人仔仔细细地寻找黑袍老者的踪迹,但目前只有发现这些。
炎爵惊翦哈哈一笑:“看来那老儿早已升天,我们可以休息一会了,连日的奔杀快使我的骨头松散了,哈哈哈哈。”他似乎想通过这个笑话来打破这怪异的气氛,于牧法师却不领情从一旁道:“还是早点完成早点好,不知爵主为什么这么紧张这样东西,竟让我三人联手,看来朔月王国即将狼烟四起。”
惊翦正要反击这个整天藏在丛林里的家伙,猛地发现自己全身已笼罩在一片浓重的杀气之中,一种可以毁天灭地的浓重杀气,一种从天上下来的杀气,身体随之僵硬,立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眼睛向二人一瞥,看来其他二人似乎也处在同样的处境之中。
在漆黑的夜空上,一个穿白色银丝长袍的人正飘在众人的上空,浑身散发着银色气浪,冷冷地盯着下面的三人,其眼神就像在看无知而可怜的蚂蚁。
腰间的紫金束带随风在不停的舞动。
他是谁?又是什么时候来到的。于牧法师发现了他,因为他是魔法师,对于空间的元素的波动更为敏感。
可惜,于牧无法看清,在天空上那人的面目,
自然也瞧不见束带末端的浅蓝色朔月。
——朔月王国皇室的标记。
原来在鞭子即将扫到黑袍老者时,突然以黑袍老者为中心起了一股巨大的飓风,刹那间,一刀一火鞭两道凌厉的气劲被淹没在巨大的力量中。
四人无一例外被卷入了飓风,于牧、独运、惊翦马上运起气劲一边定住身形,一边防御黑袍人有可能发生的反击。
天空瞬间似乎也被灰尘遮蔽了双眼,良久,飓风停下了,风爵独运用了个小魔法“驱风术”将满天灰尘散去,但黑袍老者失去了踪影,他们再也找不到他了。
——只留下满地破碎的黑色长袍,与支离破碎的白玉铁杖。
难道黑衣人已被轰成碎片,连尸体也不留下?可为什么衣屑还在,身体却没有任何的部位留下。
天空中,
白衣人高举双手,口中念出咒语,一出手便同时施展了冰火系的混合阶魔法“冰火流雨”,看来他的魔法师等级至少有爵阶级水平。他的身后就出现了上百个直径一米的火球和冰雹,天空瞬间下起了灿烂美丽的水火流星雨,在夜空中留下连串的残影后通通向地面砸去。他一人便使出了几千魔法师才能铸成的场面。若被轰中,必定非焦即冻。
但这三大高手乃是爵级高手,这小小的冰火球岂奈何,他们一定能轻松的躲过了这次袭击,再还击给予一个不要小视爵级高手的教训。但结果是他们一动也不动,“彭彭彭彭”,火球和冰球不断直接地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的周围,在地面砸出点点的大坑,更狠狠地砸出了三蓬爵级高手的鲜血,而西方“末日军团”的军团长惊翦更是口鼻溢血,看来三人之中他受伤最为严重。
应该不会啊!怎么会呢?这疑问不停的出现在荆易裂的脑中,他差点大声叫出来,还好他不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张大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三个爵阶高手竟然被打中了而且毫无还手之力,看来在军团长的位置坐久了他们应当忘了吃苦头的感觉了吧。
“咦”,白衣人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自己才听到的声音,表达出了他内心的疑惑,看来在奇怪“名震天下”的三大军团长的实力,但眼睛却瞥向空中的一片随风微微而动的乌云,内心暗想:现在的风力大到可以吹动乌云?
看来要速战速决,还是先解决这三个“大名鼎鼎”的高手吧,哈哈哈。
荆易裂瞪大眼睛望着御风徐徐而下的白衣人,“好像,真的好像”,内心不断的重复这两个字。
好像!到底什么好像,什么事情令他惊讶?
一旁嘴角留着血迹的表面看来爆燥的炎爵惊翦早已对着天空破口大骂:“他奶奶……的,竟然……偷……袭……我们,不……是好汉……所为,有种……我们……正……大……光明……打一场。”虽然嘴硬,但一丝丝的惊讶却从喷火的双目中不小心的露出来,也许一出手就伤了世上三大高手的气势让这西方火爵主座下的第一军团长也吃惊了吧。
但惊奇的事还没完,当白衣人飘浮在他面前时,他那可怕的咒骂也停火了。
他——
他竟然是——
连一向冷冷冰冰的风爵独运也不禁迸出一个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