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了然和衍生来到这一座山巅之上,此刻他们已经远离了那些仙魔之人的包裹,这里依旧是山石林立,水流清澈,似乎与那几百年前一样!
“了然大哥,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衍生嘴角微扬,信步在那石畔走着,他一边走,也不忘一边抚摸着矗立在石畔的那一块块石碑。这些石碑上都刻着奇怪的图案,似乎很久以前有人故意篆刻上的!
了然莞尔一笑,捋着胡须笑道:“记得!那个时候我是仙界之冠,你乃魔界翘楚!仙魔两界派遣我们二人比试,为的是争夺这一个山头!那个时候,我们二人竟然一见如故,仅仅说了两句话,就开始把酒言欢!我们白天比武,晚上躺在一块睡觉,有时候还能聊天到天亮!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会觉得,一个仙界和一个魔界的人应该有很清楚的界限,甚至有的人以为你会趁着我睡觉害死我!但是你没有,当然我也不可能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二人能够打打杀杀如此多年,感情依旧不变的原因吧!”
衍生微笑着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一杯酒,笑道:“大哥,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在想着大哥,我想过,即便是我不在这魔道里面,倘若此生能在遇到大哥,也便不枉此生!大哥可还记得,这个石碑上的图案是怎么来的?”
了然走上前,也上前抚摸着那一块块整整齐齐的石碑,一边抚摸,他一边思忖,直到抚摸到最后一块石碑的时候,他适才停住脚步,道:“这不是贤弟当年为我画的画像吗?”
衍生点点头,解释道:“这些画像当真是与大哥比武的时候画出来的!其实大哥所不知道的是,在你的画像的背后还有几幅画像!”
了然一惊,转过身往后一瞧,却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不禁有一些疑惑。衍生轻轻提起一股内息,将掌心往那石碑上打去!
“嘭!”
坚硬的石碑上残破的石壁凋落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整整齐齐的玉石。那个玉石上记载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喝酒时候的场景。然后延伸到晚上饮酒比武,累了索性躺在一块睡觉。
那个时候,他们似乎没有一点戒备之心。只是这样处着,一相处就是一年!
“一年光景过的很快,可是与大哥在一起的这一年,却是小弟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却的!”
衍生长长叹了一口气,眼角很明显已经挤出一点点泪花。那斑斑点点的泪花在他的眼角打着转,良久却没有掉落下来!
了然淡然一笑,说道:“生不过是一副皮囊,死不过是一片灰尘。来了,也是来承受人世间的痛苦和悲伤,死去或许就不再有这些琐事烦心了!兄弟,这一杯酒权当是我们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杯酒了!喝下它,我们在没有什么牵念了!来生真真正正的做一次兄弟,真真正正的笑骂这个红尘!”
“大哥!”
衍生泪眼斑斑的望着他,将那杯酒饮下一半,转而递到了然的手中。那了然接过酒杯,将酒全部喝光,而后二人仰天哈哈大笑。
末了,只闻衍生叹道:“那就再让小弟给大哥画一幅画吧,给路过这条小溪的人留下一个派遣旅行孤寂的乐子!”
“好!”
了然果断应声道,二人双手紧握,对视一番!
夕阳下沉,照映在这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这水面红的可怜,也红的人,好像是一片鲜红的血滩!汩汩血流就这样往东前去,远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歌声,那歌声让人悄怆,不禁使人心神烦闷!
他倒在红色的小溪水中,紧接着那个人与他一道躺在小溪水中。随着这湍急的小溪,二人似乎就这样了却了平生,再也没有琐事的牵绊。
衍生死之前说,假若他们两个还活着,肯定是要与对方打个你死我活!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和最好的兄弟一决雌雄,倒不如这样饮下一壶烈酒,唱一曲殇歌,与这落霞同沉沦,也图个逍遥自在!
而在那个屋子里的任重远等人此刻都还出于危机之中,尤其是麟峰的箫声,每发出一种声音,都有让人心神巨乱的感觉。而且玉箫之音震撼人的心脾,尤其会抓住心脏的血脉,让人内心悄怆!
顷刻间,任重远也感觉到心律不齐,整个人的胸口有一口鲜血聚集,这一口鲜血却是吐不出来,喷出来,又活生生咽下去了!
他纵身一跃,飞到屋梁上,将屋梁上的竹竿砍断,两根竹竿相互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以任重远的智商,他根本就不通宵音律,所以这番敲打,当真是乱通一气!
且说这杂乱的竹竿碰撞声和玉箫之声来回碰撞,一阵阵辗转,又一阵阵迂回!
“噗”
但闻一声吐血的声音,只见任重远嘴角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整个人倒在地上。那血魇蛇赶忙飞奔而去,好像是一条游龙,那条神蛇变化多端,甩动甬长的尾巴,恰好往麟峰的身前打去!忽地,但见玉箫发出的声响化作一个气盾,挡住了血魇蛇的进攻!
“嘭!”
蛇的尾巴打在上面,祭起无数气花,却将血魇蛇震翻在地!
“不自量力的家伙!”
麟峰停住吹箫,眼神冷冷的望着倒在地上的血魇蛇和任重远二人。但见任重远眼神怒色,面容俊逸,似乎很是愤懑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