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里,我一直握着徐烟火的手,手术室的手术灯一开,她就更害怕了,死死地握着我的手不放开。
“我害怕,程程,我真的好害怕。”
徐烟火的手从刚开始的冒汗到手抖,她的手抖个不停,额头上也都是汗水,脸色苍白。
“不怕不怕,没事我在。”
我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安慰着她,我的手里拿着毛巾,随时为烟火擦着汗珠。
医生也全部都准备好了,准备接生宝宝。
手术室里传来一阵阵来自烟火的叫声,烟火的脸也十分狰狞。
而我也只敢看着烟火的脸,不敢向下看那有点血腥的场面,这一切难道不应该是她的老公纪枭干的事吗?我作为她的朋友却在这手术室里陪她生孩子,对于徐烟火来说,好像我就像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徐烟火的最后挣扎,孩子终于出来了,是男孩。
医生抱走了孩子,为婴儿清理身体的血渍。
徐烟火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眯着眼睛,她的眼泪唰唰地淌着,她对我微笑着。
“是男孩。”
烟火激动地对我说道。
“你先休息吧,先睡一觉,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徐烟火对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医生将烟火送回病房,烟火家一直在照料她的保姆最后也赶到了医院。
我则去了医院办理各种住院手续,我的心里却一直在想,幸亏母子平安,不然这责任我怕我也承担不起,孩子出现任何意外,包括徐烟火,我想这责任我没有办法推卸。
可是纪枭到底去哪了?真是太奇怪了,这男人就这么渣吗!再怎么也是纪枭的孩子,就算是你不在乎这个女人,也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啊。想想真的是气人!我本想着给纪枭打电话,可是我后来又想,还是算了吧。
连自己家保姆都能知道的事,我就不信他纪枭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现在看外面的天色,夕阳西下,已经是傍晚了,天色也慢慢变黑了起来。
这一天过得真是好快啊!从早晨去白成哲公司一直到现在,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从徐烟火怀孕,一直到现在,已经有这么多月了,这时间总是要比想象中的不留情。
一切手续都办完了,我回到烟火的病房。
只见保姆一直在抱着小孩子,烟火则望着刚刚进门的我,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脸色能比在手术室的时候强一些了,稍显红润了一些。
我直接到了烟火的床边,并没有直接去看孩子,因为我看烟火的眼神还是像之前那样需要我。
“对不起,程程。”
徐烟火她突然向我道歉。
“怎么了,怎么突然向我道歉?”
我也是有一点疑惑。
“今天真的辛苦你了,看你今天的穿着,你本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忙吧。现在却因为我的事情,突然耽误了你的事,我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我和烟火的关系不如从前,但是我还是不能适应她对我说话的语气,很客气。
“你别这样,烟火。每次你对我这样地客气,我的心理也是不好受。况且你能在你生命的危机关头给我打电话,我能帮到你,我很开心,说明我对你来说还是那样重要,我的心里反而更欣慰了一些。”
烟火看着我说话,她渐渐地露出了笑容。看她这样笑着,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挺温暖的。
我本想问烟火关于纪枭的事,她为什么没有给纪枭打电话,纪枭今天又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却没有露面,这一切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问号,一看烟火难得的笑容,我也不想突然提起不开心的事,在让她心情不好,话到嘴边又咽下,以后再问吧,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现在渴吗?喝水了吗?我去给你倒水啊。”
我看这保姆一直在照顾孩子,也没有照顾烟火,甚至连病床边上一个水杯都没有,看到这些就好生气,徐烟火在家要生了也没见到保姆在身边,现在孩子生出来了,她倒是过来看孩子。
想想还是算了,不该管的事,我还是不要管的好。
我给烟火倒了水,为她整理床铺,医生嘱咐的事情我告诉了保姆。
“你现在不要担心,有什么需求随时跟我联系,我会尽力帮你的,明天我会给你送过来鸡汤,我自己亲手做的,可补了呢。”
“好。”
徐烟火见我照顾她如此细心,她很感激,眼圈都红了。
铃铃铃——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想起,我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戈祁。
戈祁这个时候能给我打电话?这不正常,他平时基本从不跟我电话联系,我隐隐约约感觉要有事发生,心里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好。”
皱着眉头走出病房,接起了电话。
“戈祁?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现在这边不方便跟你解释,顾离生出事了。”
“什么?”
那边什么话都没再说,电话便被挂断。
顾离生出事了?怎么可能?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甚至有点难以置信,我愣了半天,蹲在病房外,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海一直浮现出不好的画面让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去平复心绪。
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先是徐烟火生孩子不给纪枭打电话竟然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刚忙完,现在顾离生却出事了,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纪枭到底在哪了?顾离生一向都是我心中无所不能的顾离生,别人出事都正常,顾离生出事这太不正常了!为什么这么巧,两件事赶在同一天?我始终都不愿意相信顾离生会出事。
我没有再和戈祁什么其他的,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我深呼吸一口气,进了病房,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慌张。
“我要走了,有急事。”
我的表情不再有笑容,徐烟火一眼便看得出来。
“你别走,留下陪我行吗?”
徐烟火看我这么着急地样子,却让我留下来,虽然我一直故作镇定。
“顾离生出事了!”
我看着烟火的眼睛对她说道。我就是想看看她的眼睛,我想知道今天她突然让我来,纪枭的消失,到底和顾离生出事有没有关系,因为这一切未免太巧了。
果然,我说顾离生出事的时候,她眼神没有透露出惊讶,反倒是不愿意面对的样子,她听到后眨了眨眼睛,时不时闪躲着我的目光。
即使是她没有说什么,我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又是纪枭吩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