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冬天,一片片鹅毛大雪自天际肆无忌惮的下着,将这纷扰的江山装点的异样美丽。枯树上也都挤满了一堆堆的白雪,宛如是盖上了一件素衣。望着前方,任重远多了些凝重,更多了些彷徨。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再一次来到这里,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地方。每一个冬季他都会来这座山上收集干材,然后拿到山腰间的木屋里堆积起来,然后在晚上点燃取暖。
而今,他再也不用收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里似乎他再也不会来了。
猛然间,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他日夜惦念的母亲。时隔这么多年,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却是不知道这一位母亲在家中是否一切安好?
想着想着,更加加重了他前往山下探亲的念头,不禁一个人疯狂的走在前方,将那些人一股脑撇在后方。
这几个人当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他们当初在自己的门派也都是各中佼佼者。这一次,他们一道出来,又是几个不相上下的人在一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手绝技,这不禁让他们对谁都不服气!
丰城派的毒蜂一拱手,指着率先走在前方的任重远对诸位道:“你看这小子,年纪不及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大,但是却挺傲的,我看咱们几个须得治治他的风气!”
首月派的穆玉婷冷哼一声,往前踱了两步,笑道:“你道是会以大欺小?咱们都是来自魔界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你怎么这般小气了?”
鬼面只是瞥了一下谈话的这二人,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面具,一言不发。
段箫将自己的飞刀擦得锃亮,伸开舌头舔舐着他独爱的飞刀,而后倚在一棵枯老的树干上眺望着远处。
唯独力神伸开右手,对着毒蜂一出拳,而后嘴角轻扬,冷哼了一声,便也不再说话了。
但听衍生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几个先别吵,这小子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蹙眉紧锁,异口同声道:“怎么?”
那衍生紧闭双目,伸开手指,只见他眉头紧蹙,指着前方一座雪山道:“前方有一个魔窟,叫做血窟!那是数百年前,仙界和魔界作战的时候留下的!原本我也没有算出来,却不曾想,被这小子一惊慌,倒是看出了其中奥妙!”
鬼面突然来了兴致,追问道:“敢问先生,这句话从何说起?”
衍生顿了顿,抬头望天空一瞧,而后转身指着雪峰道:“诸位可曾看到天空漂浮的那一朵朵黑云了吗?根据《魔经》当中记载,当血窟的主人到达血窟的时候,天空就会开始翻滚墨云,一朵朵墨云排列成一条长长的一字,而且最前方是一个龙头!
眼下这位少年是要靠近血窟入口了,所以这一条一字长龙也便慢慢靠近那个地方,我看等一会,他就会被这一条长龙给卷进血窟里面去了!”
“什么?”
穆玉婷突然变得有一些紧张,她着急的看了一下远处的那一条墨云龙,心下一阵犹豫。只见众人都无所事事的把弄着各自的兵刃,这让她瞬间怒火中烧,哼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他都快被卷进里面去了,你们都不想办法去营救他?”
毒蜂一摆手,笑道:“我们为什么去救他?他和我们有关系吗?他不过是道魔的一个小徒弟,死活与我们不干,只当是他学艺不精,半途死掉了!再说,他年纪这般小,就不尊敬比他年长的人,如此劣行是要帮他改一下了!”
穆玉婷嘴角微扬,摇晃着身子走到毒蜂身边,但见她拿起自己暗藏在衣袖里面的手帕,笑道:“看样子你很看不惯这小少年的行径了是吧?觉得他孤傲,觉得他与我们不入群?你怎么不反过来想一下你二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风华正茂,英气焕发,还不如面前这一位少年!再者说,就你这种行径,年纪已经不小,还有很大的嫉妒之心,适才是我们看着厌恶的对象才是!”
毒蜂听闻此言,不禁拔出自己手中的残剑,想要将残剑对着穆玉婷。哪知道,他刚刚拔出残剑,功力只是稍稍提了一些,瞬间感觉到身体上下炙热难耐,而且还有一股股热流贯穿他的臂膀,让他的双手立刻无力,整个人一屁股蹲在地上。
“怎么?是不是感觉乏力了?论起魔法,我可能不及你一半,但是论及下毒,你是一点招都没有!”
穆玉婷望着瘫痪在地上的毒蜂莞尔一笑,随即冲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根本没有打算要害大家的意思,现如今,咱们一道自这岳阳教的山上下来,还没有遇到仙界的人,自己的人就开始起内讧了,这却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不如诸位都收敛一下,大家相互照顾,等灭掉仙界残余,也好一道修魔称尊!”
众人想了一下她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况且现如今前途漫漫,假如每一个人都互相抛弃,还没有遇到那些高手,他们就四分五裂,根本来不及应对了!那仙界的人每一个都是高手,每一个都仙法高强,如果不集中所有人的力量,很难对他们一网打尽!
衍生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穆姑娘,我看你给大伙解药,咱们几个才好一道前去血窟救那小子!否则,大家都中毒已深,没有办法运功啊!”
鬼面笑嘻嘻的靠近穆玉婷,揪着她的衣袖,笑道:“穆姐姐,你知道我一向很听话的,而且在这里面其实我的年纪最小,我才十几岁,你就饶了我吧!改日,我在给你做那个任远征的模样,你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