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
吴知府已经等了一天,他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心中越发的焦急,不知事情成功没有。
他替人办事,两头都担惊受怕。
如若不按照上面的人说的做,自己死路一条,至今派出的的人没有消息,一旦事情败露,查到他的头上依然是没有命活。
话又说回来,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府,任谁也想不到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他盛情款待督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
决定没有错,上面的人对自己也是恩赏有加,不能就这么退缩,事情一定要成才好。
他回想起楚离一行人失踪的那天早晨……自己坐立不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人没有留住,怎么向上面交代。
正当他准备出去报信的时候,一道身影立在他的身旁。
只见此人身穿一身便服,简单的束发,脸上无任何表情,只不过脚上的金丝绣鸟图案的靴子倒像是侍卫长穿之物。
吴知府立即拱手行礼说道:“大人一路行来,辛苦,辛苦。”
那人在饭桌旁坐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看了看吴知府说道:“知府所做的事情,主子都看在眼里,督主那样的人物,也不是你想留就能留的住,如今派我来是跟你商议另外一件事。”
吴知府激动的回道:“谢谢主子,谢谢大人。”
那人站起来露出脚上的金丝画鸟图案的靴子,对着吴知府做出一个杀人的手势。
吴知府吓得微微颤抖,他预料到上头是这个意思,可是自己听来还是胆战心惊。
吴知府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督主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若在临颍地界出事,下官定是摆脱不了嫌疑。”
那人轻笑道:“吴知府只要准备好人手,只管执行命令即可,事情办成以后,找个由头随便安个罪名就是。
就说督主在回去的路中遭遇劫匪,对方人数众多,无法抵抗,丢掉了性命。
到时候你亲自上请罪书,将折子递到皇城,我们自会保你平安。”
吴知府听后,内心稍稍有些缓和,如此最好。
他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衣裳,抚平上面的褶皱,坚定的望着那人说道:“大人所言,下官定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起身离去。
吴知府得到命令,立马叫来自己的心腹说道:“去安排好人,上头已经放话,将他们灭掉,一个不留。”
师爷接到命令立即领命退了下去。
杯子碎掉的声音让吴知府回过神来,他心中本就烦躁,丫鬟也不个是懂事的。
只见丫鬟惊恐的立马跪在吴知府的脚下,低着头说道:“老爷,小的知错,请老爷责罚。”
吴知府看着一旁打碎的杯子,仿佛没有听到丫鬟的求饶。
他蹲下身,拾起一片碎渣拿在手里,情况好像不妙。
丫鬟看到自己老爷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抖,不知该干什么。
这时师爷走进来,冲着丫鬟摆摆手,那丫鬟会意,立马跑了出去。
他走近吴知府,伸手将其从地上扶起来,接过他手中的碎片。
定了定神说道:“老爷,咱们的人没有成功,不过也没有败露,他们想要留下活口,我趁机让人射杀,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只不过没有完成任务,不知老爷该如何交代?”
吴知府听后说道:“此事不成,只要不牵连咱们就好,至于其他自有上头安排。”
师爷接着说道:“不过小的还有一事禀告,这次咱们的人虽损失惨重,但是却将督主打伤,具体情况不知如何?”
吴知府听到,微微的叹了口气,打伤又如何,没有完成任务总归是一个样。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
吴知府感到事情已经收不住,要想取人性命,恐怕再没有那么容易。
他对事业吩咐道:“你先下去,让我自己冷静的待上一会儿。”
师爷领命退了下去。
走出房门正好碰到缓缓而来的吴夫人。
吴夫人叫住他说道:“师爷,可是刚从老爷房中出来?”
师爷顺从的点点头,踌躇了一下说道:“夫人,老爷现在心情不好,还望夫人不要去打扰。”
吴夫人说道:“师爷有心,真是老爷的左膀右臂。
每日见你陪在老爷身边忙上忙下,待的时间比本夫人都要多,师爷也下去歇息歇息,免的累出病来。”
师爷回道:“为大人担忧是小的应该做的,小的先告退。”
说罢快步往门外走去,耳朵里回想夫人的话不知是褒是贬,不过只要尽快离开便好。
吴夫人看着师爷走远以后,继续向房间走去。
老爷心情不好,自己更应该前去安慰,哪能不闻不问。
这个师爷知道的比她这个夫人还多,竟然不要她来打搅,实在是不像话,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外人,不让去,她就偏要去。
等到房间门口,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回应,走了进去。
吴老爷对自己的这位结发夫人倒是挺满意,如今年纪已快过半(百),却依然风韵犹存,最主要的是懂进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进来看到吴知府一脸愁容,随即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想起师爷在外头说的话,自己应该再善解人意一点,难道自己还比不上师爷不成。
随后温柔的说道:“老爷,你让妾身办的事,妾身没有完成,如今看你这般模样,可是有棘手的事发生。”
吴知府听到自己夫人关切的话语,轻轻地说道:“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要多问。”
吴夫人明白自家老爷的意思,不再开口多言,只一下一下的为他捶背。
吴知府知道自己把事情办成这样,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呆在府里,等候上面的命令。
他花费如此多的物力,财力,到头来全都白费。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楚离一行人,躲过刺杀以后,已经走得偏离临颍。
就是他想找,也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