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裕,你刚刚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云悠闭着眼睛说瞎话,她已经忘记了是她看见了“熊猫抱竹”样的钟乳石一时激动忘记了身后还有张裕。
张裕不客气地拧住云悠脸颊上的嫩肉,“你还真会说。”
“嘿嘿。”云悠傻笑,“我以为阿裕会看到嘛。”
“是么。”张裕眼底掠过一抹暗光,“现在你知道我其实是看不见的吧。”
“阿裕是夜盲吗?可是以前不是啊。”
“嗯。”
张裕作出了不是回答的回答,显然是不想多说。
“阿裕,挑食是不好的,就算美国的东西不好吃,你也不能把自己弄成夜盲吧。”云悠气呼呼地说道。
张裕哑然。
“别乱想,我只是讨厌黑暗。”
“所以选择对它视而不见?”
“差不多。”
“阿裕变得好奇怪。”云悠心里被奇怪的失落占据了,她不知道仅仅一年的时间她漏掉了多少能参与到张裕生活里的机会,现在的张裕对她来说,是陌生又熟悉。
“笨蛋!”张裕揉乱云悠的头发,“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不过还真没看出来,你现在处理事情一套一套的,以前不是都会躲在我背后哭么,今天反过来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云悠恢复活泼的样子,刚刚的失落被扔到了九霄云外,“洁宝告诉我的,敌人是弹簧,你弱他就强,我说过的,我会好好保护阿裕的。”
笑意爬上张裕的嘴角,他弯起美好的弧度,“真是个傻瓜。”
“我们再逛逛吧,听说前面有一条天然隧道,里面有很多石头蝙蝠,我好想去看看哦。”云悠使出她的杀手锏——撒娇。
“不许乱跑。”
“遵命,就算跑,我也拉着阿裕一起跑!”
张裕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诶,你刚刚要的所谓的精神损失费怎么办?准备捐出去?”
云悠气得跳脚,“这是我的!不许你肖想它!”
“……你还真留着,改善伙食吗?”
云悠很认真地思考,“好主意。”
“……”
也许是人太多声音太吵,也许是心太满,装不下其他声音,张裕一点也没听见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动,他更不知道远在西安的舒雪心里的妒意与猜疑正像铺天盖地的邪火在蔓延,直至要烧毁她的理智。
回到宾馆已经是傍晚,橙色的晚霞组成的河流流淌在天空中,蜿蜒前行,溶于更远方的天际,和安卧在山头的太阳连接在一起,一天的游玩,虽然让云悠万分疲惫,但内心的满足让她焕发着更加青春的气息,红扑扑的小脸在夕阳下多了致命的诱惑,张裕黑着脸把云悠揽在怀里,杜绝其他人迷恋的视线,云悠只能是自己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云悠心里偷着乐,她家阿裕吃醋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那双黑幽幽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眼眸如果永远只是定格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云悠发现自己越来越患得患失了,这让她又有些无力,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裕的吻像是轻盈的蝴蝶落在她的眼睛上,被这份突然而至的温柔惊动的云悠猛地睁开了眼睛,傻傻地注视着张裕,雾气弥漫上双眼,感动和害怕又同时跃然眼底。
张裕的叹息悠长轻柔,他温暖的手掌轻轻地附在了云悠的心脏上,“别怕,我永远都在。”
“我能相信你吗?”
“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
云悠的泪水潸然而下。
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阿裕,你注定是我的魔魇。
宾馆房间里……
云悠饱餐一顿后,坐在房间的软椅上装大爷,“阿裕,给本大爷放洗澡水。”
张裕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装疯卖傻的云悠而不是几小时前敏感脆弱的云悠,他想他一定是有自虐倾向。
“阿裕阿裕,快去放洗澡水啦”
张裕把外套脱下挂在壁橱里,把手机掏出来放在茶几上,在云悠的催促下没来得及打开屏幕看上一眼就去了浴室。
就在张裕进浴室的后一秒,他的手机响起来了,想叫张裕来接电话的云悠看到屏幕上显示是舒雪的来电,忽然就失声了,她的内心在斗争,她不想告诉张裕,这是属于她和张裕两个人的旅行,谁都没有资格来打扰,特别是舒雪!她不想让刚刚美好的感觉就这样流逝,她还想再留恋一会儿。
在感情里,自私是正当的权利。
云悠就运用了,仅仅是一秒钟的犹豫,她就下定了决定,飞快按下了拒绝接听键,云悠打开了通话记录,上面显示有八个舒雪的未接电话,一不做二不休,云悠将舒雪的通话记录全部删除掉,然后把手机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位,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给了王洁。
张裕放好水,走出来看见云悠打电话打得正欢,以为刚刚的手机铃声是云悠的,毕竟他们的铃声相同,都是greenday的“梦碎大道”,他万万没想到云悠会挂掉他的电话,然后像没事的人似的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打电话,虽然云悠心里在打鼓,害怕张裕发现什么,但张裕仅仅划开他的手机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云悠心里松了口气,她说话的语气也不觉轻快了些。
“洁宝,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我给你们买了好多东西哦,等我回来哦,我现在要去洗澡了,不聊了,北北。”
这边,张裕已经很自觉地连云悠换洗的衣服都拿好了,云悠看到衣服最上面放的内衣内裤当即就红了脸,“阿裕,你怎么连这些都帮我拿啊。”
张裕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公司发过来的邮件,他表情不变,“没什么啊,我们是未婚夫妻。”
云悠听到这句话,开始得寸进尺,她现场活学活用从电影电视里学来的招式,双手从后面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张裕,用自己挺立饱满的胸部蹭着张裕的后背,声音故意软软绵绵的,尾音的上扬勾得人心痒痒,“阿裕,我们晚上睡一起吧。”
就算张裕想做个圣人也难,况且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面对自己心爱人的普通人,就算在白氏和德林之间能做到常人难做到的平衡,力挽狂澜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德林,但在情欲面前他也很容易被击倒。
可是比起经历过大风大浪天天周旋在白家两只大小狐狸之间勉强能算得上老奸巨猾的张裕,云悠就显得稚嫩地多,她看张裕只是回头看着自己没什么举动,有些着急,她急攻心切地低下头擦过张裕的脸颊吻住了张裕的喉结,小心地舔弄啃噬,张裕觉得自己脸颊痒痒的,然后鼻息间都是好闻的发香,下一刻能感觉到云悠细滑的小舌头在自己喉结上画圈圈,他小腹中的邪火四起。
但张裕又哪里是可以用平常人的标准来衡量的,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大概现在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扑倒撩拨自己的小妖精,可是张裕欲念越大,他反而越清醒。
察觉到张裕冷冷的目光,云悠讪讪地放下了胳膊,“阿裕,你不喜欢吗?洁宝说男人都喜欢这样。”
张裕站起身直起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是平静的,“悠悠,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想好好珍惜你,为什么你就不懂。”
看到张裕的裤裆中明显鼓起了一顶小帐篷,云悠知道自己的努力不是没有成效,她完全没有因为张裕再次拒绝自己而伤心,反而很自豪,“阿裕都说违心的话呢,真是太口不对心了。”
“你想要?”张裕故意倾身向前,瞳孔颜色变深。
云悠屏住呼吸,“我、我就说说。”
捞起床上的衣服,云悠一溜烟跑进了浴室,“啪”关上了门,她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阿裕杀伤力太大了,她只是逞逞口舌之快。
“哎。”张裕坐定在椅子上,屏幕上的数字都变成了蚂蚁,看得他心烦意乱,自己定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他苦笑,要是云悠再坚持下去,估计自己就真的把持不住了,真是个闯祸精,现在还得他自己平复。
云悠裹紧睡衣出来,若无其事从张裕身边走过去,打开小冰箱拿出一平蜜桃汁,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瞄着张裕依然凸起的地方,脸上发烫地厉害,阿裕好强大。
张裕本想装作不知道,但某人的视线里的意味越来越赤裸裸,让他终于扯破了平静的表皮,“悠悠,看够了吗?你就这想让我从了你吗?”
云悠被呛到了,蜜桃汁化作抛物线喷了出来,“阿、阿裕,你说话不要这么吓人呐。”
张裕也不理会,拿了自己换洗的衣服,就往浴室走,临走时语出惊人,“我不锁门,不过不许进来。”
云悠嘴张开了再也合不上了,“阿裕,你就算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进去的,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的。”
张裕阴沉着脸,“嗯?你永远不会?”
阿裕的傲娇病犯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刚刚就差指天发誓一本正经的云悠立刻化作了色心病狂的流氓,她二话不说像流星一般冲到张裕跟前,一个起跳双腿勾住张裕的腰,飞快在张裕嘴上亲了一下,“阿裕,如果你那么想要我进去的话,我一定会义不容辞毫不犹豫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的!”
张裕别扭地把云悠拉下来,“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虽然语气凶巴巴的,云悠还是能看出张裕的喜悦与满意,她嘿嘿站在原地傻笑,在张裕进了浴室后拿起手机给王洁发了一条短信:
洁宝,阿裕号舰艇防御已出现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