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张姐要回别墅给叶言言拿换洗衣服,司厉爵立刻丢下手中的工作赶回去。
不为别的,只想亲手给她做蔬菜粥。
那天在病房,叶言言的话虽然让他生气,伤心。
但之后仔细一想,或许只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
叶言言已经没了孩子,娘家人有还不如没有。在这个世上,她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若是连他也是去了,那叶言言的世界就彻底崩塌了。
司厉爵甚至都做好了一辈子没有孩子的准备。
其实两个人一起相互扶持到老也挺好的,年轻的时候奋斗,等老了就去旅行。
这样何尝不是一种美满的人生。
司厉爵在等,等叶言言冷静下来。
她依旧是那个心尖上的人,哪怕自己受到伤害都不愿意她有半点儿闪失。
张姐将东西收拾好以后,司厉爵也将做好的蔬菜粥倒进了保温盒里。
细心的盖好,交到张姐手中。
“她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张姐叹了一口气,看着少爷那一脸的愁容,她心里也难受。
“还是老样子,每天要打很多针。总是痴痴的看着窗外,很少说话。”
“好好照顾她,不要告诉她这粥是我做的。还有,不管她要你带话,还是要出院来找我,你都不能答应。只要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她就有可能回来。”
“您放心吧,我都记下啦。”
司厉爵多想去医院看一眼叶言言,但现在他不能……
两人一见面就会吵起来,在情绪激动地时候,总会口不择言的说出很多伤人的话。
这样一来,彼此间的嫌隙就更大。
现在虽然相思苦,但总归知道她就在那个地方。还能通过张姐了解她的近况。
若是真的离婚了,她躲起来。
那真的……
司厉爵根本不敢想象失去叶言言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鬼模样。
爱情都是自私的,就算痛苦,他也要将叶言言留在这个城市。
有了司厉爵的嘱咐,张姐自然不会带话了。
“夫人,有什么话您还是自己跟少爷说吧。我一个下人,又没有什么文化。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叶言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着张姐。
“是他吧。”
“啊?您说什么?”
叶言言笑了笑,搅动着碗里的粥。
他那么聪明,自然将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想到了。
“如果他还念着我们曾经的感情,就让他明天八点跟我一起去民政局离婚。否则的话,从明天八点开始,我将拒绝吃任何东西,进行任何治疗。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我宁愿去死。”
张姐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一样,喘不上气来。
“真的非要这样吗?”
“这样是最好的结局。话不管你带到还是没带到,明天八点以后我都会那么做。”
“你这是在伤害自己,好孩子,你听张姐说。这身体是自己的,得好好的爱惜。这身体是一切的前提。你要是真的想离婚,就赶紧养好身子,自己去找少爷谈。”
叶言言苦笑着摇摇头,若是司厉爵存心要躲着她,她又怎么可能找的到。
更何况,没了这个可以利用的残破身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拿什么当砝码。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将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背对着张姐躺下。
听到张姐那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叶言言想捂住耳朵。
她不能动摇,绝对不能。
张姐轻声轻脚的转到床的那一边,见叶言言双眼紧闭,呼吸匀称。估摸着她应该是睡着了。
离开病房,去到走廊里给司厉爵打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急切的询问。
“是言言出事儿了吗?”
少爷那么关心叶言言,她都看在眼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得要离婚呢?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呢。
“少爷,夫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不是说了,不敢她要你带什么话,你都拒绝吗?”
“我拒绝了,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跟您汇报一下。”
司厉爵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像是在等待着审判的犯人。说话也没了底气。
“她,她说什么?”
“她要您马上跟她离婚,否则的话就绝食、不在接受治疗。少爷,你说这可怎么好啊。”
“我来处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司厉爵此刻的心跳的很快,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应对。
在生意场上,不管多艰难的博弈他都没有怯懦过,有时候越难越能激发他的潜能。
十次有九次都都能打一个漂亮的仗。
唯独在面对叶言言的时候,他总是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叶言言的话。
看似柔弱却被任何人都倔强,她决定的事情就会做下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但若是就这么离婚了,心里也不甘心。
只是,看着叶言言不吃不治疗,自己真的能忍住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将司厉爵包围,这次是不是真的要失去叶言言了。
不,不可以。
司厉爵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叶言言离开。
有什么能挽留她呢?
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乐正宇,他作为叶言言的好朋友,说话肯定有一定分量的。
更何况,最近他们两人的关系很是密切。要不是因为他,司厉爵也不会冲动到要跟他决斗,那样叶言言也不会出事儿。
对,他有责任帮助他留下叶言言。
拿出手机拨通乐正宇的电话。
“喂,您好哪位?”
“我是司厉爵,下午三点叶氏楼下的咖啡馆见。我有事儿要跟你谈。”
乐正宇一愣,他没想到司厉爵竟然会找到他。
难道是张姐跟他说了什么?
乐正宇并不确定当时在病房外的张姐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跟叶言言的谈话,更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这次司厉爵找他是想像是问罪吗?
久久额灭有听到回应,司厉爵问道。
“怎么?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