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她非死不可吗？”他眼睛看着前方，里面仿佛装着太多的故事。
我仔细思考着他的话，其实对顾梦的恨意已经没有像刚开始那样重了。
那时候的我，当真是想要让她死。
但是现在却觉得，她的生死与我何关，我和她很熟吗？
我摇了摇头，看向他。
他嘴角微勾，缓缓道：“她始终是我妹妹。”
我心里一紧，明白他是在警告我，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很是意外。
“不要再找纪枭了，我才是你的依靠，明白？”
他狂放不羁的话让我眼神闪动，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明显到我不敢相信，“你什么意思。”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随后转身关了灯，“你应该明白的。”
我在他怀里僵硬着身子，他的意思是，他会帮我对付顾梦吗？
怎么可能！
他之前明明警告我，他明明是把顾梦当做妹妹的！
他怎么会帮我。
带着这个疑惑，我进入了睡眠。
梦里，顾梦失去了一切，而我，也失去了顾离生……
第二天一早醒来，顾离生已经不在了。
想起他昨晚的话，我仍然有些头昏脑涨的。为了试探他真正的意思，我连忙打了个电话过去，几秒之后，电话通了，“顾离生……”
“嗯？”
“杨林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如果他真的想帮我，应该不会帮顾梦把杨林弄出来。
半晌之后，他缓缓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我再三思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杨林的事，我自有分寸。”
见他这样说，我只好点头，恍然发现他看不见这才对着电话到：“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准备挂断，顾离生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我要出国几天，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顿了顿，“好。”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徐烟火的短信，那郑重的模样，像是有什么大事。
我打了车，到了我和她经常去的小吃街。
这里的夜市，很是繁华热闹。
走到最中间，那里有一个小摊，远远的，就看见徐烟火坐在那里和老板聊着天。
我快步走过去，放下手中的包，熟门熟路的看向老板，“一碗小馄饨。”
老板笑意盈盈的点头，随后我转头看向徐烟火，她那探究的目光让我有些不适应。
“你是余程程？”
我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没好气道：“你疯了？”
她皱着眉揉了揉脑袋，随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拿起桌上的茶壶倒着水，扫了她一眼，轻笑道：“有事就说，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她点点头，双手放在桌上，表情严谨，“那好，我问你，你和纪枭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我握着杯子的手顿时一紧，面对别人或许我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但是面对徐烟火，我说不出口。
我没敢看她，她却瞬间看出了我的异样。
“纪枭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跟他走太近。”
我下意识的看向她，有些诧异她对纪枭的评价，毕竟他现在是她的老板。
“烟火，我承认，我和纪枭之间是有一些合作。除了这些，我和他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她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很累的样子，“程程，别和他走太近。”
“到底怎么了？”对于徐烟火的异样，我仍是不解。
馄饨上来了，我却没了吃的心思。
“程程，听我的。”她没来由的认真让我心悸，我知道徐烟火不会害我，而且现在，顾离生好像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这样想来，纪枭……
“好。”我淡淡说出一个字，她却笑开了花。
“这就乖了。”
我轻笑两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手机却突然响起。
和徐烟火正聊得开心，我看都没看便接了起来。
“余程程，看新闻。”纪枭有些愉悦的声音传来，却让我后背发寒。
他专门通知我看新闻，不用想都知道和谁有关。
电话挂断，我僵直在原地，颤抖着手，想要打开新闻，徐烟火的声音便传了来，“怎么了？”
我胡乱的摇了摇头，连忙打开本市的新闻，上面的头条便是顾梦。
顾梦为了把杨林捞出来，公然贿赂高官，而顾擎此时却没有出面做任何回应。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贿赂……”徐烟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下意识的把手机藏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我。
随后冷不丁的道：“这就是你和纪枭合作的东西？”
我正在想着怎么说，纪枭便发来一条信息，“你作为顾梦的嫂子，你的证词足以让她毁掉。”
我惊骇的看着这条短信，更惊骇的却是徐烟火。
她不敢置信看着我，“余程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大力的握着手机，掌心泛白，闭了闭眼，“烟火，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当初的顾梦有什么区别。她破坏了你原本的生活，而你现在也要毁了她的生活！”
“烟火，你不明白。”我眼睛有些泛酸，被最好的朋友这样说，心里难免有些透不过气。
她没有经历过孩子被人踢死在肚子里的感受，也不明白顾梦和我之间水火不相容的形势，我也厌恶现在的自己，但是我却停不下来。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有说停止的权利。
“程程，我了解你，一定是纪枭逼你的对不对？”她猛然的话让我诧异。
她对纪枭为什么如此大的敌意，“他对你做了什么？”
徐烟火眼神闪躲，随后看着我一字一顿，“顾梦的事情，你要怎么做。和纪枭继续下去吗。”
我垂着头不言语，纪枭的信息一个又一个的发了过来，我没有去看，也不敢看。
和徐烟火的聊天不欢而散，我回到家里一条条的翻看他发给我的信息，上面全是他需要我做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只要我明天出面，用顾梦嫂子的身份抹黑她，让她坐实这个罪名，就算顾擎也帮她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