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清搂着个枕头窝在沙发上,望着在沙发上打着滚儿玩着的小洋,嘴角稍稍弯起一道弧线,眼睛微微一眨,长长的睫毛上就挂满了泪珠。
“我回来了。”轩辕杰铭像往常一般下班回来了,西门玉清立刻转过头,擦干了眼泪,再瞥过头,已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微微的笑容:“回来了?”
“恩。”轩辕杰铭放下包,兀自走向书房,他要查收一封春丰易发送过来的邮件,他从未间断向春丰易讲述关于轩辕晓新的病情,他不愿将轩辕晓新的问题放大,但又必须有个人去治疗晓新的病,因此他只有求助于春丰易。
西门玉清刚才从莉莉那里起身回来时,突然想起来已经很多天没开过邮箱了,于是便去打开邮箱,没曾想拿到了这样一张传票。
轩辕杰铭一听到“法院”,神色立马慌张起来,他慌张的冲了出来,将传票抢了过来,又箭步窜回了书房。
西门玉清望着轩辕杰铭匆匆忙忙的身影,表情不免有些无奈。
轩辕杰铭匆匆关上门,撕开信封,不出他意料之外,这果真是法院对轩辕晓新偷窃商场玉坠的宣判一张传票。
“怎么办?”他不停地在内心问自己,他一定不能使轩辕晓新被判有罪,在她目前的情况下压根承受不住这样的状况发生,但假如她的精神状态被公开,她又怎么在这里立足?想到这儿,轩辕杰铭猛然站了起来,推开门急忙地往外走。
“去哪儿?”西门玉清见他好似一阵风一般地旋出,讶异地问道。
“我……出去一趟。”轩辕杰铭无可奈何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西门玉清的眼神落在书房里,恰才轩辕杰铭出门得急了,连电脑也忘记了关,此时此刻那个电源的光斑一点一点地在她眼前放大,好似一个巨大的诱惑,不停在召唤她去触碰,西门玉清尽管不想刺探轩辕杰铭的隐私,可仍是不禁往那边走了过去,坐到他的书桌前。
春丰易的邮件还呈打开状存在于电脑的桌面上。
西门玉清逐字逐句地看下来,不禁感觉心惊动魄,她看向门口,好像清楚了轩辕杰铭为何总是那般忧心忡忡的样子,在她对他的了解程度上,假如他清楚轩辕晓新为了他得上这样的病,更甚于此会因此而身陷牢笼,他是断然不会丢下她的。
“或许……是我应该离开他的时候了吧。”西门玉清淡淡地对自己说,她看着小洋,眼神里满是温柔,无论如何,她对轩辕杰铭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产生愤懑的情绪,他所带给自己的这段为期两年的婚姻生活,终归是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小洋就是他赠予自己最好的礼物,况且这两年的起起伏伏,尽管最终她仍是清楚自己留不住他的心,但是那也总比生活里常常是一片空白的好吧?
西门玉清默默地关了轩辕杰铭的电脑,接着给它盖上平时防尘用的布,忽然间感觉就好想为他们的感情盖上了一层布一样,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所有都会变成前尘往事。
当西门玉清走出轩辕杰铭的书房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是挂着笑意的,虽然那抹笑看上去是如此的苦涩。
“轩辕晓新,你终究是胜者。”西门玉清回想起了一年前轩辕晓新的断然离去,恐怕就是为了她和轩辕杰铭之间的感情做的一次小赌注,但事实证明,现如今她终归赌赢了,轩辕杰铭仍是放不下她,对她的挂念终归是在一年后得以释放。
“现在,我就要将你所做的重新再给你做一次吧?”西门玉清笑了,扯开窗帘望向窗外,阳光铺满到她的脸颊,却发现有些晶莹的泪珠,正缓缓地滑下。
轩辕杰铭赶忙赶回家,见到正在收拾桌子的母亲冲她点了点头,问道:“妈,晓新呢?”
轩辕杰铭的母亲见轩辕杰铭满脸的忧心忡忡,忍不住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轩辕杰铭赶忙否认,他绝处逢生说道:“是我给晓新找了份工作,我来问问她乐意不乐意的。”说罢他就直冲轩辕晓新房里,见她正满脸静谧地摇着摇篮,心道我心急火燎的,你倒沉稳如泰山啊!晓新,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他生怕在家里谈及这个问题仍是会被父母听到,于是便一拉晓新,大声说道:“晓新,上次客服那份工作已经搞定了,客服部经理想见你一面,你赶紧跟我走吧。”
轩辕晓新看了他一眼,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好像已经清楚了一切事情,她毫无顾忌地站起身,走到屋外,很从容地对母亲说:“妈,那我跟哥哥先出门了,你帮我照看小洋吧。”
轩辕杰铭的母亲攥住她的手,满脸地担忧,一语双关地说道:“晓新,你也长大了,有些事自己本该好好处理啊。”
轩辕晓新微微一笑,好像纯净的天使,她转头对轩辕杰铭说道:“哥哥,那我们走吧。”
轩辕杰铭望着她,不免有些忧心。
但轩辕晓新却有意躲避轩辕杰铭的目光,她走到门口,猛然回过头,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对着父母鞠躬说道:“爸,妈,尽管我现在清楚了我的身世,但是在我心里,你们仍旧是和我亲生父母一样。爸,尽管我的亲生父母死于你的枪下,但是我明白假如没有您,我压根就不会好好地活到现在。妈,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有什么好吃的你总是留给我,哥哥好几年穿不到新衣服,但我却年年都有新裙子。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的。尽管我清楚我达不到你们的希望,但我希望让你们清楚晓新仍旧是很爱你们的。”
轩辕杰铭望着面面相觑的父母,赶忙一揽轩辕晓新,强颜欢笑道:“看这傻丫头说什么呢,不就是找到一份工作嘛,需要发这么长的感慨词么?爸,妈,我们先走了啊。”他拽着轩辕晓新便急忙跑出屋去,坐上他的车里。
“你在杂七杂八说些什么呢?”轩辕杰铭心里惴惴不安,轩辕晓新刚才的话说得好像遗言一般,他唯独用责怪来减轻心中的不安。
轩辕晓新微微一笑道:“哥哥,法院的传票,我也接到了。我清楚我会面临着什么,我仅仅是不愿意到时候没时间要讲出我要说的话罢了。”
轩辕杰铭心里一酸:“你这又是何苦?”
轩辕晓新望着轩辕杰铭,微微一笑:“哥哥,你真的不明白我是为了什么吗?自从你不爱我那天起,我的生命就没有意义了。与其望着它凭空得消散掉,还不如就搏命赌一把吧,哥哥,希望今后你都能够记得,因为你的爱我燃烧尽了生命。”
轩辕杰铭搂住轩辕晓新,还是强忍不住地落下了男儿泪:“你在瞎说八道什么啊?哥哥没有不爱你啊!”
轩辕晓新也慢慢地抱紧轩辕杰铭,她的脸色惨白,笑容惨淡:“但是,哥哥,你给我的爱并非我要的那种爱啊!”
“晓新,你为何非要如此固执啊?”轩辕杰铭放开她,搂住她的肩,满脸无奈地说道。
但轩辕晓新仍旧是笑,不知为何。
轩辕杰铭猛地皱起眉头:“不行,我不会让你坐牢!不管怎样,我也要救你!”在这短暂的瞬间,他想起了一个人,早年他在GAY吧玩的时候曾经遇到的一个人,他是个鬼才律师,总有办法将他的官司打赢,在他的字典里,只存在输赢,并不考虑道德。
轩辕杰铭就载着轩辕晓新去了那个人的住所。
“苏锦阳,别闹了。”轩辕杰铭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明清楚我压根就不是个GAY,我现在来仅仅是想麻烦你帮我打我姊妹这个官司。”
苏锦阳这才察觉到站在一旁的轩辕晓新,这是个很精致的女孩儿,只是她的神态令他想起另外一个人——这是段不太愉快的回忆,他皱了皱眉,却仍是让他们进来了,自己走到冰箱边从里面拿出两听灌装饮料:“轩辕杰铭,你还是喝冰啤吧?这位小姐呢?可乐可以吗?”
轩辕晓新点了点头,她望着苏锦阳,他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想象中同性恋的那种娘娘腔和花里胡哨的装扮,似乎除了性取向之外,他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和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位漂亮的小姐,我脸上长花了吗?”苏锦阳调侃道:“尽管我晓得我很帅,但可惜女人的电波我接受不了啊。”
“我没有……”轩辕晓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嘿嘿,不说笑了,说正题吧。”苏锦阳向轩辕杰铭抬了抬下巴:“你姊妹惹上了什么麻烦了?”
接着轩辕杰铭便将轩辕晓新的问题说了一遍。
苏锦阳微微一笑,他脸上仍是那样的毫无所谓,可眼神却忽然变得犀利了起来:“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也并没有找到那个玉坠,对吧?”
在得到轩辕杰铭的肯定答复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么说来,这个官司有得打头呢。”
“怎么?”轩辕杰铭略带紧张地问道。
苏锦阳微微一笑道:“很容易啊,他们到现如今也未找到玉坠对吧?那我们就一口断定晓新并没有偷不就得了。”“可是监控录像却是拍到了晓新,也证明她的确拿了那玉坠?”轩辕杰铭杞人忧天地说道。
苏锦阳却依旧是满面轻松,他笑呵呵地说道:“可是终归没有搜出来?假如从周小姐那里当场便搜查出了玉坠,估摸着也不用上诉发传票这么麻烦吧?”
“那么……打胜的几率是多少?”轩辕杰铭仍旧惴惴不安。
“这个我就不敢断言了,可是仅仅是不让你姊妹入罪的话,我还是有绝对把握的。”苏锦阳胸有成竹的笑着,他瞟了一眼轩辕晓新,眼里精光四聚:“可是我认为最好还是周小姐将玉坠交出来,这样的话我们庭外和解就可以了,因为如此的话周小姐的名誉就不会受损。”
“晓新,你快告诉我那玉坠在哪儿吧?我们别将事情闹大。”轩辕杰铭看着轩辕晓新,眼神中流露出恳求。
轩辕晓新低着头不说话,两片脸颊已然通红,好像她感觉当着别人的面探讨这个问题令感觉很不堪。
“看来周小姐有难言之隐啊。”苏锦阳没有强行让她回答,相反的,他却看了一眼轩辕杰铭,嘴角泛着一丝值得玩味的笑:“轩辕杰铭,你明白我不介意我的当事人对我有隐瞒,我只按自己清楚的去给我的当事人服务。”
轩辕杰铭感觉他语气有点怪异,再瞧见他稍有暗示的眼神,心里已然有点明白了,当下站起身说道:“晓新,这件事就拜托苏锦阳了,那我们先走吧。”
轩辕晓新闻言便也站起身来,她从未间断低垂着眼脸,好像担心苏锦阳在她眼里看出什么。
轩辕杰铭送轩辕晓新回家,路上他不断劝轩辕晓新将玉坠交出来,无疑却都遭到轩辕晓新的沉默来作对。
“晓新,难道你就不想救救你自己吗?”当轩辕杰铭将轩辕晓新送到楼下时,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道,眉宇间满是绝望。
轩辕晓新眼睫稍有一颤,眼神里带着不忍,可她仍是没有说话。
轩辕杰铭望着轩辕晓新转过身上楼,她走得很坚决,很决绝,独留轩辕杰铭独身站在黑暗中,他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悲怆感。
轩辕杰铭开车回了苏锦阳家,当他敲开苏锦阳的门时,果真就迎上了他略带轻佻的目光,苏锦阳笑呵呵地说:“看来我们尽管两年没见了,但却仍是很有默契的嘛,我的一个目光你就清楚我想单独和你说两句。”
轩辕杰铭心里正烦呢,哪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他走进屋,坐在沙发上,叹口气道:“晓新就是不愿意说出把玉坠藏在哪里了,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对了,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要不现在我去问问他该怎么办?”
“他现在在哪儿?”
轩辕杰铭有些颓然:“他在英国呢。”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苏锦阳叹了口气,神情里却仍带着调戏:“你相不相信,你姊妹是压根不愿交出玉坠?她压根就是等着这样的局面的产生?”
“不可能吧?”轩辕杰铭想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窃就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对自己的爱已然使她养成病态的偷窃习惯,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我想这牵系到她的一生,她没必要这么儿戏吧?”
苏锦阳的神情总算认真了起来,更甚于此仍是带着些许痛苦的:“我有个朋友,他有个相恋了八年了的女朋友,可是她很任性。总是亵玩着更甚是蹂躏着我朋友的爱,直到一天,我的朋友终归被刺激破了底线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了一起,她却难以接受了,最终甚至希望通过坐牢和失望来留住他。”
轩辕杰铭听得毛骨悚然,毫无遮拦脱口而出:“晓新不会这样的。”
苏锦阳微微一笑:“尽管你姊妹刚都没说话,可是我阅人无数,在她的眼色里我就能够看出她对你的感情没有那么简单。放心,我原本就是个不被这个社会的主流所接恰的人,因此你和你姊妹的感情我也没有感觉到不能接受的。再者你小子曾经那么痴迷于玩乐,不也就单单是为了发泄什么吗。我前些日子还见到丽丽了,她跟我说尽管你结婚了,可是心里还是丢不下你姊妹。因此你别在我面前装了,我们就事谈事,如何?”
轩辕杰铭就好像个漏气了的皮球,瘫软在沙发里,他猛然拿起刚才自己只喝了一口的啤酒灌着,略带苦笑道:“这样的话你是说晓新压根就是存心想使自己陷入囹圄。使我没办法放开她的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猛然间一个念头飞速窜了进来:晓新到底是清醒地做这一切还是真是一种属于病态的行为呢?这个念头令他思绪更加混乱了。
苏锦阳尽管神情略带几分落寞,但目光中竟然是有些许羡慕的:“说到底有这样一个人爱你不也是很好吗?或许太沉重,但是现如今又有谁会如此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呢?尽管在血缘上注定你们不能结合……”
“她不是我亲姊妹。她是我爸爸后来收养的。”轩辕杰铭轻声道。
苏锦阳淡淡一笑:“那岂不是更好吗?你还在犹豫不决什么呢?我觉得假如你告知她你也爱她,估摸着就不会存在这样一场官司了。”
“可是……”轩辕杰铭想到西门玉清,心口猛烈地痛了起来:“我有个妻子,她也很爱我啊……”
苏锦阳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不无落寂和嘲讽:“又是个多角恋的故事吗?果不其然呢。爱人和被人爱都是幸福的,不过假如是多了一份爱,那么就是痛苦了。”
轩辕杰铭将自己这这罐啤酒喝完,将易拉罐捏扁扔到地上,缓缓站起身,黯然道:“那么就麻烦你了,我回家去了。”
苏锦阳淡淡一笑:“你放心吧。”
当轩辕杰铭驾车回家时,他想到会坐在床边一边看着书一边安静等待着自己回家的西门玉清,他想到他们的孩子小阳,他心里阵阵暖流,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西门玉清并没有稳定的工作,自己才是这个家庭的主要支撑力量。但他明白,西门玉清才是真正的支撑,假如她不在了,他的生活肯定会没有重心,他考虑近来为了晓新的事已然太多的忽略掉了她的感受,等到晓新的事彻底解决了自己就告诉她,在自己心里她该有多么重要的分量了吧?
在轩辕杰铭回家的时候,西门玉清正和英国的春丰易通电话,她希望春丰易将轩辕晓新的情况都告知她,在春丰易告诉她轩辕晓新是因为太期望得到轩辕杰铭的爱和关注,已然造成了病态的偷窃的习惯时,她沉默了,过了半天才问道:“怎样才能治好她呢?”
“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轩辕杰铭留在她的身边。”
西门玉清的眼眶里又一次充满了泪水,她强忍住悲痛然后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
“可是,西门玉清,你千万别太冲动地处理这个问题。对轩辕杰铭来讲,晓新虽然很重要,但你固然也很重要,我能看得出,在你们两年的生婚姻活里,你在他心里愈来愈重要的地位。假如没有你……他早就垮掉了。”春丰易从西门玉清语气里听出了不正常,于是便劝道。
“两年……”西门玉清略带苦笑的说道:“可是他和轩辕晓新之间有二十二年呢……比他们少的二十年,我应该去哪里找寻呢?”
“西门玉清……”春丰易还想劝些什么的时候,西门玉清便已然挂断了电话并且关掉了手机,她将头深深埋在被子里,哽咽着啜泣了出来。
待一切平静下来,西门玉清给车俊超打了个电话:“你能帮我个忙吗?”
轩辕杰铭回到家,发现房间里已经一片漆黑,他的心里忽然间涌起浓烈的恐惧感,虽然他是已经念过三十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勇敢无畏,但是内心深处他却惧怕畏惧着许多东西,惧怕黑暗,惧怕孤独,惧怕着生活朝着不可掌握的方向发展。他微微地吐出一口气,就好似有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放在了那里,让他觉得分外地安心。他拿起衣服,轻声细手地走进浴室去洗澡。
西门玉清自始至终都是背朝着他,但却是醒着的,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滑落,然后那一片被单就再也没有干过。
而轩辕晓新回到家后,望着已然恬静地睡着的小阳,她的眼角眉梢也闪过了充满了母性光辉的温柔,她将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可是当她的眼神落在放在床角、兀自在震动的手机上时,她眼睛里的温柔瞬间消失了,取代之前那种温柔的是一种足以杀人的犀利。她给小阳掖好背脚上的背子,然后拿起了手机,回拨给了那个号码。
“西门玉清已然接受和你一起走了吗?”轩辕晓新的声音冷冰冰的。
“没错,我们的计划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电话的另外一端没曾想到会是车俊超,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那深情的目光和儒雅的姿态再也不复存在了,他的眼角眉间充满的是满满的仇恨,那是一种给世俗同化殆尽的丑恶的模样,他再也不会是西门玉清曾经深深爱过的那个满身书生意气的男子,也可以这样说,那样的一个男子压根就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