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杰铭开着车,西门玉清坐在副驾驶,一路上大家都很平静,西门玉清目光一直在游离,看着车窗外的退影。
轩辕杰铭虽是很专注开着车,心里却是很不安,他不知西门玉清的脸色是怎样的,他明白自己在刚刚事情态度上又有些不定,很是软弱,应该有些伤害了她。
到了家里,西门玉清一边脱掉自己的鞋一边在旁边拿着拖鞋,同时也帮轩辕杰铭拿了一双。
“西门玉清:“轩辕杰铭不知该不该说,却还是有些忍不住,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西门玉清轻轻一笑,轩辕杰铭啊轩辕杰铭你把我也太小看了,难道我会胡乱发脾气吗?自己做的决定就不会后悔,她其实真的是对轩辕晓新态度震撼了,她没想到轩辕晓新是这样执着,努力追逐着自己的爱情,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爱的那样深那样狂。
“有事?”西门玉清坐在沙发上,等着轩辕杰铭说。
“我刚刚又心软了,没有坚定,不够干脆,我这样一定把你的心给伤了,西门玉清,我们出去旅游吧,好好平静下。”轩辕杰铭做到她的身边,缓缓拥她入怀,让她听到自己的心跳。
西门玉清勉强一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平静下来吗?
“西门玉清,我们都是要做爸爸妈妈了,我要好好安顿好我们的生活,不能这样再乱下去:“轩辕杰铭把头靠在她的头上,眼里透着对今后生活的向往,嘴角噙着一丝丝甜蜜的笑:“你明白吗?和你在一起,我才感到宁静,西门玉清,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现在这几年我累了,只有你才能给我。”
西门玉清温柔的望着他,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又安静躺在他的怀里,只是眼里没有了刚刚的温柔,只是冷冷的看着地面。自己很不想回忆过去的事,只是有时候难免想起。
回忆里,雪下得很大,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子前,直到有人很慌张叫她,她才回过神的跑开,用力跑啊跑,跑的最后没力摔倒在地面上。
时间都这么久,感觉到身边的温度,他的怀抱真是温暖,自己是不是真能抓得住,或是耍手段,真能抓的紧吗?
西门玉清闭上眼想到了昨天在医院看到的报告。
“报告结果是你没有怀孕,非常遗憾。”
“怎么可能?我那两个月都没来。”
“或许是你情绪造成,只有心态好,你又还年轻,孩子不是难事。”
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心里凉凉的。
她见轩辕杰铭满是期待兴奋的脸,没忍心说出真相,而且还告诉了他们的父母她怀孕了……
刚刚,她看到轩辕晓新对轩辕杰铭的感情那样强烈执着,她非常害怕,她不明白自己这样做之后的结果是什么,若是没孩子,她今天的胜算又有多少。
“轩辕晓新,你耍手段,想让我离开轩辕杰铭,就别怪我也耍手段。”西门玉清眯起眼睛有冷冷寒光射出。
天使和恶魔原来只在一念之间。
第二天西门玉清约了轩辕晓新,她安静的坐着,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咖啡,看着自己搅了一个很深的漩涡,很是满意,有些情不自禁笑了,轩辕晓新走过来看到她这个笑就很是火大,自顾自的坐下来,冷冷问道:“约我干嘛?”
西门玉清看着轩辕晓新完全没伪装的模样,一副憎恨的样子,很是冷冷看着她,淡淡说道:“就是劝你放开你哥哥,别逼着他进死路。”
“是你在逼吧!”轩辕晓新横起了眉。
西门玉清依旧淡淡说道:“你应该明白,你在轩辕杰铭眼里只是他妹妹,他不会像你一样没理智,他有他该爱的人,有个正常的家庭,我就是他该爱的人,与他一起组建正常家庭的爱人,你只会给他带来痛苦,我则会给他带来幸福。”
轩辕晓新痛苦辩解道:“你瞎说!”
“你心里明白,谁害谁你也看得清楚,你非要他受人唾弃,千夫所指,你才开心吗?”
西门玉清看着轩辕晓新的眼里充满,可她的嘴角现出的笑容很是灿烂,平静的话语更是让人可怜:“结局真是你说的那样,只能我和他一起死!”
西门玉清实在忍不住,给了她一耳光,看着轩辕晓新,她愤怒道:“你真是自私,只为自己,为自己的感情。”
轩辕晓新没去理会脸上的疼痛,看着她,眼泪直流,脸上只是一副倔强的神色。
“你考虑过你父母吗?他们那么辛苦把你们养大,你就只想着你和你哥哥在一起,然后再一起死,你想过他们后半生该怎样过?”
“……”轩辕晓新真不知该说什么。
“你就是自私,以为自己伟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纯粹的爱情,每个人只是承担婚姻的责任。”
轩辕晓新眼神有些摇摆,她一直任由自己的感情支配着,若是这份感情消失没有了,那么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爱是很伤人的,只要爱着就是理所当然,她茫然了。
西门玉清准备离开,轩辕晓新下意识把她拦住。
西门玉清站定,望着她的眼睛,没说什么,但是眼神里有质问。
“我真的做错了吗?”轩辕晓新又变回了她第一次见她眼中的楚楚可怜的女孩子。
“当然错了!你错在不懂爱,利益爱这个说词伤害着一些人!晓新,你是很可爱的女孩,为什么让这个不该爱的爱让自己变得可恶?”
“我的爱从来不会是不该爱的爱!”在这个很短时间里,轩辕晓新从迷惘到坚定再到最后的狠绝,用力一把推开西门玉清,却不想她竟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西门玉清展开灿烂的笑,看了眼轩辕晓新,闭眼享受着往下跌的失重。
西门玉清的孩子没了。
轩辕杰铭到医院,见轩辕晓新坐在一边,看她的视线里带着厌恶。
“我没错!”轩辕晓新冷冷说道。
但是轩辕杰铭不打算和她讲话,跑到西门玉清的床边。
轩辕晓新明显感觉到轩辕杰铭在自己身边过去的时候,一秒都没停留,自己忙伸手抓却没抓到,只有和衣服擦了下的触感。
她看着轩辕杰铭的背影,心里涌起绝望,把她整个人给淹着,她最爱的人真的要离开了,要远离自己了,她真的是失去了。
她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西门玉清,虽然现在的她脸色苍白,可是在她推开她的一瞬,她是自信的在笑,她在宣告她的胜利。
轩辕晓新呆呆站在原地,她想离开,可是心里很明白自己离开就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她不甘心,她就那样站着,绝不认输,她不会低头,不认输。
轩辕杰铭握紧西门玉清的手,眼泪掉下来,我不知能说些什么,只是这样哭着。
“你别哭,我们不是还年轻吗,有机会的。”西门玉清微微笑着,自己也从不认输。
轩辕杰铭把自己的脸埋进她摊开的手,她的手好冰,虽然自己的心也很冷,却发现轩辕晓新的爱真的好可怕,他很开心自己要做爸爸,可是还没来及高兴个够就没了,他有点接受不了,他觉得真是残忍,几乎有些绝望。
“清儿,你这是怎么了?”肖母心疼走到女儿身边,摸了摸女儿的脸。
“我不小心让自己滑下楼梯了。”西门玉清淡淡笑道。
轩辕杰铭站在床的旁边,听到西门玉清这样回答她的母亲,心里升起浓浓的愧疚,她这样的维护,又转头看了看那边一直倔强站着的人,回过头看着床上趟着的人儿,好心疼啊,真的心疼,真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软弱,那样脆弱的人自己必须要去守护,自己必须保护好身边的人。
轩辕杰铭的父母来到医院看到女儿站在那,心里又难受又是心疼,慢慢走到女儿身旁,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你,你本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啊?为什么你这次就这样粗心呢?”轩辕杰铭的母亲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不相信自己的孙子真的就这样没了。
轩辕晓新慢慢低下头,脑海里浮现出西门玉清摔下楼梯前的那抹笑,很不甘心她就这样输了,口里却不得不对母亲说道:“抱歉。”
轩辕父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打量了自己的这个女儿半天,才很是无可奈何的叹道:“你别站在这了,回去吧。”
轩辕晓新本打算说不回去,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噎了下去,看了看父亲,有些无力低下头,站了会,慢慢朝前迈了一步,就头也不回向前走去,抬头看着的大门,那边的光太过强烈,有些刺眼,仿佛就在告诉她前面不是她该去的地方,自己除了走向那就不知该怎么走了,所以只能往前走着。
西门玉清脸色很是苍白,和母亲聊着,余光瞥见轩辕晓新离开,虽然看着是和自己的母亲聊着开心,其实只是笑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她自己还是有歉意的,只是占的比例很小很小。
西门达勇很快也来到了医院,和母亲说了会话后,把母亲送出了医院,很快就回到了病房,看着轩辕杰铭的父母和姐交待着,就站在旁边,等轩辕杰铭的父母一走就立马拉轩辕杰铭到病房外,用力把他抵在墙上,一手拽着他的衣领,一手握拳停在半空中,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姐为什么会这样?嗯,你倒是回话啊?你就是这样照顾好我姐啊?”
轩辕杰铭闭上眼,认为自己确实没做好,心里百般滋味,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什么。
西门达勇看他这样很是生气,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又用力往墙上压了压:“你说话啊?”
轩辕杰铭挣开眼,很是颓废的看着西门达勇,很是艰难开口道:“我不知能说什么。”
“你不知说什么?原来你是这么不负责,你还是个男人吗?”西门达勇很是愤怒。
“那你要我怎样?”轩辕杰铭艰难问道。
“你居然还要我来告诉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之前就劝姐远远离开你,可是她太固执,坚决不离开你,可是你现在又这样的伤害她,你就这样的保护她,你做的还真不错。”西门达勇冷冷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任他滑在地上:“我不会让你再去伤害我姐,我一定让姐离开你。”
轩辕杰铭刚开始很是颓废,觉得自己很没用,真的连男人都算不上,不知该怎么面对,更不知怎样解决,很是慌,听西门达勇最后说的话,要带走她,顿时更加慌,双手努力抓着什么,却什么都没抓到,有些茫然,有些害怕,口里说道:“你不要,你不要带走她,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西门达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那你就好好对我姐。”说完就转身进了病房,刚刚的怒容完全消失,和西门玉清聊着天。
两人聊了会后,轩辕杰铭从病房外走了进来,没有刚才在外面的落魄,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非常关心妻子的老公,既温柔又贴心,和西门玉清聊着天,虽然没什么聊得,却还是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努力的找着话题。
西门达勇看着他们这样觉得很是不顺眼,却不能说什么,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西门玉清看时间也不早了,让轩辕杰铭上班去,别为了她把工作给误了。
西门达勇看着轩辕杰铭离开,转头看着姐睁眼看着天花板,良久才问道:“这样做你认为对吗?”
西门玉清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弟弟,良久才回道:“不这样做会后悔吗?”
“你认为呢?”西门达勇反问道。
“会吧,一定会后悔,我现在这样做就是不让自己后悔。”西门玉清刚开始说的时候是不确定,慢慢说到最后就越发的确定。
“既然你决定了,我就陪你把这戏演完。”西门达勇坚定道。
“谢谢。”
“最后你会过得好吗?”西门达勇想着刚刚轩辕杰铭离开前的不舍,虽然他真的不舍,可是他对其他人也会这么不舍吗,有些不确定问,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着姐姐。
“会。”
“姐,那我先走啦。”西门达勇看着姐还是这样固执,起身告别。
“嗯。”西门玉清看着弟弟离开,等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他会更加对我愧欠,永远欠我。”
“你还真是固执。”有个医生从门口进来,听到她的喃喃自语,笑道。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我该做的事。”西门玉清看着进来的人,诚实回答。
“你这么卖力演这一出戏,看来你真是认为值,你很爱他啊”医生笑道。
“谢谢你。”西门玉清说道。
“你客气了,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