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我们曾经许下过的诺言吗?我过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你买了生日蛋糕,我们两个人在我的小出租屋里吹蜡烛,说着以后的美好构想。我们会出名,会有很多很多钱,会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呢?”
凌未未想到过去的生活,心底某处还是会痛。
那样的记忆怎么可能会轻易忘记,凌未未觉得就算以后她成为影后级别的人物,依旧忘不掉自己跑的几年龙套,忘不掉自己躲在黑暗里面对无望的未来痛哭的记忆。
她不会把自己的狼狈告诉别人,可她同样也忘不掉。
何非意苦笑,现在呢?现在现在所有的幻想都没了。
就算以后他有了花不完的钱,也再没机会给凌未未买心爱的戒指。
何非意靠近凌未未,声音温柔又痛苦,“未未,你给我两年时间,两年时间我足以站稳脚跟了,两年后我就跟蒋娜分手,你知道我不爱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凌未未又呵呵笑了一声,朝后退去跟何非意保持距离,她扭头四下找着什么,高声叫道:“贺佳?你去哪儿了,快回来。”
贺佳的从来没担心过手机流量,在跟另一个男助理组队玩游戏,两个人玩得正嗨,完全忘了凌未未的事。
他听见凌未未叫他,眼睛还在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按来按去,高声答应道:“就来,就来,马上!”
十几秒之后,手机屏幕上出现“VICTORY”,贺佳高兴地摸不着北地跟那个男助理道:“就说了你不行,还不信,这会儿信了吧,我敢说全剧组都没几个人能赢我。”
“上班时间玩游戏,小心被扣工资!”凌未未板着脸训斥贺佳。
贺佳将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里,将陪他玩游戏的男助理扔在一边,玩游戏哪有工资重要啊,他讨好地上前挽着凌未未的胳膊,“别呀,未未,我这穷得都要去卖身了,再被扣工资,还活不活了。”
凌未未嫌弃地将贺佳的手拿开,将他推到一边道:“你如果要拿工资,就好好做好你的工作,你现在是我的助理,就应该有个助理的样子,整天吊儿郎当到处跑怎么行。”
贺佳没把凌未未的话当回事,两个人相处了一部电影了,朝夕相处的,早就对对方了解地差不多了,贺佳哪里会相信凌未未说的是真的。
那不过是凌未未说出来吓唬他的。
何非意还没有走,在一旁看着凌未未和贺佳斗嘴,又羡慕又尴尬,就这样走了,太不甘心,不走又尴尬。
贺佳看见犹豫不定的何非意,偏偏头仔细瞧着何非意,然后问道:“这人谁啊,站在这儿干嘛呢。”
凌未未没来得及开口,贺佳就凑到何非意身边,非常自来熟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给你带个路啊?”
何非意很慌张地摆摆手,“不,不用了,我现在已经知道路了。”
抬头最后看了凌未未一眼,很留恋地转身走了,贺佳挠挠头,总觉得何非意的样子不太对,问凌未未道:“刚刚那人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见人家长得帅欺负他了?”
凌未未眉头紧皱,她怎么可能欺负何非意,那可是她曾经最珍贵的人。
即使现在何非意背叛了凌未未,凌未未更多的只是心痛,恨的成分很少。
凌未未没回答贺佳的话,而是问贺佳道:“你把我的台本放哪儿了?我怎么找不着。”
“不就放在椅子上了吗,你把上面搭的衣服拿起来找找。”贺佳非常不以为意,凌未未的台词本上午还用着呢,怎么可能找不着,凌未未肯定是逗他的。
“没有,我都翻了好几遍了。”凌未未将躺椅上的外套拿起来,甚至还将坐垫拿起来看看,又在桌子底下看看,着急道:“你到底是帮我找找啊,别什么都不做。”
贺佳哼了声,“肯定你自己放起来了,怎么反倒问我。”
贺佳的的确确将台本放在了折叠躺椅上,还有早上天冷时穿来的外套,都放在一起了,怎么可能会不见。
不会是凌未未是为了给宫凛告状扣他工资找的借口吧。
凌未未找不着台本,急了,又看见贺佳那副完全不在乎的态度,生气道:“贺佳,你别闹了行不行,快点把台本拿出来,我再看一下台本就要去拍下一场戏了。”
贺佳被凌未未着急生气的模样给吓了一跳,挠挠头发,凌未未好像真不是骗他的,好端端的台本怎么会不见呢。
贺佳上前去帮着找,折叠椅上除了外套而外什么都没有,桌子上、地上都没有台本的影子。
“坏了,不会真丢了吧。”贺佳这才意识到台本丢了。
凌未未烦躁地坐在了椅子上,拧着眉心不愿意说话,她的台本上写了很多她的想法,非常重要,不是一份简简单单的台本的问题。
凌未未心烦意乱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到拍摄的时候了,她去临时找了本备用的先凑活,临开拍的时候,凌未未对贺佳道:“你接着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贺佳办坏了事儿,也敢跟凌未未犟嘴,老老实实地答应道:“好,我尽力去找。”
贺佳发动了自己认识的几个助理一块找,趁着拍戏的时候主要演员都不在,借着闲聊的功夫几个人对所有演员进行了一次搜索。
毕竟是贺佳办坏了事儿,他心里过意不去,也不顾不得一个台本展开地毯式搜索是不是过分,不过他最担心的是如果找不到,凌未未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宫凛。
如果宫凛知道的话就惨了。
看过几个演员的台本都没问题之后,贺佳走到了章芙芮的位置上,章芙芮总缠着凌未未,贺佳看得都腻了,不太想过去。
不过,贺佳路过几次之后总觉得别人的都看了,章芙芮也该看一看。
就叫了跟他一块玩游戏的男助理过来跟章芙芮闲聊,他眼睛时不时就注视到跟乱七八糟杂物一起放在箱子里的台本,那么破烂的外皮,跟凌未未的那本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