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以琛只对夏末若说了一句“放心吧!”就让她躺下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一整晚,夏末若都睡不着。
或许是因为刚刚在走廊的一跌,让夏末若腹部上的伤口撕裂,晚上她竟然发起烧来。
浑身出汗难受,那些汗液将身上的伤口浸泡开,弄得她丝丝的抽疼。
夏末若难忍受身上的粘腻与伤口撕裂的血腥味道,脑袋很沉很晕,但她还是挺住不舒服缓缓地爬下了床,想要去洗个澡。
她不愿叫人来帮忙。
那么多个独自的日日夜夜,夏末若已经习惯什么都一个人撑下去了,她也不愿意别人看到她此时此刻的狼狈。
但脑子很晕,让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双脚发软地倒在了地下。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自己爬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头顶有一片漆黑的影子。
夏末若抬头一眼,发昏的脑子只能看到一团蒙蒙的白影,她摇了摇头敲打了自己的脑子,眼前的人才逐渐清晰起来。
是何宛如!
夏末若看见何宛儒冷冽又狠毒得扭曲的脸孔,在居高临下地瞪视着自己,一双丑陋的眸子全是狠辣。
夏末若不愿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狼狈,尤其在自己的仇人面前更甚,
她一双手撑在床上,借力地缓缓站起来。
夏末若面无表情地与何宛如瞪视着,再也没有以前的丝毫软弱,嘴角扬起一抹嗤笑。
一颗心,努力地保持平静。
何宛如被她嘴角上那一抹嗤笑给刺激着,伸出两只手用力地将夏末若给推倒在床上。
“夏末若,你在笑什么?!”
何宛如忍了一肚子的气,见于钟以琛在而没有找夏末若发作,好不容易等钟以琛外出了来找夏末若算账,却反而被她讥笑起来。
这个贱女人到底给钟以琛吃了什么药,下了什么蛊?!
中午的时候,何宛如就看见钟以琛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房间,很久都没有出来。
何宛如忍不住去偷看,竟然看见钟以琛一脸温柔地对着这个女人在说话。
钟以琛还对这个女人说,“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这句话大大地刺激到何宛如的心里去。
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女人?
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钟以琛出来了,自己假意说要进去看看夏末若,却被钟以琛以她已经睡着了为理由给拒绝。
虽然钟以琛对自己的态度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但这更让何宛如感到不安。
以前钟以琛总会让自己多给点时间他,不会很久他就会和夏末若离婚,然后娶自己为妻。
但是……
自从这个女人自杀从医院回来后,何宛如就明确地感觉到钟以琛的态度变了。
不是对自己的态度变了,而是对夏末若的态度变了。
也不再向自己提起他离婚要娶自己的事了。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夏末若被她推倒在床上,轻扯到腹部的伤口,让她疼得喘不过气来。
但是心里却感觉到一股的快意!
这个女人终于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了吧?
但这个女人凭什么过来责问自己,还一副自己抢了她男人的态度!
钟以琛本来就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
骤然之间,夏末若仿佛觉得自己精神了起来,缓缓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毫不畏缩地看着泼妇似的何宛如。
何宛如还想动手推夏末若,可这一会儿夏末若却不让她如意了,将她即将要动到自己身子的手一个转弯狠狠地扭了起来。
夏末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刚刚还浑身无力不舒服的人,不知道被什么支撑着,开始反击。脸上的狠厉似乎要将何宛如给杀了。
可是夏末若不会!
她不会让何宛如死得那么轻松,那么惬意!就连死后也能在钟以琛心里留个白莲花的位置。
何宛如的手被转过一边,疼得她撕心裂肺地怒吼着让夏末若放手。
可是夏末若丝毫不理会,反而还笑着对何宛如说道,“何宛如,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我跟你说过的,在善良的狗被欺多辱多了也是会咬人的!”
紧接着夏末若的双眸闪过嗜血的狠辣,放开了何宛如的手将她狠狠地往前一推,何宛如娇弱的身子被用力地往墙上撞了去。
“难道,你真的把我当成了不会咬人的狗了!”
何宛如没有想到夏末若竟然那么大力,身子被撞倒在墙上,她疼得瘫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一点也没有刚刚走进来对着夏末若的嚣张。
这时,夏末若的脚步轻轻地往茶几的方向走去。
看着放在水果盘上的小刀。
夏末若将她拿了起来,妖魅地将那把小刀放在自己的手上,晃了晃。
夏末若缓缓地走到何宛如的面前,嘴里带着令人颤抖的邪笑。
何宛如看着这样恐怖的夏末若,顾不上身子上的疼痛,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的小刀子,不停地摇着头身子往后退去。
夏末若看着何宛如,嘴角扬起一抹嗤笑。
“夏末若,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小心我告诉以琛!”何宛如害怕地看着她手中的刀子,断断续续地出口警告着。
夏末若丝毫没有将何宛如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还有趣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夏末若就像一个失常的疯子,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何宛如想要趁这个时候站起来逃出去,可是门却在这个时候被夏末若用手大力地给关上,狠狠地看着何宛如。
“我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给我站回去,站回去!”夏末若激动地吼着,根本不像平常时候的她,精神似乎回到了再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
何宛如也似乎感觉到这一点,看着她手上的那把小刀,何宛如不敢刺激她,只怕夏末若一不小心会伤到自己。
看着何宛如乖乖地站在那里不敢动。
夏末若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她的面前,两根手指紧扣住何完如的下巴。
“怎么,你觉得我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