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谛听的话,我赶紧就回过了头,跟在谛听的身后,一起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没想到这入冥府也是要排队的么?低着头,做出一副和那些人一样的神色。
“刚才我们来时的那条路就是黄泉路,路上漆黑无比,漫无边际,实则是在消磨人的耐心和想要回去的意念,让灵魂想明白自己是真的死了,是真的回不去了!其实路上那些遭受鞭挞之人只是因为他们有的在像阴兵行贿,想要回到阳间,人的求生欲那么强烈,谁又想真的来到这阴间呢?”谛听小声的跟我解释这我刚才看到的一切。
看来有些事情并不是像想象之中的那样一般,只是这想要到达冥府之中,恐怕还是要走上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的,这一路上,确实就像是谛听说的那样,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会犯什么错。
只是这黄泉路,一来便让我感慨良多,居然妄想有人要讲阳间的那些陋习带到阴间来,怪不得那些阴兵不会同意呢,否则恐怕这两界早就乱了套,好不容易前面的人少些了,谛听直接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跟紧一点。
走到了阴兵的面前,谛听只是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便带着我要进去,却被那两个阴兵拦了下来:“谛听大人,这是谁啊?没有允许我们是不能私自放行的,这是规矩,您也是知道的!”两个阴兵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的脸上却是不能有半点表情,极力模仿着之前那些人的神色:“怎么?这是连我也信不过?我身后这个是在阳间抓的孤魂野鬼,好不容易才将其收服,现在我要捉拿回去交给冥王,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还要请冥王做定夺!”
谛听说道冥王的时候紧接着鞠了个躬,看得出来谛听对这冥王的威严在冥府之中是十分庄严而神圣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受人尊敬的冥王,现在却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了洛浅水,我的夫君,我不禁心中泛起一阵气愤,抬眼看了那阴兵一眼,目露凶光。
那阴兵看到我的神色,便也不再说什么:“好的,谛听大人,多有怠慢,您做事我们自然是放心的,您请慢走!”兴许是看到了我身上的戾气,便就这样放行了,过了这阳泉路,便来到了望乡台,我和谛听一起登上了望乡台,这里景色没有什么特殊,只是站上这望乡台。
回首便看到了我的房子,那里曾经住着一群嘻嘻哈哈的人和鬼,而现在哪里只有葡萄在孤孤单单的守着我的身体,葡萄遥望着远处,不时的回头看看我,我浅浅一笑,抹了一把眼泪,原是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滑落。
大概踏上这望乡台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可我不一样,但是我却能体会的到那些再也回不去的人心里该是有多么悔恨,多么苦楚,那种与亲人生离死别的苦楚,若不是站到了这里又怎么会明白呢?
下了望乡台,谛听看着我脸上的泪水,不禁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保你周全的!”我看着谛听浅浅的笑了:“没事,就是有些伤感了,走吧,我们还有正事呢!有些事情走个过场就是了!”
谛听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往前走着,只是这一次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一阵狗吠之声,越是往前走,便声音越大,再往前却看到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前面就是恶狗岭,这恶狗岭是阴间必经之地,每一个路过这里的魂魄都会有一番争斗!”
我看着面前的魂魄被不停的撕扯着,有的被撤掉了胳膊,有的被咬断了脚,还有的身上已经掉了一块肉,手耷拉在一边,看起来有些血腥,而我因为跟在谛听的身后,这些恶狗并不会靠近,但还是朝着我目露凶光,满嘴铁齿钢牙不停的吠着。
我皱了皱眉头,继续朝前走着,好不容易穿过了恶狗岭,便来到了一处形状像是公鸡的山岭前:“这就是金鸡山了,对吗?我在阳间听说过,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呢,以前有一个婆婆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就是关于金鸡山的故事!”
“那你知道,只有过了这两道岭,所有的灵魂才能成为鬼魂吗?鬼魂和灵魂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只是魂魄,另外一个却是有些神通的,鬼魂的生活其实相对来说还是要好一些的,但是这些也是看此人生前的所作所为了,所以说要生前行善也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东西!”
我看了看谛听,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有做过缺德事,也就放心了,原本以为这金鸡山只不过就是有些公鸡罢了,但没想到才上山岭,便被一群公鸡迎面扑来,每一只都直接扑向灵魂的双眼,精准而迅猛,好在我反应机智,才堪堪挡住了他们的进攻。
只是此处不易停留,只见谛听伸手从衣袋之内拿出了不知什么东西,杀向了空中面前的鸡群,忽然落在了地上,开始像一群家鸡一般,不断的吃着东西:“不必惊讶,都是一些五谷杂粮!这就是为什么人死后都会在他们的胸前磁碟之内放上一些五谷杂粮,就是为了过着金鸡岭!”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胳膊上有些生疼,再看的时候还是白日里那被暗器所伤的伤口,在刚才一顿挣扎之中,又裂了开来。
“没事吧?”谛听看了看我的伤口,并没有流出血液,想来了现在来到了阴间,就算是流血也会是污血,而我还是一个活人,并不会流血,我咬着牙忍了忍,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赶路,不久就看到了一处人群聚集之地。
“我们是不是到了冥府?看上去十分的热闹,你看,还有人在扭秧歌,还有人在舞狮,是有什么重大的节日吗?有没有什么近路,可以绕的过去啊?”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是一路走来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已经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