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随身的确有佩戴玉佩的习惯,而且那上面的纹路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说那枚玉佩就可以完全的证明八皇子本人的身份。
但是要找到八皇子的把柄哪有那么容易?他做事十分警惕,周围跟随的人也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对于他那是忠心耿耿,根本钻不了一点空子。
那个农夫也是碰巧凑见了那枚玉佩,仅仅只是在八皇子的随从手中看到的,所以这仅有的一点线索也不足以证明八皇子就是幕后凶手。
赵钰涵把事情的一点进展告诉了赵昀舟,赵昀舟立即赶到了东宫,两个人再次会面。尽管皇帝派了人专门盯着大理寺附近,但是以赵昀舟的头脑,足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摆脱那些线人的视线范围,所以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东宫。
“既然是有人帮忙运送那一袋子黄金到卓府,那这卓家里面想必还有接应的人,要不然卓府的侍卫不可能任由那么多人将一袋不明物体放到卓大人的房间里。”赵昀舟皱眉道。这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要是再不查明真相,消磨了皇帝的耐心,那他们就永远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他觉得现在不仅要查明运送黄金的有哪些人参与其中,还要好好查一查卓府之中是否有奸细。八皇子诡计多端,也许这个计划早在几周前就开始暗自酝酿了。
“本王倒是听说了一件怪事,那搜出来的袋子里不只有黄金,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以及固体块状物。”赵钰涵回想起他的手下调查出的细节,补充道。
赵昀舟这一听倒是认真起来,问道:“还有这等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这多一丝案件的细节就可以多一丝破案成功的可能,现在他们能掌握的信息是越多越好。
“这事情仓促的很,仅仅一天搜到那袋黄金之后,卓家所有人就被打入大牢了。他们都只管黄金之事,哪里还注意袋子里的其他东西。”赵钰涵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手下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还把那些固体物偷偷带出来了一点。
赵钰涵做了个手势,旁边的侍从随即把那些东西呈了上来,放在赵昀舟面前。赵昀舟拿起其中的一小块,细细的端详,竟然在这块状物之上发现了一条条细致入微的纹路。
“怎么感觉这是一件雕饰身上落下来的?”赵昀舟疑惑道。赵钰涵见此也看了看,点点头,觉得这看上去的确是某个雕饰上边脱落的一小块物体。
赵昀舟随即又挑了一块大一点的块状物体,摸了摸它的边缘,发现这个块状物的内部是比较坚硬的,但是外边破碎的边缘处有点微微的潮湿,还有点黏黏的感觉。
“看样子是被融化了。”赵昀舟沉声道,眼中像是想到了什么。赵昀舟与他对视,尽管没说什么话,但是两个人已经想到了一块。
眼下案件已经有新的进展,他们也都有了头绪,如今的目标,就是去卓家排查涉及这件事情的所有有关人员,以及证明赵昀舟和赵钰涵两人的共同猜想。
赵昀舟回到了卓府,现在的卓府已经是一片荒凉。之前被官兵搜寻留下的痕迹都来不及清理,地上各种东西凌乱散落,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芊若,再忍耐几天,马上就可以沉冤得雪了。
赵昀舟心里暗下决心,加快了脚步,走到卓墨言的房间中。卓墨言的桌上还摆放着一些文案资料,里面有很多有关人员和事件。
最近一段时间,卓墨言一直在忙于自家女儿的婚事,既然是大婚,宾客送礼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环节。卓墨言身为朝中老臣,这几十年早就积累了广阔丰富的人脉,前来送礼恭贺的四方朋友们络绎不绝,送来的礼物也都是五花八门。
事情一多,卓墨言就没什么心思注意到那些礼物了,只要见到有宾客前来,他第一时间就是出门应酬,那些礼物直接就被下人们送到了他的房间。
赵昀舟怀疑的就是这一方面,他细细翻阅卓墨言书桌上的宾客名单和礼品记录,再通过那日他大致所见的所有景象进行比对,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宾客名单上有一个叫王曦的人,当日命人送来了一尊牡丹摆件。这个王曦,赵昀舟并没有听说过,按照名单上的记录,他好像是金陵城内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富商。
像卓家这种大户人家结婚的,一些富商也会借此来打个照面,送礼示好,以显示自己的人脉通达,这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赵昀舟却对这个人产生了深深地怀疑。他当机立断,决定去找这个叫王曦的富商。想知道他的所在之处并不是一件难事,既然是做珠宝生意,那随便找人一问便知。
不出一会儿,赵昀舟就找到了这个王曦。他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满脸油光,一看就是常年经商之徒。那王曦识人很准,一看赵昀舟的翩翩气质,就知道此人身份显贵,肯定是哪位贵公子,搞不好还有可能是皇亲贵胄。
他赶忙迎了上去,满脸横肉间堆出谄媚的笑:“这位贵人,您有什么需要的?”赵昀舟懒得跟这种人弯弯绕,直接拿出那个宾客名单,问道:
“前几天是不是你让人去卓府送了一尊牡丹雕塑?”
王曦一听这话,笑容僵在了脸上,犹豫道:“正…正是在下。”这卓家出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这几天都没敢出门,深怕牵扯到一点事情。但是看如今这个情势,恐怕他是躲也来不及了。
“这牡丹雕塑,里边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赵昀舟目光灼灼的盯着王曦,那种目光让人完全离不开眼,也不敢有半分妄动之意。
“这…这是我命下人制作的,我并不知情啊。”王曦结结巴巴的回答道,眼里一看就满是心虚。
“掌柜的做珠宝生意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打造的过程难道完全就不知情吗?若真是如此,你还怎么做的生意?”赵昀舟冷笑道,他的心里更笃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