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进展之顺利,是江山没有想到的。
由于全城及周边地区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地区成为了生化沦陷区,所以感染已经蔓延到了每一条街道,每一幢楼房。整座城市并未受到感染或间接感染的幸存者在庞大的亡者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以说,江山毫不费力的就夺取了这座城市。
虽然也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情况,比如公安局、市政厅和商场等地还在持续着激战,那些地方还有武装警察和少量的军队在负隅顽抗,马路达们久攻不下。但是只要他的军队一过去,那些小警察和残兵败将所带来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即使他得到确切消息,他的老朋友宗厉很有可能也在负隅顽抗者的名单之中。
“宗厉……”
江山一边坐在坦克的炮塔上慢慢的抽着一根香烟,一边眯起了眼睛。想到了昔日的战友,江山缓缓的喷出一口烟雾,他面部的轮廓也在烟雾中变得模糊。江山晃了晃脑袋,把只吸了两口的烟扔了出去,还在燃烧着的香烟冒着缕缕青烟落到了因为布满了鲜血而湿滑的地面上,闪烁了两下,熄灭了。江山站起身来望着那根熄灭了的,还在冒着一丝白烟的香烟,一语双关的冷冷的说:
“真是可惜了。”
说完,江山向正在疯狂向周围可能藏有幸存者的建筑物开枪的手下喊道:
“不用管这些孑孓了。全体集合,我们,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说完,他又声音低沉的补充了一句:
“真是期待我们的再会,宗厉。有意思,让我,好好找找乐子吧……”
东部市区
“东区,决战路,别墅区,红顶双层别墅。安全屋,张若夫……”
宗锐的目光就像结了冰的河流一样寒冷。他一边喃喃的念出这些词汇,一边仔仔细细的往弹夹里填装着子弹。可以肯定,如果现在他的面前就站着他的仇人的话,他一定会像发了疯的阿喀琉斯一样扑上去,用枪扫射,用刀劈砍,用牙撕咬,把那个看似无害实则隐藏着邪恶的灵魂的少年的身体撕成碎片。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张若夫,心情就像等待着载着从前线归来的丈夫的列车的妇女一样焦急。什么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什么易守难攻的地形,这一切在他的心中已经荡然无存了。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迫切的要把那个恶棍,那个流氓,那个强奸未遂犯,那个冷血杀手的脑袋拧下来,像凯撒毁掉庞培的脸一样毁掉他那张英俊冷酷的脸。
“不要焦急,不要焦急,兄弟。我们就快到了。做好准备,我们要畅快淋漓的把他欠我们的债一笔笔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表情同样阴冷的贾微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这样安慰他的朋友。宗锐看了贾微一眼,随即把目光投向前方。通过路灯时明时暗的光可以看见,前方有十几个马路达,正张牙舞爪的向他们的皮卡车扑来。宗锐表情不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轧过去。”
皮卡车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携裹着呼呼的风声冲向了那些敢死队员。一声巨响,皮卡车撞上了他们,那些倒霉的家伙瞬间被撞飞了出去,有些摔进了周围的店铺,有的被撞到了更远的路面上。那些被甩到路面上的马路达们还有一口气,正想凭借着超人的意志站起来,可惜的是皮卡车随之而来,毫不客气的把它宽大的轮胎碾过了他们的脑袋。坐在因为轧到了尸体而左摇右晃的皮卡车上,宗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张若夫……我来了……”
东区别墅区安全屋
安全屋里洋溢着活跃的气氛。所有的外国武装人员都兴高采烈的坐在随随便便摆满了标枪导弹和AK系列冲锋枪的地板上,喝着罐装啤酒,粗野的嚎叫着不知道是M国还是英国的军歌。他们以前都属于M国海军陆战队或者英国皇家海军,退役后都因为斑斑的劣迹而为他们的祖国所不容。张若夫把这些受过精良训练的野兽们召集起来,高价雇佣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私人武装卫队。不过看到这幅不成体统的样子,张若夫开始觉得有些后悔雇佣他们了。
“一群白种蠢猪……”
冷冷的骂了一句之后,张若夫回过头来,缓缓走上二楼,推开他指挥室的大门。两个被绑住了双手的,倒在地板上的少女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张若夫冷笑一声,随手关上门。
听到门被反锁发出的“啪嗒”声,贾莹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狂怒的冲向了张若夫,由于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她随即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但是她凭着顽强的意志用额头撑着自己再次站了起来,然后一个后旋踢直击张若夫的太阳穴。张若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俘虏向他的一击,随手格挡住她的攻击,嘲讽的说:
“这么快就醒来了并且能向我发起进攻。您还真是不容小视呢。只可惜,一切只是徒劳罢了!”
说完,张若夫反手一抡,失去了平衡的少女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发出一声不成样子的呻吟。张若夫蹲下身子,有些惋惜的说:“虽然坚强也是你身上的魅力之一,但是太要强的女孩,可是没有男人喜欢的哦。”
贾莹忍住因为疼痛和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一股无力感而流出的眼泪,愤怒的喊道:“张若夫,相信我吧,你很快会被杀了的,你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
张若夫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依然嘲讽的问道:“那么。您觉得谁能杀得了我呢?”
这次轮到贾莹冷笑一声了:“张若夫,你杀死宗锐了吗?没有。你不可能杀得了他的。只要宗锐还没死,以他生来就有的性格,他就会对你紧咬不放。张若夫,记住,宗锐,一定会宰了你。”
虽然依然感到有些可笑,但是不知为何,张若夫从少女的瞳孔里看到了那种绝对的自信时,不由自主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但他还是强做着嘲讽的样子说道:
“宰了我?做梦吧。宗锐现在早就被我的那些奴隶们吃到连骨头都不剩了。这幢房屋,是严格的二级安保措施,楼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部队。就算他没死,也不可能继续活下去。他要是来了,呵呵。那就正好,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他,杀了他,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