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春浑身一抖,十五文?比她心里所想的要少,难怪这门口围着这么一群人,大多数都有些恋恋不舍,虽然只是一小块帕子,但是却勾着他们的心。
她直接进了店子,从中拿了一块帕子给了掌柜的银钱,这才开口,“这帕子的花样子可真是稀奇啊,从未见过这样的,掌柜的可是找对了画花样子的人啊!”慕春夸赞着这家老板有眼光,也不过是为了想到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罢了。
“也没什么人,就是家里人随便画画的。”掌柜的躲躲闪闪也不说实话,随意的敷衍着慕春。
慕春拿了帕子心里也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帕子定然是自己绣工坊的人拿出来变卖的,今儿这一幅花样子的帕子算是做废了,幸而这并不是今日布料上刺绣的样子。
她想起昨儿看到狗蛋娘来镇上倒是进了铺子,却不是这家,但慕春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出了绣坊,慕春脸色铁青,“我们回去。”
今儿这花样子泄露的事情,她定然是要查的水落石出的,近日里来镇上的绣工应该也是不少的,只是她只看到了狗蛋娘一人而已,慕春还不敢妄自下结论。
“媳妇儿……”凌箫寒跟在慕春的身边,看着她面色越来越凝重,心里自然是更加的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儿?”
“花样子被泄露了。”慕春扬起头无奈的看了一眼他,“我们现在马上回去!”她着急回去将这一切调查清楚。
“查出来后你想好如何处置了吗?”凌箫寒是了解慕春的,这个绣坊她本可以用其他的人来做绣工的,但是她想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富裕起来便找了村子的人,这泄露的人也是本村子里的人,虽然签下了契约,也不过是威慑作用,慕春并不想当真的。
“有契约……”即使有契约又如何?真的让那人赔偿一百两?那花样子估计也就卖了几两银子而已。送去报官?那她岂不是要被村子里的人指着鼻子骂死。“还是交给里正处置吧。”她思考再三,这件事不能不处置,但是也不能处置的过重,否则她这绣坊人心也要散了。
“杀鸡儆猴!”凌箫寒快刀斩乱麻,“否则这花样子早晚还是会丢的。”他明白慕春的顾虑,所以也同意她说的送到里正那里,“但是如何处置,这里正可是要想个法子震慑住还在绣坊的人才行,而你尽管扮演一副可怜痛心的样子就好。”
慕春点了头表示明白了凌箫寒所说的,内心也没有之前的躁动不安,坐在马车里情绪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难过了。
不就是一个花样子吗?她还可以画出更多的来,只是这失望感却是一直挥之不去。
“驾车快一点!”
凌箫寒深知无法安慰慕春,也更没有办法让她冷静下来,干脆快点儿回去解决问题,无论结果好坏,只要有了结果就好。
马车一进入绣坊院子,慕春便从上面跳了下来,吓了赵冬梅和周叶子一跳。“大春,你小心一点儿。”
慕春顾不上理会他们二人,直接进入屋内,先是瞅了一眼所有人,并没有少人,她这才快速的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停下来,我有话要说!”慕春每说一个字都在换一个脸来观察,要知道那个泄露花样子的人心里定然也是不安的,只要稍微有点动静那人应该也是如惊弓之鸟一般。
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抬起头茫然的瞅着慕春,“什么事儿?”
慕春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才接着说下去,“我们的第一幅花样子已经被泄露了。”她接着观察,每个人都是有些慌乱无措,她有些难以辨别。“大家进来之前都是签了契约的人,里面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如有泄露,轻则罚一百两,重则送官府。这偷盗之罪,也算是重罪吧!”她每一句话都是在吓唬这些人,希望她们能够自己站出来指认出偷盗之人,但是每个人都在慌乱的冲着她摆手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个人,更加的不知情。
慕春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凌箫寒,她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引诱出那个罪魁祸首。
凌箫寒直接走到她的身侧,浑身散发着清冷之气望着下面慌张的人们,“没做过的人不要慌张,这几日哪个人有任何的反常之事都可以说出来指认,否则这里的人恐怕都要离开绣坊,而且之前所发的纹银也要全部退回。”
“大春,你是不是在骗人?这银子拿回家里便已经贴补家用,现在让退回岂不是你想要回钱的法子吗?这花样子根本就没被盗是不是?只是你想要回我们的工钱罢了!”
有一个人大声的喊着,刚刚凌箫寒所说的话当真是激怒了不少人。
慕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帕子,“大家看看这帕子上的图案可认识,这料子不是我们绣坊所出的,这帕子的花样子却是我们绣坊的。今儿在探听各大铺子的时候看到的,这家掌柜的可是说了有个人拿过去卖给他的。”慕春为了不让大伙儿怀疑真实性便开始诈供,“我只抓泄露之人,否则我恐怕要将所有人移交官府来断案!这到时候耽误的也都是大伙儿自个儿的时间,到底是谁私自变卖的?”
慕春双眼发红怒视着每一个人的眼睛,唯有狗蛋娘浑身有些发抖,她本来便有些怀疑她的,现在这样子八九不离十。但是怀疑不是证据,她需要这绣坊里的人证!
“大春……”赵冬梅没想到这花样子居然在这铺子即将开张之际被人泄露,她的心里也是着急的不行。“都怪我没看住!”赵冬梅刚开口,眼泪便啪嗒的落了下来,这半个多月下来她倾注在绣坊的心血不亚于慕春,这里是她的希望,更是他们一家子离开老慕家的资本,如今这花样子被泄露,她这半个多月的辛苦算是白费了。
“还没人要开口说话吗?”慕春语气加重,脸色暗黑,大有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