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回家吧。”西门玉清望着这般的他,心里总是不忍,于是同样不愿在这里一如既往僵持下去,可叫她原谅他,估计又并非如此轻松,因此她微微地说一句:“不要让爸妈看见担心。”
轩辕杰铭丧气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几乎丢掉了他们当初见面时的锐气,便好似一将生锈了的刀,叫人再同样没办法想起它锋利时候的光芒。
车上的二人都并未说话,便好似回到了他们往常吵架时的再次恶性循环,可是他们同样不晓得,这一次仅仅是再一次的循环,还是关系到他们之间的终结呢?
轩辕杰铭泊好车,西门玉清好像往常一般,等着他一起上楼。
两人默然无话地一起上电梯,进家门,隔着一点距离坐在沙发两端。
西门玉清瞧了轩辕杰铭一眼,看他仍然不存在说话的意思,于是便起身:“我先去洗澡了。”
轩辕杰铭低垂着头,却仅是一将抓住了西门玉清的手。
“还有何想说的吗?”西门玉清强忍住冷漠地问道。
轩辕杰铭却纵然起身,将她压在了墙上,他的吻很霸道很强烈,哪怕西门玉清试图推开他,却仍是被他抓住牢牢不放。
“西门玉清,请别离开我……”他兀自重复着,神色迷离。
西门玉清尽力避及他的吻,故作镇定地微微地说道:“轩辕杰铭,原世凡说得很对,你便是个占有欲特别强烈的人,你并非爱我,同样并非爱轩辕晓新,你单纯的是希望霸占着咱们,不想叫咱们离开你身边。轩辕晓新变得今天这般,估计同样有你大半功劳吧!”
轩辕杰铭猛然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痛处,随即离开了她,可他仅是垂着头默立在她面前,沉默着并未讲话。
“没事了?那我洗澡去了。”西门玉清假装好像若无其事地说道。
轩辕杰铭仍然默默站立着。
西门玉清望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身,走向卧室去拿衣服。
“你干什么?”西门玉清受惊叫道。
轩辕杰铭沉默,只是幅度非常大地在脱她的衣服。
西门玉清当真是有些吓到了,她猜不透轩辕杰铭此时的想法,便在一瞬他好似变成了一个令自己感到完全陌生的人,他强硬的态度令她害怕。
“轩辕杰铭,你怎么了……?”西门玉清尝试腾出一只手去阻止他猛烈的动作,反倒被他乘势抓住,反扣在床上。
“轩辕杰铭,轩辕杰铭!”西门玉清真的恐惧起来,可她的呼喊并未曾让轩辕杰铭恢复理智,他飞快地脱掉了她的衣服,整个人便强压了下去,瘦弱不堪的西门玉清在他身下便好像一件易碎的展览品,她好像能听见自己骨骼在他大手的揉搓下“格格”作碎的响声,她觉着到自己的灵魂被他碾成碎片,又被融合在一块,破碎和整合之间,仅存在她愈来愈模糊的思想。
说到底自从轩辕杰铭上次车祸之后,他们之间一如既往未曾做过,此时轩辕杰铭疯狂且猛烈地动作着,西门玉清只感觉到一阵一阵剧痛侵袭过她的灵魂,令她深深皱起了眉头,她的手指滑过轩辕杰铭的后背,长长的手指甲下出现的是一道道伤痕,可轩辕杰铭除了闷哼几声,竟活生生是未曾呼痛。西门玉清不晓得为何心灵已然如此远,身体还可以如此接近,但是渐渐消失的疼痛终归叫她从灵魂深处呼出了一口气,掐着轩辕杰铭后背的手同样不如此紧了。
“西门玉清,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西门玉清咬着牙未曾说话。
西门玉清仍是固执地望着他,眼睛同样不肯眨一下,那般满是倔强,却带着叫轩辕杰铭绝望的力量。
“西门玉清,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最后一遍,已然带着深切的恳求。
西门玉清望着轩辕杰铭,心里隐隐作痛,她发觉自己仍是看不住他伤心,她望着他,终于仍是开了口:“轩辕杰铭,我不会离开你……”
轩辕杰铭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如此的单纯满足好似孩童,不过那一笑里包含了太多的凄凉。
夜,依旧深沉,弥散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绝望得等侯救援的灵魂。
“西门玉清,我已然不晓得该用何种办法挽回你继续呆在我身边了……我晓得我是个罪人,我几乎都未曾有资格叫你留在我身边……但是西门玉清,没有了晓新我虽然心痛,没有了你便会没办法生活啊……”轩辕杰铭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长久地、向上天祈祷着,没办法入眠。
但西门玉清裹紧被子,背向着他,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在黑夜里摇晃抖动,好像一只脆弱的彩蝶,泪珠沿着她的睫毛,一颗颗地下落,浸湿了她的枕头。
轩辕杰铭见她的手又伸出了被子,所以探过身,给她盖好被子,无意间看见她的眼泪,他伸出手,慢慢替她拂去:“西门玉清,我晓得我现如今说这些话都没资格,我是个自私并且软弱的人,原世凡说得没错,我这般的人根本便不值得你去爱,但是求你,不要离开我……”
西门玉清霎时间转过身,紧紧抱住了轩辕杰铭,动作之激烈便是叫轩辕杰铭也吓了一跳,她的眼泪冰凉:“轩辕杰铭,同样求你,不要再这般对我……”
轩辕杰铭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他只感觉心里刀割般疼痛:“对不起……”
接下来几天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平静,轩辕杰铭慢慢接受了轩辕晓新去美国的现实,说到那个他自认为属于他们之间密不可宣的那个秘密,同样被他有意地摒弃在了记忆之外,每天他仅是忙于订酒席、找寻教堂、确定礼服等等繁琐的事情,且最后,他同样等来了同西门玉清一起步入礼堂那一天。
轩辕杰铭身着黑色的礼服,默默地站立在神甫台前,他抬头望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心里默默祈祷道:主啊,我晓得我是个罪人,可请你原谅我这一次,我承诺了带给西门玉清幸福,请不要叫我食言吧。
轩辕杰铭在肖父的手中接过西门玉清的手,深深地凝望着她,目光里流淌出感动的神情,他感激老天,尽管他背负那般的骂名,但是最终仍是给予了如此爱他的人。
西门玉清冲他轻轻一笑,那灼痛他视线的红色好像愈发浓烈了起来,梦里的情景又一次在他眼前闪过,从他眼神里晃过彷徨,他忍不住看了坐在一边椅子上的轩辕晓新一眼,还好她从始至终是那般文静地坐着,微笑着望着自己,梦里的一切未曾再现。
轩辕杰铭打起了精神,牵住了西门玉清的手,两人一起站在神甫台前。
轩辕杰铭深情地看了西门玉清一眼:“我愿意。”
牧师转向西门玉清:“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不管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西门玉清嘴边一角慢慢拂过一丝微笑:“我愿意。”
轩辕杰铭取出戒指,缓缓戴上西门玉清的无名指,西门玉清同样给他戴上戒指,他凝望着她,沉沉地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教堂里的来宾都欢呼着。
仅有轩辕晓新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流下了寂寞的泪水。
原世凡紧握着她的手,轻轻地给她擦掉了眼泪。
轩辕晓新转过头,望着原世凡,淡淡一笑。
轩辕杰铭牵着西门玉清的手,两人慢慢走出教堂,在同众人合影后,西门玉清抛出了花球。
轩辕晓新接到了花球,她拿着花球,在众人起哄之时,反而冲着站着人墙之外的轩辕杰铭淡淡一笑,她瞧见轩辕杰铭的眼神向自己这个方向扫个来了,便笑得开心了起来。
西门玉清察觉到了轩辕杰铭的眼神,微微咳嗽暗示了一声。
轩辕杰铭马上回过目光,拉着西门玉清的手道:“咱们回去吧。”
“等等。”轩辕晓新却霎时间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跑到他们面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大嫂,我能够同你单独说几句吗?”
轩辕杰铭心里猛然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赶忙拉紧了西门玉清的手,略带紧张地说道:“晓新,有什么话不可以只我面前说吗?”
“女人之间的话题,肯定不可以当着你面说了。”轩辕晓新甜甜一笑,乔装成无辜的模样。
西门玉清心里有些起疑,于是便说道:“轩辕杰铭,晓新既然有话要同我讲,那便叫我单独同她说吧。”
轩辕杰铭非常无可奈何,只得松开了西门玉清的手。
轩辕晓新拽着西门玉清的手走到教堂的角落,她的眼角望向那些玩闹沸腾的人群,嘴角浮现出一丝讥嘲的冷笑。
“你有什么要说的?”西门玉清冷淡道。
“今天到场送祝贺的人不少啊。”轩辕晓新眼睛望着教案前来来回回穿梭的人们,却有意转移着话题说道。
“你究竟要说什么?”西门玉清抬高了声调,颇有点不耐烦了。
轩辕晓新摸着肚子,笑得甚是甜蜜地说道:“嫂子,我即将要去美国了……不会再给你同我哥哥制造麻烦了,但是在我走之前,我要告知你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晓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西门玉清呆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想我不说你同样猜到了:“轩辕晓新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错,这个孩子便是我哥哥的。”
西门玉清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望着轩辕晓新带着得意的笑,缓缓从她身边走开,她整个人仍是僵直着未曾知觉。
轩辕晓新笑得更加甜美可人,随即转身走了出去,融入了热闹的人群中。
徐小娟原本正周旋在一堆客人之间,转瞬间见到轩辕杰铭一个人站在那里,于是便走了过去,问道:“西门玉清呢?”
“晓新说要同她说几句话。”轩辕杰铭只感觉自己手足都冰凉了,很无可奈何地说道。
徐小娟朝教堂那条小路看了一眼,便瞧见西门玉清同轩辕晓新的身影,她有点不放心,于是走了过去,刚好同得意笑着走出来的轩辕晓新撞了个满怀。
轩辕晓新瞥了她一眼,毫不顾忌地走了开去。
“怎么了,她刚对你说什么了?”徐小娟抓住西门玉清的手,只觉着满是冰冷,她看西门玉清的脸色不对,忍不住急着问道,同轩辕晓新这几次接触下来,她对这小女孩的心思但是太感到异样了了,徐小娟同样是个厉害角色,可她的厉害丝毫不加掩饰,她从未见过如轩辕晓新一般能够将心思遮掩得如此严实的人,光看表面,她给人印象便是个害羞有点自闭的小女孩,谁曾想到她做事能够如此机关算尽呢?正是由于如此,她才忍不住给西门玉清担心,西门玉清真正是活得“真”并且未曾心计的人,她这个模样如何能同轩辕晓新斗?
“没,没什么……”西门玉清扶着胸口,好半天才使自己平静下来,说出这一句话。
“西门玉清你别瞒着我,有什么事说出来才能解决。”见西门玉清脸色,徐小娟如何会相信真的没什么事,她急匆匆地说道。
“没什么……当真没什么……”但是西门玉清却只是单单重复这一句话,缓缓地往人群中走去了,只急得徐小娟在她身后狠狠地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