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现在的天气愈来愈不适合人居住了,不只高温,还很闷热,这让待在北美五大湖区九年的林若帆,非常不能适应家乡的天气,还好妈妈陈丽安帮她安排的套房就位在公园旁,还有高耸的树荫笼罩,採光通风兼具,不然陈丽安收到套房的电费时,肯定会立刻要求林若帆搬回家住。
已经回来快一个月了,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杨子轩后,这一个月内的时间,林若帆都没有在跟他见面过,虽然林若帆很想偷偷再去医院或公司,甚至是回家偷看杨子轩,但很害怕被杨子轩发现,那这样就浪费自己精密安排的“再认识林若帆”计画,毕竟错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让杨子轩重新认识自己,对他而言,林若帆还是他印象中那个柔弱的千金,永远的温室花朵,那样,他还是不会喜欢自己。
看着窗外在上学的学生,林若帆又想起了跟杨子轩在菁莪的时光,那段伤心的时光又提醒了林若帆千万不可以放弃这次的机会,绝对要让杨子轩重新认识已经脱胎换骨的林若帆。
“天啊,我还是好想他,在国外已经待了九年,九年耶,现在已经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还要这样两隔吗?”以前在国外,林若帆再思念他,也因为无法马上看到杨子轩一眼,加上课业繁重,一头埋入课业之中,很快就会忘了对杨子轩的思念;但现在两个人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要见个面很容易,反而让林若帆更无法压抑对杨子轩的思念,想见上一面的欲望愈来愈重,让林若帆冲动的不顾一切的就拿起包包,出门去。
在往医院的过程中,林若帆又开始说服自己,不要太冲动,要好好的思考,再认识计画对自己有多重要,这可是改变一生的计画,虽然马上跟杨子轩说自己就是当年已经跟他订亲的林若帆,要求他马上履行婚约,他也会因为父命难违,跟自己结婚,但自己不想跟杨子轩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这样会造成更大的痛苦,所以林若帆决定再给自己,还有杨子轩一次机会,双方抛开家族的纠葛,重新认识对方。
虽然脑袋中的理性一直劝林若帆该回头了,但是她的双脚还是一直往医院的餐厅跑去,林若帆只好说服自己:“现在才十一点,这个时间点他还不会下诊,更何况,搞不好他今天根本没有门诊,我吃一碗麵就回去,吃一碗麵就回去。该死的,我居然没有问清楚他哪天有门诊,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紧张了,对,我应该拿手机出来查他的门诊表……算了,都到这边了,就吃一碗麵,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不会有事的。”
林若帆嘴巴不断重複这段话,洗脑自己,自己只是刚好肚子饿了,就吃完这碗麵就回去,不会遇到杨子轩的。
“老闆,一碗排骨麵。”这种用一整块排骨的排骨麵很少见,通常排骨麵都是一块一块的小排骨,但杨子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只喜欢这种整块的排骨,连带的影响了林若帆,即使她一个人在外,只要看到这种排骨麵,不论是不是已经吃饱,都还会点来吃,因为时候吃的不是口腹之慾,是一种思念。
接过老闆热腾腾的排骨麵,林若帆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老闆啊!”
没想到老闆一脸惊慌,伸手想要拉住林若帆:“小心!”
“啊!”
但还是来不及了,林若帆刚刚没先看后面就转身,结果热的排骨麵就撞上对方,但因为反作用力的影响,所有的热汤都往林若帆身上洒。
“这位客人跟杨医师,你们没事吧。”老闆看到杨子轩从后面走来,没想到撞上要转身的客人,来不及出声阻止,悲剧就发生了。
“我没事。”林若帆一来不想让对方担心,二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杨子轩,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鑽进去,只好赶快说自己没有事,准备落跑。
杨子轩拉住林若帆没有烫到的地方,口气还事跟平常一样的冷漠:“怎么会没事,老闆,你的厨房借一下,先让这个小姐冲水,这个手不马上处利怕会有问题。”
“没问题,杨医师,这边请。”老闆把门板打开,杨子轩就拉着林若帆进到厨房冲水。
“不用,不用。”林若帆担心会被杨子轩认出来,也没有预计会遇到他,所以抗拒的想要赶快走。
“你这个不马上冲水,会留下疤痕的。”若这些话是在杨子轩知情自己真正的身分时,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林若帆一定会很开心到死掉,但很可惜的是,杨子轩现在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与自己没有关係的陌生人,所以才能这样温柔。
很奇怪,杨子轩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从陌生人的角度来说,会觉得这个总裁为人亲切客气,但对熟人而言,杨子轩的态度根本只能说是生份,让人觉得无法亲近。
“杨医师,没关係,我去急诊室处理就好。”林若帆现在慌了手脚,没想到会“撞”到杨子轩,还变成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先冲一冲水,我那边有烫伤药膏,这一点点小伤口,不用花钱挂急诊。”杨子轩因为还要经营公司的关係,很习惯命令别人,所以讲话的态度让人一点拒绝的机会也没有,林若帆被动地一直听着杨子轩的话,烫伤的手现在已经被杨子轩拉到水龙头底下冲水。
冰凉的水缓和了林若帆手臂上的疼痛,反而更明显感受到杨子轩握着自己手臂的温度,让林若帆害羞起来:“那……杨医师有受伤吗?”其实比起担心自己的伤势,林若帆还比较担心杨子轩有没有受伤。
“我身上有穿医师袍,所以只有弄髒医师袍而已,没关係。”杨子轩毫不在乎地说。
因为太过于紧张,林若帆无法用平常心跟杨子轩聊天,何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而杨子轩本来就不是多言的人,所以反而让两人处与一种安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