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扬蹙眉地看着她的动作,嫌弃地开口,“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卫生吗?”
苏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偶尔一次两次,死不了人的。”
夏西扬眼眸暗沉,对她的做法还是无法接受。
苏染会理他才怪,龟毛的男人,做事情比她这个女人的要求还多,自顾自地拆卸着自己手里的绷带。
就拆到最后一层的时候,苏染顿了顿,抬眼看夏西扬,建议道:“要不你还是别看了?”
“为什么?难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夏西扬嗤笑道。
苏染:……
还玩个屁的花样!当她是罪犯还是怎么滴?白他一眼,他要看就让他看呗。
把最后一层绷带掀开,露出有些面目全非的手背,手烫伤了就会有一些水泡,又因为涂了药粉,整只手看着就有点渗人的感觉。
夏西扬没多大反应,受伤的人不是他,而且他是一个男人,什么刀伤没见过,苏染的这点小伤,在他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旁人没反应,她这个当事人就更加不害怕了,她天天换药都看,都习惯了。
动作流畅地拿过消毒水,再拿过一个玻璃的小盆子,套上塑料袋,把手放在上面,一手倒着消毒水,清洗手上的药粉。
尽管她的动作利索,但还是有些麻烦,有些药粉凝结了在手上,只靠轻轻地倒着消毒水,很难冲洗掉。
苏染只能把消毒水都倒在手上,再用棉花擦拭。
刚把消毒水放下,发现医用棉花还是完整的一包没有开,苏染无语了,拿起棉花,正准备像刚才那样用牙齿把它咬开,却被夏西扬一把拿了过去。
“诶?”什么情况?
夏西扬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你属狗的吗?什么都用牙齿咬。”
然后轻松地把棉花的包装撕开,取出一团棉花。
看在他是在帮自己的份上,苏染也懒得和他吵,笑着说:“谢了哈。”
伸手就要拿过他手里的棉花,却被夏西扬躲开,然后自己受伤的小手就落入了某人的温暖的大掌里。
苏染感觉到一股电流直直地从脊背窜过,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说:“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夏西扬觑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也没放开她的手,动作娴熟地拿过消毒水,苏染刚才倒的消毒水,经过一番“折腾”,早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倒一点在她手上,再用棉花团轻轻地把药粉擦干净。
消毒水刚倒在手上的感觉有点冰冰凉凉的,这种清凉通过她的手臂,直通到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夏西扬很认真地擦拭着她的手,动作很是轻巧,很快就把苏染手上的药粉擦干净了,除了有些烫伤的疤痕外,看着也没有刚刚那样狰狞了。
她的皮肤很白,光滑细腻,除了手上有一点薄茧之外,根本很难看出她是一个厨师,这一点让夏西扬很是惊叹。
“咳,夏总,我要上药了。”苏染提醒道。
本想着等他擦拭完了,就会放开自己,结果他却目光炙热地盯着她的手看,这让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地“砰砰”直跳啊!
夏西扬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放开她的手,然后把用过的棉花扔进垃圾桶里,再用纸巾把自己的手擦干净。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苏染想多了的错觉,他只是很正常地帮她清理伤口。
苏染嘴角抽搐了,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人家会对自己有想法才怪嘞。
两人都很自然地把刚才的尴尬抛之脑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苏染用小勺子把芦荟涂抹在手上。
“怎么感觉像鼻涕一样。”夏西扬斜睨一眼,嫌弃地说道。
噗。
苏染险些手抖的把勺子扔掉,明明那句话话俗不可耐,但是从夏西扬的嘴里说出来,却变得很不一样,一点也不觉得夏西扬是那种会说出这样话的人。
“芦荟都这样……”苏染解释道。
强装镇定地继续涂抹。
“这样真的会有效果?”夏西扬不信。
“错!不是真的会有,而是肯定有,功效还是之前的三倍强。”苏染很确定地说着,还向他扬起自信的笑容。
差不多把烫伤的地方都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芦荟,苏染很是满意。
夏西扬瞄了一眼她的手,芦荟有粘性,像粘液一样,再加上,苏染往里面加了药粉,颜色黄绿黄绿的,她还涂了那么多,不管怎么看,夏西扬眼里只有满满的嫌弃。
苏染看他对自己的手嫌弃地摇了摇头,然后再也不看一眼地盯着电脑工作,微微挑眉,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坏坏地勾起。
“夏西扬,芦荟可是肌肤最好的补品哦,你要不要试一下看看呢?”苏染带着坏坏的笑容,把手缓缓地伸向夏西扬。
夏西扬随意地瞥了她一眼,眼里都是警告和萧杀。
苏染一时顿住了,某人的危险警告太强,她不敢造次啊……
不爽地朝他瞪一眼,没点幽默细胞的男人,除了像个教导主任一样的让人胆寒之外,一点意思都没有。
算了,她还是自娱自乐好了。
于是苏染背靠着沙发,抬起自己的左手朝一边倾塌,过多的芦荟也朝着一边倒去,就要滑落下来了,苏染又把手朝另外一边倾塌,如此反复。
正认真看文件的夏西扬,刚抬眼就看到苏染无聊又幼稚的举动,眼角很是无语地抽搐了一下,苏染,你究竟是有多无聊?!
苏染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得想要打哈欠,放下手,侧过脸看夏西扬还在工作中,不禁小声地嘀咕着:“真的那么忙怎么不回公司?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假勤奋。”
“有的人在公司,也未必就勤奋了。”夏西扬淡淡地出声。
苏染吓了一跳。
我靠!居然被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