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起整个剧组谁的台本最破烂,凌未未的台本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凌未未作为女主角比其他人得到台本要早,又加上有在台本上记笔记的习惯,写写画画的,里面密密麻麻,搞得特别破。
贺佳曾经问过凌未未是不是喜欢属老鼠的,没事儿就啃台本磨牙,不然怎么可能那么破。如果放在他家里,他早就当垃圾扔了。
凌未未还一本正经地跟贺佳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贺佳那个时候嗤之以鼻,不过现在找起台本的时候,倒挺庆幸凌未未的台本比较破烂,特征非常明显,只要看见了基本就不会错过。
两个男助理在跟章芙芮说闲话,“芙芮长得可真漂亮,比我家boss还要好看。”
章芙芮笑着回答男助理,“张姐可是有名的大美人,我可比不了她,小心被她知道哦。”
贺佳趁着机会走近那个盛放杂物的纸箱,里面有水杯之类的东西,台本塞在杂物之间,被盖住了一半。
章芙芮做了亏心事始终提防着贺佳和凌未未,贺佳刚一靠近纸箱,章芙芮就脚步飞快地走过来,抓住贺佳的手,笑着道:“这位小哥,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可不礼貌。”
凌未未不待见章芙芮,贺佳也不愿意跟章芙芮客气,将她的手拿开,“别误会啊,我家未未的台本丢了,她整天丢三落四的,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别的地方都看了,不看你的也不太合适是不是,显得多生疏似的,连看下台本都不行,毕竟你们关系那么好。”
章芙芮有什么不懂,这分明是话里有话。
贺佳明知道凌未未连话都不愿意跟章芙芮说,还故意说凌未未和章芙芮关系好,是在讽刺她。
章芙芮呵呵一笑,却俯身将自己的箱子给盖上了,“我箱子里有些女孩子家的私密物件,你就别看了,我这边怎么可能会有未未的台本呢,整个剧组都知道,她从没来过我这边。”
贺佳看见了那个台本,觉得非常像凌未未的,可章芙芮不承认,不让他看,贺佳也不能强硬地要求一定看不可。
不能因为这个而跟章芙芮明面上闹翻脸。
“那行,你说不能看,那我就不看了吧。”贺佳摸摸鼻子,眼睛还盯着被盖上的箱子。
贺佳和几个男助理走了,他们坐在凌未未这边,其中一个人问道:“小贺,怎么歇来了,不找了吗?”
贺佳喝口冰镇矿泉水,叹口气道:“找什么呀,不找了,在章芙芮那个箱子里呢,她那么遮掩就说明是她有嫌疑,她来未未这边可挺勤快的,不是她拿的还有谁。”
贺佳从不动凌未未的台本,他对那种东西完全没有兴趣,凌未未更不可能自己拿着台本去章芙芮那边,凌未未躲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过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果然最毒妇人心,贺佳拧着眉心感慨,章芙芮屡次讨好凌未未都没有收获,就开始用阴招了。
凌未未结束几个场景回来休息,贺佳慌忙上前给她递水,拿湿毛巾给她擦脖子上的汗。
凌未未扯开领带,解开整洁到一丝不苟的绿色军装的第一个纽扣,将外套也脱了下来,后背都湿透了。
她手上还戴着皮手套,脚下也穿着密不透风的长靴,是非常适合骑马的装备,可对于秋老虎正发威的时候却非常要命。
凌未未脸色发白,都快虚脱了,“你去帮我弄点凉水洗洗手,我觉得难受。”
贺佳赶忙去打了一盆冷水过来,帮凌未未擦手,还给了她一瓶冰镇苏打水,心疼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当演员的居然还有那么累的时候。”
凌未未深深地吸了口气,边喝水边道:“干什么不累呢,拿了钱就应该付出相应的汗水,最起码现在比我以前收入高了太多,也没以前辛苦,我很满足。”
凌未未歇了几分钟,有风扇和冰块,她的体质也不错,一会儿功夫就恢复了精神,跟贺佳道:“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我妈今天休息,估计会做很多菜,我得减肥,你帮我吃了得了。”
贺佳听说有好吃的,有什么不乐意的,非常开心地嘿嘿直笑,“还是未未知道心疼我啊,知道我穷,给我开小灶。”
凌未未语塞,贺佳如果穷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几个富人了。贺佳家里有钱得很,何非意如果现在这样一辈子任性妄为也不会把贺家的家产花完,坐吃山空也要好几代才行。
贺佳突然感觉到凌未未对自己挺讲义气的,捏着下巴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凌未未。
凌未未看他心不在焉地,问道:“你是在耍帅吗?那么凝重的样子,双眉紧锁,目光认真,嗯,的确有点宫凛的感觉,不过你模仿错人了。”
贺佳被凌未未戏弄了,佯装生气地拍了下凌未未的肩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告诉凌未未,“你的台本可能在章芙芮那边,我看见一本和你的特别像,她还不让我看,很可能就是被她拿走的,不过我没确切证据,万一弄巧成拙闹了笑话就不好了。”
凌未未拿着湿毛巾擦脖子,将耳朵后的汗也一并擦掉,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是她拿了的话,就算了吧,章芙芮心思深着呢,万一咱们被她当猴耍了就不好了。”
贺佳有些憋屈地道:“那就这么算了啊?如果真是她拿的,这也太便宜她了。”
凌未未从前吃的亏很多,台本被拿走了这种事,还不足以让她大张旗鼓地去跟剧组女二闹翻脸。
丢了就丢了,很多东西都还记在凌未未脑子里,再写一遍就好了。
章芙芮密切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见凌未未一点动静也没有,反倒有些奇怪,“凌未未怎么不再找她的台本了?我看她上面写的东西都挺重要的。”
助理搭腔道:“估计是不信助理的话吧。”
章芙芮知道助理意之所指,瞪了她一眼,“在剧组就要少说话,谨言慎行。”
助理被训斥了,赶紧闭了嘴,不再吭声了。
临近傍晚,有一个黄昏时的场景,何非意提前过来了,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