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语嫣不愧为神级的大厨,一顿晚上,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弄好了七八样小菜,且看上去还让人蛮有食欲的,尚未品尝,便食欲大动了。
只是,金语嫣虽然准备的看似很齐全,也占了色与香,却不知道味道如何。
只是,桌上的几个人,却都坐在那里,并未有动筷子的迹象来,似是在等待着某个英勇无畏的人先做品尝,才能确定不会吃死人来。
见风冀北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却是笑的很僵硬,李逍遥虽然未曾品尝过金语嫣的厨艺,却也没有胆子去享用了,真的很怕自己会被这些看似很有卖相的菜肴给夺取了性命。
虽然李逍遥自诩为百毒不侵之身,可是,若死在一个女人的菜肴里,那可真的是要千古流芳的。
而李逍遥自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想死的那么壮烈。
从风冀北的表情来看,金语嫣的厨艺定然是让人不敢恭维的,否则他如何会只是看着菜,和不断的对李逍遥说着请字,却不尝上一口呢!
见两个男人都不为自己的厨艺买单,金语嫣的心有些许的受伤来,她做的饭当真就是这边的吓人吗?为什么连一个肯定的人都找不到啊!
明显的伤心着,金语嫣坐在那里也不言语,一时间让场面显得有些冷了起来。
风冀北见状,只能自己先行试吃了。反正金语嫣无论做成什么样的饭菜,他都只能吃下去,而且要吃的快乐,吃出幸福的表情来,否则金语嫣就会要落泪的模样,这可是风冀北所不舍的啊!
只见风冀北拿起筷子来,有些犹豫着要吃些什么,可是半晌却都没有落筷。即便是在金语嫣和李逍遥两人的视线中,风冀北仍然难免的犹豫着。
纵然是非吃不可,而且要吃光来为金语嫣碰触,可风冀北还是希望不要刚一入口,就演不下去戏啊!总要循序渐进的来,那样才能适应一些吧。
“夫君若是不想吃,就不要勉强了,其实我怕万一做不好,会丢了夫君的脸面,这些东西本就是梦歌姑娘准备的,我只是打下手而已。”见风冀北只是做着姿态,却无法下筷,金语嫣低声的说出了事实,而后又略带伤心的说道:“梦歌姑娘正在做她最拿手的罗宋汤,一会就会过来的,夫君若是不相信,可以向梦歌姑娘求证。”
金语嫣话落,自己动起筷子来,就近的选了一道菜肴吃了起来,只是心情不好的她,似乎食而无味。
见金语嫣如此的落寞,风冀北心中难免自责,并且朝李逍遥递了个眼色,在怪罪李逍遥为什么不肯先吃,害的他的小娘子上心了不是。
可是,李逍遥在接收到信号后,却用眼神回了李逍遥一句‘你自己不是也没胆量,还怪我什么。何况,我若是吃了之后,吐掉了,岂不是更加的让你的小娘子难堪!谁知道,这些看着不错的菜,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啊!’
感受到李逍遥所传递的信息,风冀北眼眸微深,似是在责怪着李逍遥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两个男人用眼神不断的交流着,却是在彼此的责怪着,将责任都推到了对方身份,不肯为金语嫣的悲伤表情去买单。
不过,金语嫣倒是也感受不到这些,反正之于金语嫣而言,她不过是厨艺还没有遇到知音罢了,终有一天会有人爱上她的厨艺,真的去用心品尝,并且赞美的。
尽管,金语嫣也是不喜欢吃自己所做的东西的,但是金语嫣心里仍然这么认为着。
就在两个男人用眉眼来表达内心的感受的时候,刚刚被金语嫣所念叨过的楚梦歌浅笑着走了进来。
一身月牙白的长裙,脸上轻妆淡描,可是在楚梦歌进屋的那一刻,仿若连同阳光也一并的带了进来。
“听少奶奶说家里来客人了,梦歌献丑了,做了几道小菜,还望贵客不要嫌弃才好。”楚梦歌说话的时候,并未抬头,而是端着罗宋汤,微微的颔首,向未曾见过的客人行礼了。
只是,当楚梦歌的声音响起之后,李逍遥却微微的怔住了,与风冀北的交流也个然而止,只是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曾抬头朝楚梦歌望过去,但从面上的表情来看,李逍遥此刻的心绪定是不安宁的。
见李逍遥突然沉默了,风冀北眉头轻皱了一下,可却不知所以然来。
李逍遥的个性一向是洒脱的紧,从不曾见他有过心事,更不是一个会害羞不敢见人的男人。但是自来熟的功夫,练就的炉火纯青,否则也不会和金语嫣才见面第一天,就成为‘姐妹’了。
但是,李逍遥和楚梦歌,难道曾经是旧识?否则,缘何在听到楚梦歌的声音之后,李逍遥的脸色便会大变呢?
这么怀疑着,风冀北抬起头来,朝楚梦歌望去,想要观察一下楚梦歌在见到李逍遥之后,是否也会有所转变,好确定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
“梦歌说笑了。你的厨艺,就算是宫里的厨子也是比之不及的,谁能吃到梦歌你所做的饭,那可是有福气呢!”风冀北笑着说话。
“是啊!梦歌的厨艺最了得了,那以后就叫梦歌每天都给你做饭,这样你就生在福堆儿里了,该满意了吧!”不知为何,听风冀北这么夸赞楚梦歌,金语嫣有些不是心思的,说起了带味的话来。
见金语嫣如此,风冀北谄笑了一声,没想到夸赞楚梦歌两句,竟然将金语嫣给得罪了,只怪他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才会在此刻得罪了金语嫣啊!
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言,他风冀北在爱妻面前,还是免不了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这是一个男人的本性啊!
不过,风冀北虽然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而惹得金语嫣不高兴了,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说的不是事实。
楚梦歌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女子,不但是容貌出众的无可挑剔,更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就连厨艺和女工,也是完美的足以让天下的女人都汗颜。
这样的一个女子,谁能够了解她的美好,娶了她为妻子,定是万般的幸福着。
只不过,楚梦歌的心里,到底是想要怎样的生活,想要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风冀北还真的是猜不透,自然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在心里对楚梦歌默默的祝福着。
但愿这样美好的女子,能够遇到真正属于她的良人,而不要被蹉跎了美好年华,辜负了其一生的幸福才是啊!
“娘子莫生气。梦歌虽然厨艺了得,但那也是后天所练就的,只要娘子你肯用心,迟早会超过梦歌的。”风冀北忙讨好的说着,并且笑着问向楚梦歌。“梦歌,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少爷说的极是,少奶奶莫要在意这些。只要得空,梦歌十分愿意与少奶奶一同探讨厨艺上的事情。梦歌觉得,少奶奶的厨艺,最近已经有所进步了呢!”楚梦歌浅笑嫣然的说话,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桌旁。
“还是梦歌你最好了,不像某些人,明明是自己嘴刁,还总是说别人的短处。”金语嫣笑着接下楚梦歌的话,也不忘表现出自己对风冀北的不满。“你也忙活了好一会子了,快点坐下,就坐我身边吧。”
金语嫣说着,便要伸手去拉楚梦歌的罗裙。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楚梦歌的手突然像是拿不动东西似的,一大碗的罗宋汤,就这么的泼到了金语嫣的手臂上,痛的金语嫣窜了起来,直摔手臂,且衣袖上还在冒着热气。
“娘子!”风冀北见状,急忙站起身来,不管金语嫣如何痛的直跳脚,硬是一把的抓住了金语嫣的手臂,也不说明缘由的,便将金语嫣的衣袖给扯了下来,免得金语嫣伤的更重。
“你干什么!?”不知道风冀北这么做的原因,金语嫣低吼了一声,很是不满意的朝风冀北望过去,可奈何手臂还在火辣辣的痛着,所以才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来。
“梦歌,去拿烫伤药来。”风冀北对楚梦歌吩咐着,见楚梦歌还怔在原地,便怒喝道:“梦歌,去拿金疮药来!”
“哦……”被风冀北这么一吼,楚梦歌这才缓过神来,可是眼眶却微红的对金语嫣说了一句“对不起”,旋即快步的朝内堂走去。
“你也不必那么紧张,先用冷水清洗一下少奶奶的手臂吧。”见风冀北失去了分寸,李逍遥低声的开口,并指着一旁的脸盆里的水说道。
“不要怕,只是会不舒服几天,记得多涂几次的清凉药膏就好了。”被李逍遥这么一提醒,风冀北这才想起来该如何的做,便拉着金语嫣的手,朝水盆走了过去,且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只是,风冀北再如何的想要安慰金语嫣,金语嫣却也无法领情。
因为,金语嫣此刻的手臂,好像是着了火似的,痛的她要命的难受着。
只不过,金语嫣却也不想对风冀北发火,因为她知道风冀北是好心的才这么说的、
可金语嫣却还是忍不住要哭鼻子的说道:“可是,听说烫伤是会留疤痕的,我还没有嫁人呢!怎么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上有痕迹呢!”
金语嫣的话,原本是女子正常该有的反应,可是金语嫣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在顶着风家少奶奶的名头,而她面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就算你没了这条手臂,也依然是我风冀北的妻子!”听金语嫣这么说,风冀北略微的不悦了起来,可说出的话,却还是那般的让金语嫣安心。
没有想到风冀北会这么说话,金语嫣觉得心里暖暖的,可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般,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尽管,金语嫣自记事以来,根本就没有掉过几次的眼泪来,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在风冀北面前总是想要落泪,好像她的内心是多么的脆弱,那般的不堪一击,竟是需要被男人保护的女子。
“很痛吗?”见金语嫣要哭,风冀北以为是自己的动作不够温柔,忙道歉着说道:“我会轻一点力道的,你不要哭。”
“废话,你被烫伤一次试试,怎么会不痛呢!你敢不放轻一点力道试试,我定会闹到你鸡犬不宁的。”金语嫣虽然心中为风冀北所说的话而感动着,可是却不肯表现出来,仍然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来,但若是仔细的听,会发现金语嫣的语调还是有着几分感动的。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不该这么说话的。娘子不要生气,也不要哭,好不好?”风冀北温柔的哄着金语嫣,真的怕金语嫣会哭起来。
虽然不错看过金语嫣落泪,也知道金语嫣的个性,是轻易不会流泪的。可是,越是这样的女子,一旦哭了起来,那么便是更难哄好的,只怕会引起江河泛滥也说不定。
而风冀北虽然是有钱,但也不想自己的别院,是因为金语嫣落泪,而淹没了。
当然,风冀北会这么想,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舍不得剪金语嫣落泪,这才是主要的原因啊!
“算是你有点良心,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定不会放过你。”金语嫣忍着泪水,露出了笑容来,尽量的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也省的风冀北会自责,还以为是弄疼了。
霎时间,金语嫣忽然觉得,有一个人关心自己,真的很好。
在金家的时候,虽然主子们对金语嫣的关心不少,且下人之中也有几个好朋友,是真正的关心着金语嫣的,可金语嫣却觉得风冀北对她的关心是与众不同的,也是能够温暖她心灵的。
这样的感觉,让金语嫣有些不知所措,也更是难以表达出来了。
只不过,金语嫣却也害怕风冀北对她的关心,这会让她的心都乱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看着风冀北小心翼翼为自己清理手臂上的汤汁,那份谨慎和细心,让金语嫣的心无比的开怀着,更是舍不得离开。
只是,她的身份只是个丫头啊!更不是与风冀北有着婚约的人,她怎么可以霸占如风冀北这般完美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