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看,欧羽峰在那里!”
听到背后传来那帮人的叫嚷声,欧羽峰瞬间紧张起来,他管不得他面前的人是谁,他直接拔腿就跑。
可怜的林泽基什么都不知道,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帮流氓就向他迎头冲来,向他狠狠地挥出拳头。他怕极了,他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对他们的殴打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击能力,很快就被他们往脸上打了两拳。
欧羽峰本来已经走了离那帮壮汉有一些距离了,但他还是一直回望那边的情况,他知道他们把那个男人当做自己了,原则上他已经脱难了,安全了。他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不要管他了,就让他当你的替死鬼好了。”
但正当他想忽视那边发生的一切,快速离开时,他的脚就像被钉子钉住了那样,丝毫不听思绪的召唤。他身上好像有某种东西驱使着他一定要回去就那个几乎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能力,在不久以后,他才明白了那种力量叫做血缘。
他看着那些人把那个“自己”团团围住,不断地挥出拳头,他心里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拼了命地跑到那群人那里,从他们的后方把他们扳道,拉起被他们打得跪在地上的林泽基。赶快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跑,他们两就这样牵着手没头没脑地一直跑。
直到林泽基看到自己停在路边的宝马轿车,他才说:“别跑了,上车吧,于是拉开车门,把欧羽峰推上车,自己再赶快上车,然后对司机小黄说:“赶快开车吧!”
“是的,少爷。”小黄习惯性地转头看一下自己的主人林泽基,可不看还好,一看就吓到了,他想不到自己会看到两个少爷,可他马上又反应过来两人穿着不同的衣服,穿着刚刚少爷衣服的少爷脸上挂彩了,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但另一个穿着不同衣服的少爷好端端的,显得很优雅。一时间,他都分不清谁才是少爷了。
看出了小黄的疑虑惊讶,林泽基板着脸说:“小黄,你开你的车,把间板给我放下,我有事跟他说。
“是的,少爷。”小黄看到了谁说话,就清楚了谁才是自己的少爷。
“你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了,别人要这样追债。”林泽基轻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生气地问。
“我不过是欠他们一些钱罢了。”欧羽峰回答说,他看着林泽基不由地问:
“为什么我们长得这么像啊?”
伤口的痛让林泽基生气极了,他不耐地说:“你问我叫我问谁啊!”
他把目光转向欧羽峰,仔细地打量他说:“你欠债已经穷到连衣服都买不起啦,竟然盗用我的名义把我昂贵的西服拿走了,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偷啊!”林泽基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欧羽峰,嘴里吐出这样不客气的嘲讽话。
林泽基的话戳到了欧羽峰的痛楚,他实在不想承认就是这样一个贪小便宜的小人。而且林泽基的话让他想起了今晚被曾越的侮辱,他实在受够了这些有钱人的嘴脸了。
“你有钱就了不起啊,一件西服而已,你有必要这样说话糟蹋人吗,你那么在乎,我现在就把他还给你。”欧羽峰生气地解开西服上的纽扣。“我要下车,你给我下车。”欧羽峰咆哮着。
林泽基也黑了脸,打开按钮说:“小黄,停车,让这个流氓下车。“
听了林泽基的话,欧羽峰更生气了,他连忙脱下西装,把西服恶狠狠地甩着扔回给林泽基,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欧羽峰下车后,林泽基陷入了沉思,他们两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已经让他惊奇纳闷极了,而刚才他看到了欧羽峰胸口上竟然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胎记,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跟更加感到奇怪了,若长相是人群中万分之一的相像,那胎记呢?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碰巧的事情呢?难道他会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的另一个儿子。那么他现在潦倒不妙的状况,自己的生母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他突然不想自己再想下去,因为他不愿自己心里一直渴望见到的人过得不快活,但她也许正等着他呢!
看着车窗外的夜空,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生活,在他八岁以前的记忆里母亲妈妈这些词语不过是书本上的名词罢了,经常跟自己在一起的是奶奶,奶奶是个很严肃的人,所以在她面前,林泽基只能活得战战兢兢,他每天都渴望着父亲赶快回家,但父亲总是忙于公司的事物,每次看到他也总是一脸痛苦的摸样,很久很久以后他才从喝醉的父亲口中得知原来自己一直受到漠视的原因是因为样貌与母亲有几分相像,父亲无法面对带着母亲影子的自己,于是选择逃避。后来,他在八岁那年终于有母亲了,但却不是生母,而且她还带了一个与前夫生的孩子来到了他家。即便知道她并不是自己生母,但他还是希望从她身上得到母爱。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所谓的母亲在人前是对他体贴热情,但人后就将全副心机放在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对他,不至于像童话故事灰姑娘中那样刻薄,但冷漠无情扼杀掉的东西对他而言伤害也是莫大的。于是,渐渐地,他对家庭亲情这些东西早就已经淡薄,毫无所求了,唯一渴求的可能就是远方那个怀胎十月生下她的女人。而今晚,看到另一个无疑又将这种渴望狠狠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