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的是,这个电梯看似破旧,但内在的机器还算灵活,我们直接到达了楼地下的第五层,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间。
“这些房间里面不会都是装的尸体吧?”我问道。
“那可不是,”蓝天紧贴在我的身边,小声的回答:“里面不仅有大人的尸体,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还有小孩的尸体,还有婴儿的尸体,还有各个年龄阶段的内脏,以及一些名人的大脑!”
“婴儿?”我有些难以置信:“谁愿意把自己的小孩捐出来,浸泡在这里面?”
我们说着,忽然从背后一股凉风吹过,我和蓝天一起回头,看着背后的头顶上,有一个通风的地方,风是从那里进来的,通风口长满了爬山虎,一眼望去,可谓根本不见天日。
蓝天打了个寒颤,我觉得很是正常,我们继续走着,蓝天回答着我之前问的问题:“是曾经在这实验室里工作的老师,刚出生的婴儿夭折了,经过学校的调解,她终于肯把孩子浸泡在里面,这一泡也就是八年了!”
“哈哈哈,”突然,一个声音从一扇门的背后响起,回旋在整个长廊里面,听上去恐怖至极,蓝天吓得躲到了我的身后,我提高了警惕,全神贯注的看着声源处,我极力的安慰自己:能发出这样的笑声的,肯定是人,是人都会有弱点!
笑声结束以后,从门的背后出来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老头拄着拐杖,头发蓬松衣着整洁,蓝天瞬间放心了许多,上前埋怨道:“老爷爷,你这么神秘的干嘛?”
老头笑了笑:“你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我就一个人来和这些尸体过了,反正不管是死是活,都是人啊!”
“我这不是没找到你吗,要不然我肯定来找你,指导指导我的拍摄技术了!”蓝天很是自然的回答。
随后,老头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用完全不同于看蓝天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我特意咳了两声,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有。
“你干嘛盯着北邪也看呀?”蓝天忍不住问道。
“此人杀气太重,我怕惊扰了这里的亡灵!”老头一字一句的慢吞吞的说着。
“亡灵!”我瞪大了眼睛重复道。
老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转瞬即失,但蓝天并没有注意到,老头转身,拄着拐杖,边走边道:“八年的婴儿会变成什么样?哈哈,当然是长大了呀!”
蓝天的脸瞬间吓得苍白,我故作镇定的道:“哼,我北邪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事,我倒要看看,在这人世之间,人鬼究竟能不能颠覆!”
老头回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进了电梯,现在,这楼底下,就只剩下我和蓝天两个活人了。
有些灾难你或许无法预料,但有些危险你却可以提前知晓,但不管这条路是何样,既然走上了,就无法回头了。
“北邪,”蓝天用带着哽咽的声音道:“要不我们先回去,把秦苏和沐清一起叫来!”
“你害怕了?”我有些无奈的看着蓝天,但又十分坚定的回答她:“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回去岂不太可惜!”
蓝天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好吧!”
生死追寻的天机,来之不易的秋归,只要推开这扇门,我相信所有的秘密都会接连而,因此里面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要进去看看。
门咔吱咔吱的作响,刺眼的白光让我眼睛微微,里面的景象让我大开眼界,首先应而来的是一句小婴儿的尸体,浸泡在一个超大的试管里面,婴儿还带着胎盘,眼睛紧闭着,似乎从未出生过。
往里走,是人的大脑,看上去有些恶心,但精密的纹路里,流露着的是人类的文明。
蓝天捂着嘴,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的跟在我的后面,我看了看四周,拿出秋归,试着找出相应的植物之类的,是四壁都是密封的白墙,只有白炽灯光发着刺眼的光亮,屋里除了那些实验以外,也空无一物,难道我们还是走错了地方?
我四处摸着,比对着,半天也毫无一点收获,在这里面呆了这么久,蓝天有些适应了,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像老头说的一样长大,或者是复活之类的,现在思路清晰些了,仔细看了看秋归,忽然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怎么?你见过?”不放过一丝机会的问道。
“见过!”
蓝天的回答让我有些吃惊,我赶紧问道:“在哪里见过,快告诉我!”
“我……”蓝天的思路时断时续:“好像是……”
“是什么?”
“是……”蓝天拿着秋归四处转了转:“在我母亲的笔记本里见过!”
“真的!”我感觉这是个意外的收获:“上面写的这是在哪里?”
“画卷!”蓝天一瞬间的醒悟,脱口而道:“这个秋归是在一幅画里面!”
“画?”我有些质疑:“可是这里四面白墙,里面的东西都是人的器官,并没有什么画呀!你确定没有记错?”
“没有!”蓝天肯定的回答:“我记得一清二楚,好像是有什么机关,打开了,那幅画就会出现在我们眼前,然后还有什么东西,我就忘了。”
“那机关在哪里?”
“记不清了!”
“那我们赶紧找找!”我有些着急的道,因为我感觉这个房间的氧气,在莫名的减少,蓝天的面红,让我更加的确定了这一点。
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样东西,我都挨着挨着的一个一个的摸着过去,蓝天摸着另外一边,最后我与蓝天手摸手的在房间里,房间也没有任何动静,最终,我们把目光集中在对面的婴儿身上。
我试着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婴儿试管,发现是可以转动的那种,我看了看蓝天,蓝天点了点头,我用力一推,屋里发生了巨大的震动,蓝天吓得,赶紧跑到我的身边。
四面的白墙皮开始脱落,露出的是一片森林的景象,若不是之前知道这里是四面墙壁,还真以为这是原始森林,但这画像上万千的树叶,缺了哪一块,还真是难以区别,但最令我不解的是,我手上的这叶秋归,明显是外面枫树晒干了的叶子,你这画作怎么可能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