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版的书籍都是放在档案室的,有监控有上锁,但恰好前天监控器坏了需要人维修,而即使撞上三道防盗锁,只要懂得窍门的人还是能打开的,何况档案室从来是很少有人经过的,只有几个人有进去的权利而钥匙也自然在那些人手里,包括系主任。
系主任前两天找不到钥匙了,只当是丢在家里的某个地方也没放在心上,后来钥匙又出现在包里了,她也认为是当时找的时候没搜仔细了,但现在档案室里的书丢了,联想到前两天钥匙的失踪,她就明白了,但她没能想出来是谁做的,档案室里的书是消不了磁的,也就是说不能带出图书馆,难道是有人恶作剧?或者是趁着保安换岗的时间空隙带出去卖钱了?如果是恶作剧还好,如果是后者,不仅是云悠,连她自己都要负责人,想她执教四十余年,总不能阴沟里翻了船晚节不保吧,一想到这里,系主任就是捶胸顿足。
云悠几乎是把图书管理委员会所有成员能叫来的都叫来了,图书馆里的保安也出动了,因为没有监视器,只能是在近期值班的保安被分到一边去谈话,剩下的和图馆会成员一起在四层楼的图书馆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
云悠一转身想找刚刚那个女孩儿,猛然发现她竟然不在了,或许是随大家一起去找了,她忙着安慰系主任的时候估计没在意,不过图馆会那些成员里,云悠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记起来她见过那个女孩子。
“老师,你刚刚叫她通知我的女生叫什么?”
系主任一瞪眼,“我哪知道,我都还没联系你呢,你就来了,本来想着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一来,这事儿反而瞒不下去了。”
云悠干笑,心下更加奇怪,系主任没有让那个女生来叫自己,那么那个女生为什么要撒谎呢,她变得有些惴惴不安,借着和大家一起找书的线索的借口走到角落去给王洁打电话,是关机,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有古怪,于是,她后一个电话直接拨给乐蜜,也不管王洁会不会生气了,就让她带着张国栋来学校找王洁,看起来好像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她也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图书馆平时看着还嫌小,这会儿工夫又像个汪洋大海,书籍太多,还的还没有摆上架的书,要上架还在审核中的书,还有书架上排放地整整齐齐的书,云悠都派人去厕所搜寻了,除了一张张黑掉的脸,云悠就没有收获任何东西。
系主任睁大眼睛张大耳朵,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值班人员的审问的环节,很快她气馁地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们都是异口同声地坚持自己绝对没有擅离职守,从来就没有放进或者放出有可疑嫌疑的人,也是,这个时候谁肯承认呢,丢失的珍藏书的价值抵得上他们一年的收入,如果承认是自己的过失,不仅要丢了饭碗,还要受到惩处。
张国栋几乎是一接到电话就坐了出租急匆匆地赶到了N大,乐蜜在后面追赶不及,只看到一溜烟尘的远去。
张国栋在云悠说的自习室里没有找到王洁,询问里教室里的其他人才知道王洁是和一男的一起离开的,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了,他胸口燃烧起熊熊的火焰,男人的嫉妒心理不断地作祟。
图书馆……
“什么!你没有找到洁宝?”
“嗯,她和一男生走了。”
“男生?不可能啊,长什么样子?”云悠隔着电话尖叫。
“高高的瘦瘦的,听说和你们系学生会主席走得比较近。”
云悠大概能想到了,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有这条线索就好,她心里的不好预感越发强烈,通常和赵雅丽扯上的事情都没有好事。
“张国栋,你来图书馆门口,我马上处理好事情和你一起去找王洁。”
云悠挂断电话,看到系主任还在和一群和稀泥的值班人员打太极,心思转了几转,落落大方走过去,和系主任耳语,这窃窃私语是在算不上称职,站得近的人都能听到。
“老师,我问过一些学生,昨天中午值班的人员曾经有一小段时间不在。”
“你确定吗?”
“确定,被询问的学生都这么说。”
“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目前只知道这些。”
谈话中被提到的昨天的值班人员凶神恶煞地站起来,“怎么就只有我呢,前天的老张也是啊,你们调查事情怎么可以这么马虎!”
旁边的老张抢白道:“吼什么吼啊,说你就是你,你这人平时最爱偷懒了。”然后对着系主任谄笑道:“主任,你可不能听信他王德全的话,我老张的为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从来不会做迟到早退的事情,那丢书的事情您可不能算到我头上啊。”
王德全脸色涨红,自己的事情被捅出来了,他总要拉个人下水心里才平衡,于是他咬死了老张不松口,“你不承认是你的事,学生们都看着呢,我来交班的时候你可不在,好几个学生都是直接从围栏翻过去的。”
“诶诶诶,我说你这人,心怎么这么黑啊,自己做错了,还非得拉个人陪你,你安的是什么心?!”老张不甘示弱。
系主任越听越气,手狠狠砸在桌子上,“别给我吵了,偷懒的一个都跑不了,如果真是在你俩值班的时候放走了偷书的人,谁也逃不了干系。”
云悠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戏才能演下去,她只是诈诈那些值班人员,想不到真有人露陷了,不过系主任可能还真的把自己的话当真了,真情流露啊。
于是,她一手给系主任顺气,眼睛死死盯着在场的人,一字一句道:“现在不是互相推卸责任的时候,你们好好想想这些天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学生做奇怪的事情?”
最后,靠后坐的一个人迟疑道:“倒是有一个学生,我看他趴在地上手伸到书架下面,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当时挺慌张的,只说是笔掉了,后来没捡就走了,说是够不到就走了。”
云悠问清教室和书架位置后,当即打电话给在在那个图书室搜查的秘书部部长,秘书部部长当仁不让挽起袖子在书架底下摩挲半天,终于在顶里面的角落找到了,除了书皮沾了些灰开始两页有些细小的破损,其他倒没什么。
知道消息的系主任喜笑颜开,老张和王德全也是松了口气,系主任看他们如受大赦的样子,肚子里就来气,板着脸要求值班的总负责人彻查值班期间擅自离岗的人并予以惩罚,虽然书找到了,但老张和王德全的错处还是要追究的,同样对尽心尽职发现可疑学生的另一个值班人员予以奖励,同时针对这次恶性事件,系主任实在是害怕有一就有二,干脆撕破了老脸汇报到了校里,要求学校一定要找出那个藏书的学生。
事情尘埃落定了,云悠和系主任说明了下情况,把剩下的后续工作交给了秘书部和实践部部长,自己赶忙出去和张国栋汇合。
“张国栋!这里!”
云悠对张国栋挥挥手。
“我们去找赵雅丽吧,她一定知道王洁在哪里。”
“不用了。”张国栋冷冷地转身离开,“她今晚不会回来了。”
“啊?不会回来?你怎么知道啊?”云悠追上去问道。
“那个男生给我打电话了。”
“张国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洁宝就算晚上不回来也会自己亲自给我打电话的,她洁癖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允许一个陌生人碰她的手机。”
“陌生人?你怎么知道是陌生人?”
“我和洁宝整天在一起,我能不知道吗?”
“云悠,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控制不了的,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无法解释为什么王洁的手机在那男生的手上。”
“你不觉得奇怪吗,乐蜜应该和你说过我们和赵雅丽势同水火,洁宝更不可能和男生有什么牵扯,而且就算洁宝现在不方便打电话,那也该是打给我而不是你,我只能说这件事情和赵雅丽脱不掉干系,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回去,你说你变了,张国栋,其实你没有,你还是这么不信任洁宝!”
张国栋阴森森地看着云悠,云悠好不退却地与他对视着。
“我变没变不是由你来评论的,我们去找王洁吧。”
王洁的手机从最初的正在通话中转为关机,云悠大为焦急,总不能一栋楼一栋楼一层楼一层楼的找吧。
“问赵雅丽试试。”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赵雅丽穿着贴身的白色短裙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很满意,双腿修长洁白,腰肢细软胸脯挺立,她对店员招招手,“帮我包起来吧,就要这件。”
袁帅在身后不耐烦地等着,“你快点,这都第几家了。”
“漂亮吗?”赵雅丽款款走向袁帅。
袁帅的视线在赵雅丽胸口的春光上停留住,“还不错。”
“这是补偿,袁帅,你还是耐心点吧。”
袁帅心里窝火又不能发作,他看到赵雅丽手机屏幕闪动着,便把手机递给赵雅丽,“电话。”
赵雅丽看到屏幕上来电的人是云悠,挽起诡异的笑,“终于来了。”
“赵雅丽,你想对王洁怎么样,为什么你那学弟会找王洁,他们现在在哪里?”云悠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发问。
“我哪知道啊,腿长她身上,难道我能觉得她的去向,再说了,她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谁叫她流淌着和她母亲一样淫荡的血呢,我呢,可没功夫理这些事情,你这么急又是怎样,还不如回家洗洗睡,说不明她明天就回来了,你也不能这么不识趣打扰人家好事吧。”
“赵雅丽,你说话能不这么阴死阳活吗,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又用得着怎么样么,她王洁现在就是个小人物,以前叱咤风云的,现在还不是摔在泥里,她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
云悠被这些话气得直哆嗦,张国栋接过手机,沉声道:“赵雅丽,我是王洁的朋友,其他的我也不多说,如果王洁出事了,我一定算到你头上,我不会让你好过。”
赵雅丽咯咯咯直笑,“你就是王洁那个传说中的男友吧,呦呦呦,真有气魄,可是你家亲爱的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劝你啊,早点脱离苦海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还是说你也是被王洁骨子里的风骚给吸引了。”
张国栋神色如常,“记住我的话。”
赵雅丽冷笑着挂断了电话,袁帅忍不住问了一句,“非要这样做吗,我欠你的我还,别把别人扯进来了。”
“你还?你还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