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三十一年,齐家庄,庆贺小姐周岁生日。
齐青的夫人苏雪在内屋休息,身边躺着刚刚一岁的齐天娇,此时正睁着眼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苏雪,苏雪忍不住伸手用指头轻轻触了一下齐天娇的水嫩脸庞,齐天娇竟望着苏雪笑了起来,一双小手乱晃,苏雪见状,也开心的微微一笑,正在此时,怀中的齐芸香“哇哇”的哭了起来,苏雪连忙抽回手照顾怀中的齐芸香,估计齐芸香饿了,苏雪解开纽扣,将乳头递到齐芸香的口中,齐芸香立即停止了哭泣,咬着乳头用力吮吸,苏雪看了看怀中的齐芸香,然后笑道:“小鬼头,这么贪吃,瞧你姐姐多乖!”
齐家庄的成长历史并不久,它的声望却比那些历史久远的山庄的名望要大的多,仅次于慕容山庄。
齐家庄庄主齐青既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却又是名满天下的商家,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其他,齐青带着家眷从海外学艺归来,南朝与金鹰两国的战争恰好休止,齐青拜访武林各大门派,自然少不了一番拳脚比划,一下子,齐青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传了开来,齐青倒也没在意,齐青并不热衷于江湖武林,而偏爱于商贾,武艺只是业余爱好,虽是如此,齐家庄的名声在武林中却是如日中天。齐青是做布匹生意的,初到建康,自然受到其他商家的排挤和刁难,齐青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主动前去拜访城中名商,谦虚的声称自己什么都不懂,需要各位前辈的帮助,人嘛,都喜欢戴高帽,被齐青这么一说,心里都是一阵飘飘然,纷纷表示愿意帮助这个商场新手。
齐青经商,以诚信服人,货物均是物美价廉,只是短短几个月,已获得民众的一致好评。
从此之后,齐家庄就在建康城内扎下了根……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齐天娇六岁了,齐芸香也已五岁,虽是小小年纪,却已出落不凡,杏眼樱唇,细腰弯黛,先天的美人胚子。
苏雪没事的时候就会给二女讲述南朝的两个传奇女子的故事即慕容颜与赵若兰的故事,苏雪并不期望眼前二女将来能像慕容颜与赵若兰那般的有能耐,只是希望二女的感情能像慕容颜与赵若兰那样就已足够,只是希望齐天娇与齐芸香做个平平凡凡的闺中女子,将来找个好男儿嫁出去,这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却没有想到的是,齐天娇听到苏雪讲到慕容颜领兵上阵的时候,扬起头,用崇敬的语气对苏雪说道:“娘,我将来也要当元帅!”齐天娇这么一说,让苏雪一阵惊愕,怀中的齐芸香说道:“我当副帅,帮姐姐!”齐芸香说完,伸出右手的小手指,齐天娇见状,也伸出小手指拉勾,订立了小时候的约定。
见到二女的举动,苏雪甚是惊讶,没有想到眼前的两个弱小女子,竟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甚是怜爱的看着二女,心中甚安。
慕容颜与赵若兰在此刻也就成为了齐天娇与齐芸香心中敬仰的天神,决定自己将来也要成为那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姐妹情深深似海。
苏雪笑道:“两个调皮的小丫头,慕容颜与赵若兰均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武艺高强并非凡人能敌,哎,不知道,这两个绝代红颜跑到哪里去了?想要成为强者,自己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知道吗?”
齐天娇摇头不解的问道:“足够的能力?是指武功吗?”齐芸香也好奇的望着苏雪。
苏雪摸了摸齐天娇的头,笑道:“傻瓜,能力不止是武功的,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女人最厉害的杀手锏不是武功,而是其他,美貌,心机……”当看到二女迷惑的眼神,苏雪忙止住口。
齐芸香好奇的问道:“娘,那你最厉害的杀手锏是什么呀?”
苏雪苦笑不得,伸手在齐芸香额头轻轻戳了一下,笑道:“秘密,等你们长大后你们自然会明白的。”
“我要学武功,我要学会世上最厉害的武功,学慕容颜颜姐姐那样,那多威风!”齐天娇无限感慨的叹道。
“天骄,学武是很辛苦的,你承受不了,乖乖的做闺中淑女吧啊!”苏雪说道。
“我不!我现在就去找爹爹,让他教我剑法!”齐天娇小嘴一撅,拔腿向外边跑去。
望着齐天娇离去的背影,苏雪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怀中的齐芸香则扬起头问道:“娘,学武真的很辛苦吗?那我不要学了。”
苏雪点了点头,将齐芸香搂在怀里,叹道:“不学武艺最好,做个平凡人,可是学好武艺,可以保护自己。”
齐芸香听到苏雪的话,调皮的一笑:“娘,等姐姐将武艺学好了,她就可以保护我了,不是吗?”
苏雪一听这话,笑了起来:“你呀!就想好事,难道你要你姐姐保护你一辈子啊?”
“难道不可以吗?”齐芸香不解的问道,她以为来哪个个人现在在一起,将来也会在一起的,想法很是天真。
听到齐芸香天真的想法,苏雪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芸香,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毕竟是小孩子,一天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当你们长大了,芸香,你就会对你刚才说的话感到可笑的。”
齐芸香摇了摇头,苏雪搂紧了齐芸香,齐芸香将小脑袋静静的靠在苏雪的胸前,享受着这安静的温暖。
夜,早已经开始了,风却越来越猛,远方的夜空被风吹得格外清澈,星光,也异乎寻常的明亮起来。
齐青站在走廊的窗前,听着外面寒风的狂啸,感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冷气不时从脸上拂过。齐青知道,外面很冷,风很大,风中一切都很安静。
走廊的灯光静静地照着近前的一切,似乎极力想使这夜多一丝温暖。阳台上一缕破布不知被什么东西挂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靠近阳台的风时松时紧,当风稍稍停顿下来时,那可怜的布条便疲惫地垂下来,但风似乎在欣赏自己折磨猎物的手段,当布条稍稍一松懈时,风立刻又猛了起来,于是那可怜的布条又如刚才一样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