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人笑着对荆易裂说道:“小兄弟快点进来,让你看笑话了。”
对于老人的客气,荆易裂很明显地感到有点不适应,不过他还是回话了,“您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人而已,不用对我这么客气,随便一点好了。”他以前碰到只有校长这种老不正经的老家伙,什么时候碰见这么客气对他的人。
老人还没有回答,旁边的束查就讲话了:“对,没有必要对这个家伙那么客气的,这小子还差点拍死我呢,手上的力量可真重啊。”说到这里,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背,可是摸不着,结果落得了被其他人取笑的下场。
“好了,不要胡闹了,我的小孙子不太懂事,你不要介意啊。”老人训斥道。
束查吐了吐舌头,跑了进去,“少侠请进请进。”老人在前面说道。
于是荆易裂就在老人的牵引下来到了其中的最大的一个蒙古包,那是一个白色的毡包,四周用几根粗壮的绳子固定好,这就是草原上牧民的移动的家,它们就是这样跟着牧民们在草原上四处游走,这个地方的草吃得差不多了,就会换另外一个水草茂密的地方,他们不会将同一个地方的草全部吃光,那样可是会违反了自然的规律,这是在草原上生活的牧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也是没有明文规定,大家却自主遵守的一个规矩。
蒙古包内很大,也不小,看起来就好象有一百来平方米,空气也很流通,并没有荆易裂想象中的特别气闷,帐壁上挂着不少的工具,有绊马索,弓箭、入鞘的弯刀,还有一些奇怪的图腾,上面有些符号是荆易裂这门外汉看不懂的,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些上面停留很久,因为这不是很礼貌,因为主人正殷勤地招呼他。
“来吧,远方来的客人,请坐。”老人十分热情地招呼荆易裂坐下。
荆易裂坐在了了客人坐的位置上,蒙古包内的地面上是由厚厚的毛毯铺着的,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只要直接坐在地上就可以了,再说这些天荆易裂每天都是这样的,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他十分客气地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一位中年妇女端上了一大盘切了一半的烤羊肉,上面正散发着阵阵可以调动人食欲的香气,盘上正放着一把锋利的短式靴刀,靴刀即是牧民用来切羊肉的刀,牧民们经常在自己的靴子上插着这样的刀子,久而久之,这种刀就被人们称为靴刀,这种刀短又小,不会阻碍牧民们的正常行为,十分方便,所以几乎只要人们一成年就会在自己的马靴上插上一把弯刀,这几乎成了人们评定你是否成年的标志。
老人第一个开是,亲自切了一块厚厚的烤羊肉放在荆易裂面前的盘子里,荆易裂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看着自己,那这种礼节一定是很郑重了,他连忙站起身说道:“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他表达出了自己对老人应该有的尊敬,这时候,毡包里面的人全都笑着开始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矮桌上一整只的烤全羊就被人们切成好几份,分到每个人的面前,这时候又有人端上了一大壶的马奶酒,那壶是那种壶嘴长长的那种壶,那个人带头来到了老人的面前,想把马奶酒倒在老人的碗里。
不过老人却挥手示意那人先给客人倒酒,那人就来到了荆易裂的面前,荆易裂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情,那散发着青稞香气的马奶酒就已经倒在了荆易裂面前的碗里,荆易裂连忙对着老人说:“太客气了。”也不知道这样回答对不对,不过应该是对吧,看他们一个个露着笑脸,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翻脸的吧,再说他们好象也没有问自己的名字就请自己吃喝,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不过还没有开始吃前,老人带头向荆易裂说道:“我叫束查得汉,是这个银马部落的族长,我们一起来欢迎远方来的客人,大家一起来!”说完他端起面前的酒碗。
旁边的男子们也纷纷端起面前的酒碗,荆易裂见到这种情况也只好端起了酒碗。
束查得汉说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的名字叫作荆易裂,你可以随便叫我易裂或者荆都没有什么关系。”荆易裂说道。
“果然是个豪爽的汉子,我们一起来敬这位来自远方的荆兄弟,我们一起干杯。”老人敬了荆易裂,自己先把碗里面的酒喝完,然后倒过碗看着荆易裂,其他人也正看着他。
“好,那我也干。”荆易裂说道,在这个时候,主人的敬酒是不能不喝的,这是草原上的一种风俗,这是对主人的一个起码的尊重。
大家看着荆易裂一口把马奶酒喝了下去,气氛马上就热烈起来了,大家纷纷说道:“好汉子!我们再向他敬一杯!”马上就有人一个个的接着过来向荆易裂敬酒。
荆易裂看着这“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心里有点犹豫,开玩笑,虽然这马奶酒没有多少酒的味道,但是这么多人敬我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草原上的汉子就不愧是草原上的汉子,看到荆易裂这么干脆,并没有像其他的旅行者一样扭扭嗫嗫的,像个汉子,他们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个草原外的汉子。
荆易裂面对着这么多的人的敬酒,虽然心里有点犹豫,可是手上并没有任何的迟疑,他接过酒就喝,唉,早点喝完早点完,不过令他想象不到的事,那些草原上的汉子见他如此,更加欢喜,敬了一碗又是一碗,害得荆易裂喝了一碗又是一碗。
不过还好老族长阻止了他们,“哎,你们这样子的敬法谁能够支持下去,没有一会就会醉了,你们还是各自回自己的位置上吧。”老人的话终于结束了荆易裂苦难的命运,不过这个时候,荆易裂已经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晕的了,搞什么吗,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已经喝了好几碗酒了。
“荆兄弟,不知道你从哪来,在草原上要去哪里啊?”老族长在喝酒的过程中问道。
不过这一问倒让荆易裂的头脑清醒了很多,在出发之前,校长可是千叮嘱万嘱咐自己不能随便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别人,自己在这个时候可不能自漏马脚,于是他就随口说出:“我有点事情要到大陆的最北端去,有点私事要办。”他这句话既没有骗老族长,又没有泄露校长的秘密,可谓滴水不漏。
“北斗角,那里好象全部都是雪山,你到那里干什么?”老族长随口说出自己的疑惑,不过他马上又说道:“既然是荆兄弟的私事,我也不好多问,喝酒吃肉,喝喝,哈哈——。”为什么他会说出下面一句,因为他注意到荆易裂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用私事两个字代替了他的目的,这很显然就是他不愿意讲出自己的事情,活了这么多岁,他当然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
荆易裂看着善意的族长,也笑着回应着族长,不过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个粗线条的部落汉子对荆易裂说道:“喂,荆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老族长听到他的话,马上用责怪地眼神看着他,不过他似乎喝得有点醉了,完全没有看到老族长的眼神,一如既往地看着荆易裂。
荆易裂面对着如此热心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不说吧肯定会让那位汉子的心里不好受,没有办法,他只好透露了一点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北斗角的雪山群,我要上山去拿一些东西。”
“哦,是吗?你要找什么东西?很重要吗?”那位汉子突然来了兴趣,继续问道。
这个小子这么多话干什么,给你一点还不够,要知道就是这一点都会老校长骂个半死了,他笑了笑,就要说什么来解脱一下时,这时候,老族长却给他解围了,“喀查,不喝你的酒,说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
那个被老族长称作喀查的汉子这时候才看见老族长的眼神,连忙回答:“是是是。”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喝酒的情绪,转眼间,他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跟其他的人一起划起拳来了。
老族长看了看喀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完用很抱歉的眼神看着荆易裂,似乎在说非常抱歉,这小子的脑袋不太灵光。
荆易裂连忙说道:“没有关系的,这才是真性情,没有关系的。”
荆易裂的这个举动得到了席间很多人的赞同,而那位喀查汉子也用感谢的目光看着荆易裂,荆易裂也用友好的目光回应着喀查。
老人也开怀地笑了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是一个真正的汉子,没有那些人的虚假的面具,好,我们再来向这位远方来的客人敬上一杯,来表达我们对他的感谢。”
荆易裂在心底又“啊”地一声,怎么又要敬酒啊,他们怎么一点都不会醉啊。
“好,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干!喝!”荆易裂带头把碗中的酒喝了下去。
“好!”荆易裂的这一举动马上就赢得了很多人的心(不要误会),他们相继喝下了碗中的酒,于是敬酒队伍又开始了,一个个的人头涌向荆易裂。
荆易裂动了动身,睁开了双眼,管他呢,再睡一会儿,头怎么这么疼,记起来了,自己现在不是在学院里,而是已经在草原上,他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型的蒙古包内,身上盖着正宗的羊毛毛毯,感觉上去很重,不过里面很暖和,没有像是在草原上的那种风吹过来的感觉,他看了看周围,这很明显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蒙古包,而是另一个,荆易裂朦朦胧胧中想起,是一个叫库大叔的人背着自己到这个蒙古包的。
“这些人还真的会喝。”荆易裂摸着现在还有点疼的头说道,其实他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成了这个部落里面最能喝的人了,谁能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喝下这么多的马奶酒,本来大家想放过他的,不过有个叫喀查的想看看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他就开始起哄,连老族长也不能阻止,于是就由着他们,一个个的向荆易裂敬酒,到恶劣最后,整个蒙古包内只剩下了老族长一个人还能好好地站着,其他的人包括荆易裂在内全部倒在了地上,最后老族长叫进了那个被束查叫做库大叔把这一个个醉汉背回了各自的毡包,累得库大叔直骂他们干嘛喝那么多,真是的。
荆易裂拉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起了身,身体还有点不稳,这可不行,他运用自己体内的强大的精神将身上还剩下的微小的酒劲散去。
很快在他强大的精神力量的面前,这一点点的酒劲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这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的眩晕感,只是头还是有点疼,毕竟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全部将酒的副作用从自己的身上全部消除。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弓箭,不知道这是谁的毡包,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把房子让给自己住了一晚,不过他想到这里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草原上的人们是不喜欢这一套的,你不要这样他们才会把你当作朋友,他们是不会喜欢这种常被上流的社会运用的十分自如的手段。
荆易裂走向了门口,掀起了这个所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