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皇甫长乐回到自己的地方,依旧因为自己出境被扣押这件事气愤不已,她恨不得让挡她出境的人都死在她的刀下。
仇恨使她的理智一点一点的被吞噬,被掩盖,她似乎已经成为一个毫无人性的杀人魔头。
残留的微小理智还在把她控制,不让她陷入更大的深渊。
也正是因为这些微弱的理智,她才没有杀了那些挡她出境之人。
可是,微弱到几乎无法看到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她逐渐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变为了以杀人为乐的女魔头。
她的面容已经扭曲的有些变形,也没有了之前的美貌,秀发似乎已变成了脏乱不堪,随意飘散在周围,各种姿态都看不出以前大小姐的风范。
她相信,她所变成的这一切,全拜在北邪的手上,没有她,秦苏或许还能看看她的好,没有她,爸爸或许不会锒铛入狱,她的家还是完好的。
她杀红了眼,已经没有了人性,她恨透了她——北邪。
但魏晋的话点到了她,她毕竟不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了,没有当初的豪华与富贵,她什么都不是。
她现在只是魏晋手上的一个棋子,想到为此只能隐忍下来,只有魏晋找到她,她才能杀了她。
这个天下,最该死之人应该是她!
所以她气不过,再次冲进魏晋的办公室,狠狠道:“那北邪呢,你打不打算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魏晋毫不理会皇甫长乐的言语,他想要的是天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天机,只有天机是他想要的,至于姓名我可不管。
“我只想要天机,其他的我不管,你只要做好现在就行了,记住了!”
魏晋的最后三个字说的尤其重,在长乐的心里打下了印记,但她不甘心,跟魏晋打趣道:
“魏晋,不愧为老大,绝情到如此地步,对手下都如此吗?”皇甫长乐笑道。
皇甫长乐的笑声可怕又可怜,刺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如余音绕梁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所有人不自觉的挡住了耳朵。
笑声戛然而止,手下们都放下了自己的手,静静地站着,但似乎都在听着房间里的谈话。
房内两人的博弈正在进行……
“魏晋,你就不怕如此会孤独终老,像你这样不爱惜性命的人,何时才能真正有个伴侣?”
皇甫长乐的这番话,魏晋不以为然,他们做杀手的,已经抛弃了这些,何必再留恋,再说,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早已不在乎这些。
“我已经对这个世界满怀失望了,我对这种事情无感。”淡淡的一句话略过,足以证明这个世界对于魏晋而言早已灰飞烟灭,不用多言便可以懂得。
皇甫长乐听到这句话时,无言的笑了一笑,感叹这个世界的奇妙,但她似乎又不是很同意,整个人像是停止了动作,不动了,几秒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这场博弈似乎已经结束,可是好戏还在后头。
到了厉屠这里,厉屠把我,秦苏四人安全送走后,神情异常紧张,但也很无奈,毕竟他们四人以后的生活他也不在身边,无法了解,只希望他们可以安全。
厉屠的心里七上八下,焦急不安,多想打个电话给栀莫,问问情况如何,这时有个声音响起:不行,如此做法,会暴露行踪,不行!
厉屠懂得,所以不干。
四个人互相照顾,总是可以的,不用如此担心过度。
她回到了她自己的住所,无所事事,突然没有人的房子里沉默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她沉默,无言,默默地走着。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突然沉寂,变的了无生机,整个世界恍如黑暗了下来,变的没有了光彩。
看自己平常喜爱看的电视剧,一点都提不起精神,吃他想吃的东西,也提不起胃口生活变的索然无味,平淡无奇,这是前所未有的。
而后厉屠似乎无意发现了什么,打开了柜子,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栀莫。
厉屠疑惑,这里装的是什么,既然写着栀莫,那就是栀莫的东西,她顿时突然想起栀莫貌似小时候是个孤儿,那这里面可能就是她小时候的东西了吧?
她又困惑,是栀莫放在这里的吗?还是别人?这个是她重要的身份信息,如果不带走,终究会被查到,始终疑惑不解,可厉屠忘了,她也有个丢失的男孩,现在算起,也有这般年纪。
厉屠仍旧记得为何丢了这个男孩,只是这段回忆至今不想提起。
她有种感觉,这个男孩就是她亲爱的男孩,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无从考证,现在貌似已经有了证据,她觉得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现在就是揭晓的那一刻。
她解开文件袋,拿出里面属于栀莫小时的记忆,厉屠心跳加速,头转向另一边,似乎不敢看到这个结果,缓缓拿出,一看,眼泪不知为何着急的流下来,哗啦啦的流,无法停止。
厉屠脑子里的记忆似乎就被突然打开,似乎全展现在厉屠眼前,她了解了。
她知道,终于懂得为何见到栀莫,她封闭已久的心会如此澎湃;起初以为是同病相怜,她便对栀莫感觉莫名的亲近,也做过许多错事,现在想起,厉屠有些无地自容。
她兴奋的哭了,高兴的哭了,她脑中无法弥补的碎片竟然是这个,让她苦苦寻找好久,她恨不得马上打电话,但不行,她的理智告诉他,不行。
开心,快乐,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释放,这些情绪,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也无法感受,就在今天,居然感受到了。
突然她的世界变成了彩色,厉屠奋力让自己想起之前遇见的种种过往,辛酸苦楚,他不该这样,不应该这样,她用力的打向自己,为自己以前所做过的事而后悔。
也许,这事情过去后还能相见,也许,或许就没有了也许。她只好祝愿,国外的四个年轻人能活的更好,或许还能见面,见面时不知道,栀莫还能不能叫一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