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周,我们都在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开机做准备。而这部片子开机前一日,正是郑安晟、奚美人大婚的日子。
我打起了退堂鼓,想直接随个份子钱,不去凑热闹;可奚美人就像知道我打的如意算盘似得,特意提前叮嘱我,一定要去。
他们婚礼的前一日,我硬着头皮坐上了北京飞往海南的飞机。
“就当是度假,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候机时,宁九帆发来了贴心的信息,“如果遇到前男友,请和他保持距离,否则我会心情差。等你回来,爱你。”
盯着他发来的微信,我情不自禁上扬了嘴角,看样子那天是我过于紧张了,一个人对你是不是真心,其实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几个小时后,我来到了三亚。郑安晟为自己的婚礼一掷千金,包下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数层高级客房,我也有幸成为了其中一位客人。只可惜冤家路窄,电梯门打开的一刻,林清晖和林艾桦从里面携手走了出来。
“叶姐姐!”看到我的那一刻,他们二人都愣了一下,但林艾桦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状态,她欢快地叫着我,仿佛与我情同姐妹。
“你好。”我尽可能表现得镇定自然对她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度假吗?”我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家酒店,我怎么可能是来度假?
“美人的婚礼安保很严格,不是哪个不入流的小明星都能进去的。”一旁的林清晖突然开口道,冷漠的语气比寒冬的冰雪还要刺骨;显然,林艾桦对他的话语十分满意,她假装不满地看了看林清晖,然后轻轻推了他的臂膀一下,轻声道:“干嘛这么说。”
“林总误会了,是美人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来的。”我没再看林艾桦拙劣的表演。讲真,身为一名演员,她的演技差极了。我开始担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会不会扑街。
显然我的话让林清晖略微吃惊,原来他没有料到,奚美人竟与我冰释前嫌。
这样一来,就有趣了,不是吗?
我没再理会他们,走进电梯,径直去了我的客房。
宁九帆好像是算好了时间似得,在我刚踏入客房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到了吗?还顺利吗?”他关切问道。
“嗯,一切都好。”我怕他担心,隐瞒道,“只是有点想回北京。”
“干嘛?”他轻轻笑了笑,“是不是想我了?不可以说不想。”
即使远隔千里,我也能感受到此刻他的孩子气,“是,我很想你。”说罢这话,我感到十分得难为情。我紧握电话,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他亦一阵沉默,过了片刻才道:“那明天参加完婚礼就回来吧。我去机场接你?”
“不要不要!”我立马激烈地拒绝道,“被拍到就死定了。”
“怎么会?拍到了,就公开,好吗?”
他淡然的回应然我十分惊讶。他可是一个偶像啊!如果被爆出有女朋友,而且是一个有着众多黑历史的女朋友,一定会遭遇事业上的滑铁卢。
我正要想说辞拒绝,门铃响了。
“有人敲门,我稍后回给你。”我匆忙挂断了电话向门口走去,虽然心中有甜蜜,但也有忧虑。
“哪位?”我一边开门一边问道,可刚打开门,就被人推了回来。
当我看清是林清晖时,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你干什么?”
他恶狠狠看着我,掐着我的手肘将我又向房间里推了推。
“你来干什么?”他怒不可遏问道,“我之前说过,这一个月都不会有时间见你,怎么,想方设法追过来?美人怎么可能请你来她的婚礼?你不要编造一些毫无可能的话。我看你现在为了出名,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一连串往我身上安放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我听他喋喋不休的训斥,心情从一开始的气愤变作了最终的无奈。
“你说完了吗?”趁着他质问的间歇,我冷静问道。
他没有回话,径直朝里走去,坐在一张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确实是美人姐请我来的,如果你不信,问她就好。反正你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世纪大和解,又何苦盯着我这只可怜巴巴的虾兵不放手呢?”我不由自主挖苦了他。
“好,”他走到我跟前,拿着那支烟在我眼前晃了一个圈,我甚至觉得他会冷不丁把烟烫在我的脸上,“就算是她请了你,希望这一天里,你可以跟我保持距离,别忘了,上次就是你害我被拍的。”
他轻浮地说出这句话,我睁大双眼难以置信。我害的他?
正在我要逐客时,手机响了,我知道一定是宁九帆。
“怎么?不敢接?难不成是狗仔?”他轻蔑问道,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手机,鄙视地看了一眼屏幕。
“九哥?这又是谁?”
我看着他不可一世的可笑样子,伸手抢回了手机,滑动了接听键。
“喂?”
“怎么样?客人走了吗?是谁呀?”听筒里传来他甜蜜而体贴的声音。
“还没走。”
“哦,那我稍后再给你打过去。”
“不用,他马上就走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好。酒店舒服吗?坐飞机累不累?一会儿吃点儿什么?晚上不要自己喝酒……”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还有……遇到前男友了吗?”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
“生气了?我随便问问。”他连忙解释,我甚至想象得出他那谨小慎微的表情。
“没有生气,在想这么多问题我该先答哪一个,”听他说话我的心情不由自主也轻松了起来,“酒店很舒服,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所以一点儿都不累,一会儿当然要吃海鲜啦,好的,我晚上不喝酒,明天婚礼结束就飞回去。答案还满意吗?”
我听到他在那边笑出了声。
“好吧,不打扰你啦。好好休息,明天见。”他跟我道了别,在最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道:“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