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时候,也没有了再去画舫的心思。但就这么算了,下次想去就不知何时了。童宝顿时纠结了,想去又不想去。
“去吧!”时乐打个哈欠上了马车。
“可是…”童宝跟着爬上马车:“要不下次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不愉快,影响心情。
“今天要是不去,以后就别去了。”时乐背靠着马车壁:“没必要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为了那点儿事儿不愉快,那是蠢货才会做的事情。”
童宝仔细一想也是,为什么要让那些人影响自己的心情。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儿。顿时人一挥之前的丧气,转身吩咐车夫继续去画舫。
完了便在时乐旁边说着那才开张的画舫如何如何的好玩儿,如何如何的好玩儿。
在童宝兴奋的解说中,她们很快的到了画舫。
童宝没来说,之前在马车上说的多是从别人那儿听的,语焉不详。不过有一句话童宝没有说错,那就是这画舫确实是个妙处。
一艘艘张灯结彩,挂着红绸点缀的画舫静伫在湖面上,每一艘船上都有着打扮各异的妙女子或是吹箫,或是弹琴起舞。在湖的中央静立着一座吊脚小楼,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意思。
车夫被留在岸边,两人上了一艘小画舫。画舫里头宽敞无比,被分割成了几处房间,婢女带着两人进了一屋。
两人坐定后,一白衣女子抱着把琴推门款款走进来:“奴家月溪,见过二位小公子。”
时乐轻轻点点头,算是应了。
“不,不不用多礼。”童宝脸蛋微红的看着那女子。
月溪浅浅一笑,抱着琴坐到上边一个小方台子上:“不知二位小公子想要听什么曲儿。”
“随意。”时乐说完便趴在桌上开始补觉。
月溪一愣,这
看着一紧瞌睡的时乐有些恨铁不成钢,来这么个好地方,竟然睡觉。无法,顶着没人的目光,童宝只得绯红着脸蛋结结巴巴说道:“你,你就随便弹,或者弹你拿手的就是。”
月溪闻言忍不住嫣笑:“即是如此,那月溪便为二位小公子弹一曲月下蝶舞。”
轻柔的琴音飘出,宛若那月色之下涓涓流淌的水声,又似那轻柔拂过的清风,闻声只觉浮躁的心在这一刻奇异的安静下来。
童宝不是个懂乐之人,但这琴声听得真叫个舒服,让他都忍不住闭上眼睛,然后像时乐那般趴在桌上睡觉。
“…”月溪看着自己的两位客人趴在桌上睡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认真的弹着曲子,一遍一遍又一遍。
等到时乐睡醒,那首曲子已经不知弹了多少遍了。见着女子伤了的手,时乐开口让她歇会儿。
月溪闻言,顿时收了手。再弹,大概手指就废了。
“如果我不叫停,你们会一直弹吗?”看着那血迹斑斑的手指,时乐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是的。”月溪笑了笑:“不过平时都不会弹这般久。”
时乐点点头:“是我们不对。”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这是上等的创伤膏,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下吧!要伤了,以后大概就没办法再弹琴了。”
“多谢小公子。”月溪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时乐手中的创伤膏涂抹在受伤的手指上。一股清凉传来,抚平了些许疼意。
无法弹琴了,时乐便与她聊天儿起来。
“方才我瞧见湖中有一小楼,门窗皆关闭,不知那小楼是拿来作何的?”时乐问道。
月溪老老实实回答说,画舫每月十五便有舞演,那小楼也只在那一日打开。不过这画舫才开张不够几日,还不层有人见过。
“小公子若是有兴趣,小女子这有一邀帖,十五那日,小公子可拿着邀帖进小楼瞧瞧。”说着月溪拿出一张繁杂精致的帖子放到桌上。
时乐一时来了兴趣,伸手拿其帖子细细观摩:“这么说,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
月溪摇摇头:“并非,只有持有邀帖的才可进入。”月溪告诉时乐,画舫上只有她们这样为客人弹奏,起舞的艺女才各有一份,她们可以在十五之前将其送给心仪客人。
时乐眉梢一挑:“你们一共有多少艺女?”
“每艘画舫五人不到。”
时乐轻轻点点头:“若是没有帖子,想要进去该如何?”
“朱主事手中收着剩余的帖子,会在十五之前送出去。”至于会送到哪些人手中,月溪并没说,但也不难猜到。
时乐将帖子收起,随后指着一旁酣睡的小胖子:“姑娘可还能帮我拿一张吗?”
“这…”月溪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的某人:“奴家手中只一张,不如这般。小公子且在这里稍等片刻,待我去问问朱主事。”
时乐点点头,月溪起身行了个礼,打开门走了出去。待人出去,时乐站起身环顾屋子一周,踱步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
大约是换了个位置看风景,竟是觉得有些不同。画舫慢慢的在湖中游行,白茫茫的雪飘落洒下,落在粼粼湖面上之上,化作水滴融入其中。画舫渐行渐远,雪越下越大,竟时有一种人在江海,不见其边之感。
正看得入神间,月溪轻叩门扉走进来,将手中的帖子递给时乐,顿了顿月溪道:“主事让月溪带话,说能得世子青睐,荣幸之至。”月溪打量着眼前小公子,虽知道她不是寻常人户,却不曾会是近来才归被封的那世子。
对于时乐,月溪听到些,都是之前从客人谈话间听得些许。多是写酸话,说什么皇上多么宠爱这位世子爷,未曾成年继承王府便已入了朝堂。手中虽无大权,却被禹王护着无人敢说其半句,触其眉头,流传之间,这位年轻世子爷算是成了名人之物。
没成想,会遇见,心中微有些感叹。
“你们主事太过抬举了。”时乐动作不曾有丝毫停顿的将帖子给收进怀中,随后将睡得不知今夕的小胖子给叫醒,告辞了月溪。
月溪让船家将船只靠岸,目送二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