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人向自己投来的异样眼光,秦阳央更是憋不住心里的火。想着刚才自己无端端断掉的鞋跟,又看看化妆师送上的鞋子,秦阳央甩手就给了化妆师一耳光。
“你故意是是吗?说!收了人家多少钱?是什么人让你做的?”
伴娘团的名媛们当即懵掉,纷纷给化妆师抱不平,秦阳央彻底爆发,冲着那群统一着装却各显妖艳的女人们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怀的是什么心思,不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想看我出糗吗?”
秦阳央气得发抖,彻底褪去了所谓修养的伪装,“要是让我查出究竟是谁弄断了我的鞋跟,我一定不会放过!”
余婉柔刚巧推门进来,催着:“阳央,还没准备好么?很快就要准备出场了。”
但化妆间的这一幕却让余婉柔着实没有料到,秦阳央叉着腰怒瞪着一群伴娘,而伴娘们一个个面上神情复杂诡异。
弄清了缘由后余婉柔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安慰着秦阳央:“这件事妈会帮你查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要耽误了婚礼的吉时。”
余婉柔貌似客气地对那群名媛们说:“你们的父母都是鹏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希望你们注意自己的身份,也给你们的父母留点脸面。”
接着,余婉柔强迫一个与秦阳央鞋码相同的伴娘将鞋子脱了下来给秦阳央换上,又拍了拍秦阳央的肩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动怒,一切都交给妈妈来处理,你快快乐乐地当你的新娘子就好。”
余婉柔环视一周,语调忽然变得冰冷狠厉:“谁敢再作妖,我便让她去海底喂鱼!”
各怀鬼胎的一众伴娘们吓得不敢再多说话,乖乖地站在旁边。余婉柔扶着秦阳央往外走,心里叹了一口气,组这个伴娘团也是因为盛家那边组了伴郎团,为了撑场面才不得不请了这帮冤孽。
余婉柔也知道上流社会的情分就跟生意场上一样,都是浅薄的虚情假意。可她总觉得这些好歹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个个该是识大体的,哪里晓得……
怀着心事的母女二人步入众人视野,顿时换了一副嘴脸。一人端庄大方,一个美丽动人。
余婉柔将女儿交给早在水晶拱门前等候的丈夫,便在一旁落座。灯光变暗,一束聚光灯打在了秦家父女二人的身上。
紧接着礼乐奏响,秦阳央保持着微笑,挽着父亲秦观的手,踏着鲜花与红毯,穿过一层层梦幻的拱门,走向候在台阶边的盛暮城。
走到盛暮城身前,秦父将女儿交到了盛暮城的手中。秦阳央挽着盛暮城,在万众瞩目之中,穿越最后三道拱门,在众人的目送中踏上了偌大的舞台。
掌声雷动,台下的宾客们神色各异,有艳羡、有祝福、有冷淡、有嘲讽、有嫉恨……
在这一刻,在童话般的梦幻中,看着犹如王子和公主一样的一双人儿站在城堡一样的舞台上,一切祝福也好不怀好意也罢,都化作了雷动的掌声。
婚礼司仪是鹏州著名的主持人,最擅长煽情。在司仪的煽动之下,很快婚礼进入了高潮环节。
司仪问秦阳央:“秦阳央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盛暮城先生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秦阳央含羞低头,“我愿意。”
司仪再问盛暮城:“盛暮城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秦阳央小姐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盛暮城绷着脸,不说话。
现场一片哗然,秦阳央更是忐忑不安。
同样不安还有坐在台下的盛母贾馨梅,她感觉自己的儿子今天的表现一直有些不对劲,果然现在在关键时刻,开始出幺蛾子了!
而秦家夫妇则是因为盛暮城这点犹豫的表现而不悦地皱了眉:娶他们的女儿,还需要犹豫吗?
现场忽然的安静让司仪也感到有些尴尬,这秦盛两家的婚礼是门当户对,传闻这秦家小姐和盛家太子爷更是感情好的不得了,怎么这个节骨眼上……
司仪不由想到了婚礼开始之前,他刷手机的时候在微博热搜上看到的视频……难道那些都是真的?难道盛大少爷也看到了那条热搜?
想到这里,司仪望向盛暮城的眼光开始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而且他越看盛大少爷那张紧绷着的脸,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司仪不由也开始忐忑,这婚礼……不会这样黄了吧?
就在底下议论纷纷的时候,闷不吭声的盛暮城忽然低头,低头在秦阳央的唇上飞快地印上一吻。
秦阳央猝不及防,现场更是愕然。待众人反应过来,盛暮城已经松开了被惊住的秦阳央,并朝身后的伴郎戴维做了一个手势。
戴维醒目地送上戒指,盛暮城径直跳过婚礼的各种环节,替秦阳央戴上了婚戒,然后一个公主抱将惊呆的秦阳央抱了起来!
司仪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准备的一大堆台词居然没有机会说了,而台下也顿时爆发出掌声与喝彩声。
贾馨梅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秦家夫妇的面色也缓和了下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余婉柔目光移向台上,并露出了一抹倨傲的笑意。
“你说暮城这孩子……这是故意的吧?”贾馨梅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仿佛话是说给旁边的盛老爷子听的,可说完之后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带着笑的眼里藏着一丝隐忧。确实也不对劲,毕竟婚礼的环节全部乱了套。
盛老爷子笑眯眯转头同贾馨梅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发不走寻常路了。”又看看身旁的盛暮雪,“暮雪,爷爷什么时候也能喝到你的喜酒呀?”
盛暮雪心不在焉,兀然回过神来:“呃,爷爷刚说什么?”
盛创元笑而不语,指了指台上。盛暮雪不再追问,继续望着台上的两位新人。
没有人注意到台下的人群中,有一双紧盯着台上眼睛,麻木中却透着一丝痛意。只是那丝如烟似雾缥缈不定痛色,似囚徒一般被囚在眼底的寒冰里头。
台下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新郎官一直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不会吧,盛家太子爷怎么会是哑巴呢?秦家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个哑巴呀!”
“那说不好,这盛少爷一直在国外,很少在国内露面,还真说不定就是个哑巴!”
底下的人正议论着,台上的盛暮城抱着秦阳央,就着司仪手中的话筒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