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顾梦，也不敢去看纪枭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只是耳边充斥着顾梦的惨叫，思绪一直被她的声音牵扯着，想要忽视，很难。
我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只是身体却因为顾梦的惨叫害怕得不停的颤抖，大脑也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难以平静。
“程程，睁开眼睛，好好看一下，这个害死你孩子的凶手是怎么得到她的报应的。”纪枭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立马竖立起来。
我还想要硬气的不去看，可纪枭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冷冰冰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你要是不看，那下一个被强的人就是你。”
他的话就像是一场魔咒一样，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他真的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一睁开眼睛，面前就是一张放大数倍的脸，纪枭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睛，纪枭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满意了。
他直起腰，捏着我的脸颊，逼迫我的脸朝向顾梦的方向，那几个大汉脸上挂着恶心的笑，轮流上了顾梦。
顾梦在他们身下哭闹，不断求饶，手舞足蹈的想要挣脱他们的禁锢，却根本无力回天，看着他们扭动的身体，我心里一阵恶心，差点就吐出来。
我想要将头转回来，纪枭却不许，他大力捏着我的脸，笑了，“看到了吗？杀你孩子的仇人，得到该有的报应了。”
我尽量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顾梦的惨状，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角落里站着的徐烟火，她眼角含泪，似乎也不忍看顾梦的遭遇。
她还是那样善良，看到一个人惨兮兮的样子就觉得接受不了，觉得心疼，可是我却不能忘记，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才知道，那么善良的她背叛了我。
多么可笑，多么悲凉。
在顾梦的惨叫和屋子里暧昧的撞击声下，这个夜晚就显得格外的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梦声音渐渐嘶哑，听不到任何声响了，那些人也终于抽身离开。
纪枭也带着徐烟火离开了，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顾梦，我扭头去看她，发现她呈一个大字瘫在床上，面如死灰，毫不顾忌。
他们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想过给她盖一条被子遮掩身体。
她麻木的表情和如同死鱼一样的身体让我的心跟着颤了颤，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的眼神实在是太空洞了，似乎已经没有了半点思想，眼角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滴。
她过于空洞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一夜就如同是噩梦一样，深深的在我和顾梦的心里印下了烙印，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顾梦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瞪着空洞的眼睛到了天亮，而我也同样彻夜未眠，睁着红肿的双眼撑到了天亮。
门吱嘎一声，自外面开了，我看到顾梦的身体抖了一下，有了昨晚到现在所做的唯一一个动作。
她在害怕。
有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不安的徐烟火，那个人帮我解开了束缚我的绳子，我漠然的起身，直勾勾盯着他身后的徐烟火，却不说话。
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想要问她为什么背叛我，想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也想要问她，昨晚顾梦所经受的一切，她有后悔吗？
可一切的一切，到了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沉默。
徐烟火有些尴尬的走过来，轻声对我道，“程程，我带你离开吧。”
我没说话，直接过滤了她的声音，装作没有听见，她有些急了，上前拉住我的手劝道，“程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我轻轻甩开她的手，不想要理她，但也期望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所以便下床就走。
经过徐烟火身边时，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徐烟火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希翼的看着我，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便拔腿离开。
失望是肯定有的，怎么可能没有呢？最好的朋友忽然背叛了你，任谁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程程。”我走了没几步，徐烟火忽然开口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扭头去看她，表情平静，像看一个陌生人般坦然，“有事？”
也许是我太过于冷漠，也许是我太过于淡定，也许是我太过于坦然，徐烟火的嘴巴嗫嚅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没事。”
她说了没事，我也不再追问什么，只饱含深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其实我很难过，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特别特别难受。
怎么就变了呢？怎么徐烟火就变了呢？怎么她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我一肚子的疑问，也一肚子的怒气，为她的隐瞒，为她的欺骗，也为她的背叛。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徐烟火竟追了出来，在夜总会的门口将想要打车离开的我拦住了。
“程程，这件事你不要说出来好吗？不要让原希知道可以吗？”她拉住我恳求，可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多么可笑，她做了这件事之后，却不想要原希知道，还让我帮她保密，徐烟火似乎忘了她已经背叛我的事情，可我却不能忘，没办法忘。
我正要开口讽刺她，却看到夜总会门口不远处堆积了一群带着相机的人。
看到他们的架势之后，我心里暗道不好，很明显这是一群记者，为了拍摄新闻而来，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新闻为了什么人来到这里拍摄照片的。
见我的视线落到了一边，徐烟火也随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见到那群记者之后，她的脸色变了变。
眼看着那群记者朝着夜总会门口走了过来，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们是为了拍顾梦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