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了?你说过等我,你说过的,你会等我的!”
他恼怒的朝我说着这话,恨恨的盯着我,我被吓的哽咽道,“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香玲,我叫陈笑!”
他根本没听进去的我话,按着我的肩膀,虽然是在黑暗中,我却知道,他在强迫跟他对视。
我已经被吓坏了,毕竟被关起来这两天,他也在隔壁跟我说了不少话。
陡然之下,对我动粗,表现的这么过激。
这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你冷静冷静,拜托你,我不是香玲,我叫陈笑…….”
我让自己先镇定下来,再次开口道,“我想,香玲一定在等你,你很爱她,对不对?”
我急迫的问着他,他好像冷静了下来。
双手慢慢的松开,随后放开了我。
我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我知道,他只要不离开这个地方,他就是一个危险。
这个男人,是活的。
至于他怎么从隔壁出来的,我并不清楚,而且还是打开了这扇门。
此刻,周围很安静,安静到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因为紧张而跳动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呼吸声。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沉默许久之后,他忽然开口跟我说这话。
我听了这话,不觉微微一愣,有她的味道?香玲吗?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说的香玲。”
我还是如实说着这话,毕竟我不是她,也不知道这个香玲到底是谁。
“你一定见过她,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她还好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肯定已经嫁人了,可能已经成为人母。”
他断断续续的跟我说着这话,好像是接受这种猜测,但又有些不甘心。
香玲说等他的,可八年过去了。
作为一个女人,我并不清楚,当我的爱人被关起来之后,我是否能够等待这么长的时间。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感到孤单寂寞。
受了委屈的时候,也没有人听你诉说,也没有人帮你出头。
如果是这样的等待,当女人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做出的选择,总是先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八年了,就算香玲嫁人了,生了孩子了。
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个世界上,痴男怨女固然很多。
但说现实点,没有谁离不开谁就活不下去。
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固然也有离开的一天……
他告诉我,他和香玲是青梅竹马,老早就定婚了,小时候定的娃娃亲。
长大了后,等香玲高中毕业了,就定亲了。
因为年纪还小那会,领不了证。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得知他是章水镇的人,叫章怀。
如今已经三十了,二十二岁的那年,第二天就是他到了法定结婚的年纪。
头天跑了一趟末班车,第二天就准备领证办酒席了。
但当天夜里,半路上车子出了点问题,客也没接到。
后边,就在车上过了一宿。
天一亮就被警察找上来了,有人死了……
从那以后,他被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八年。
我听了他的话后,顿时一惊,开口道。“末班车?死人?”
这和我的处境一样,有这么巧吗?
章怀点了点头,“那是下午赶在我前头那趟车的司机和售票员,我们是有点小摩擦。”
“他们想揽了夜路末班车,说让我走另一条路,我没乐意。”
“后来,就吵了一架,没想到,夜里他们就死了。”
章怀见过他们的尸体,就在镇上出来那边没多远,见到的尸体。
他被警察带走之后,也被问过话。
我问他,当初警察问了他什么,等他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
警察问他的,和问我的是一样的问题。
死的人也是司机和售票员。
如果是重现的话,那必定是有鬼魂找我。
章怀是活人,有体温。
难道是那个红衣女人是死人?
可之前给我的感觉,听见那司机和售票员的话,让我觉得,红衣女人其实是活人才对。
我现在反而有点弄不明白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可以出去吗?为什么不出去?”
我奇怪的看着章怀,章怀摇了摇头,“出不去,只是我能打开这里面的这道门,外面的门,打不开,我试过很多次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有些失落。
如果打不开,出不去,我岂不是要像章怀一样,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
手机也不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
原本以为,我只能待在这里了,手镯和铃铛也都不见了。
我也无法找冗辞帮忙,更让我害怕的是,手镯不见了。
冗辞要是知道了,恐怕会要了我的命。
心里这样一想,更是感到有些无奈。
章怀跟我说抱歉,让我受惊了,他只是太想念香玲。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总归他最后也没有对我做什么。
之后,他就回去了隔壁。
我对章怀并不相信,因为他是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是被关了这么多年的人。
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待在这里很危险。
我担心,章怀心里一个不甘心,又会突然对我做什么。
这才是让我感到害怕的,人心总是那样捉摸不透。
“笑笑。”
到了早上,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一看。
见到小涵站在我面前,我顿时惊醒了过来。“小涵姐!”
小涵朝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抱歉,“笑笑,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跟我走吧!”
“我能走了?”
我现在还在拘留室内,小涵点头,我便跟着小涵往外面走。
倒是没有再见到之前的那帮警察,心里觉得奇怪。
直到从警察局出来,我奇怪的看着小涵,开口道。“小涵姐,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自然是有鬼魂引路过来的。”
小涵跟我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引路的鬼魂是谁,至少能出来就好。
很快,小涵将我的包递给了我,“你的东西收好。”
我出来警察局的时候,才发现,手镯和铃铛依旧在我手腕上。
包上面也没有血迹,里面没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