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难受地趴在地上,就像一只狗一样匍匐在钟以何的脚下。
钟以何看着男人,嘴里笑得更加残忍,踩在男人背上的脚更加地用力。
夏末若在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刻,情绪就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了。
她认得这个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亲手将她的儿子,亲手将她的儿子扔下楼的!
无论自己如何地跪求他,向他磕头,他都无动于衷,是他亲手将自己只有八个月大的儿子扔下了楼!
夏末若至今还记得那时候他嘴里的笑,永远都不会忘记!
看到这个男人,让夏末若那么久筑起的心墙,瞬间倒塌。
夏末若双脚发软地跌倒在地上,抚着额头失控地哭泣着,眼里全是儿子死的时候的样子。
那男人的手,已经被钟以何的人紧紧地捆绑着,不能反抗。
钟以何冷笑地看着夏末若,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拉过夏末若的手,紧接将手往身后的阿哲一伸,阿哲会意从衣袖里拿出一把枪递给了钟以何。
钟以何拿起那把枪,放在了夏末若的手上,紧紧看着她的双眼。
那个男人看见钟以何手上的手枪,吓得拼命在地上滚爬着,嘴里一直求饶道,“不要杀我呀!不要杀我呀!”
“给我闭嘴!在说话嘴巴都割掉你的!”阿哲狠狠地往那个男人身上踹去。
钟以何握紧了夏末若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人我带来了,你要怎么对他随你!但如果我是你,我会拿着这把枪,一枪一枪地打进他的身体!”
钟以何催眠似地说道,不断地重复着。
“一枪一枪地打进他的身体,但我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那个男人听着钟以何说的话,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不断地摇着头示意不要。
“不要,不要。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钟以何说完站了起来,狠辣地扫过身后那个男人一眼。
然后对夏末若说道,“人交了给你,我要的你也最好给我做到!”说完钟以何就转过身带着阿哲走出了仓库。
离开仓库前,阿哲转过身,看了看蹲坐在地上的夏末若,眼眸里闪过一丝歉意。
钟以何的目的不单单要帮夏末若找到这个人,还有…
说到这里,阿哲看了看藏在角落的偷摄器,最后还是离开了。
他不能背叛钟以何,绝对不能!
看着他们都离开了,地上的男人更加惊慌失措,他恐惧地看着夏末若,只感觉到这个女人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夏末若擦了擦眼泪,双眸含着恨意,狠戾地看着地下的男人。
男人感觉到夏末若瞪视着自己的视线,身子狠狠一颤,感觉到夏末若对自己的杀意,双脚撑着地下不断地往后退。
男人一边后退嘴里一边喃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夏末若把钟以何给自己的手枪给扔在地上了,看着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她嘴里含起了邪魅的笑意,看得男人的心狠狠抖着。
她冷冷地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疯狂地摇着头,他是真的忘记了夏末若是谁了。
他只以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女人,让人来找他寻仇,所以他不断地求饶着,“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可是夏末若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反而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自己带来的短型手枪,用着自己的衣服抹了抹枪口。
男人原本看她扔下了钟以何给的手枪,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没多久又看见夏末若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枪,怕得他直颤抖。
“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但你知道吗?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夏末若带着笑,缓缓地说着,突然一张脸变得狰狞起来。
“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敢了,给我一次机会吧!”男人跪了起来想要向夏末若磕头。
“你给我闭嘴!”夏末若大声怒吼道。
紧接着,只听到“碰!-”的一声巨响。
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外头不远处的钟以何,正坐在车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地上扬。
“你说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吗?”夏末若吹了吹冒烟的枪口,眼神空洞地看着冒出的缕缕烟,不一会又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疼得直冒冷汗,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他不算地点这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
“碰!”又一枪,夏末若狠狠地打在了男人的左腿上。
“啊!…-”男人疼得不停地在呻吟与大叫。
“你还敢说是,你竟然还敢说是!你说你再也不敢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夏末若抽泣了起来,“可是谁给我的小墨一次机会!是你,都是你!我都已经跪下来求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的小墨,为什么?”
“他才八个月大,就这样没了…就这样没了。永远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都是因为你这个畜生!”夏末若不断地在说着,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可一说到激动处,一双眸狠狠地瞪视着男人。
夏末若缓缓地来到了男人的身边处,拿出了儿子的照片,递到了男人的面前,用力地拉扯着他的头发,“你还记得他吗?”
男人已经疼得喘不过气了,一直摇着头。
夏末若一恼,凶狠地更加用力扯住他的头发。
“阿啊啊啊!疼,疼。”
“给我看清楚,给我看清楚!认得他吗?你给我记住我的小墨!”夏末若怒喝着男人。
她的小墨就是死在这个男人手里的,他一句不记得是多么地可笑!
男人缓缓地看着夏末若手里的照片,当照片渐渐地清楚映入自己视线里时,他双眸一睁睁得圆圆的。
是这个孩子,是这个孩子!
再看了看眼前这个像疯了一样的女人,尘封了很久的记忆像慢慢地回到了脑子里了。
夏末若笑着看到男人惊愕的脸色,重新拿起手枪对着男人的太阳穴,“你终于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