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林陆撑起白影巨球几乎是倾尽全力,而此时的巫争也看出他也是强弩之末,不过一旦他发狠,舍命击出这魂球,他这条命丢了是小事,弄不好虚魂幻影失控,伤了无辜旁人那就不好了。想到此处,巫争头脑一动,随即大声喊话。
“林陆大哥,你的虚魂已经怕了我,就算你把他们都扔出来也无济于事,实力悬殊已经摆在面前,有必要非的闹出人命不可吗?当着院长和各位教授的面我把话说在前面,一会儿你林陆要死了,那可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别说你只是魂手级别,就算你是魂仙我也一样不放在眼里。”
巫争攻心的说辞果然奏效,此时的林陆体力消耗巨大,脸色失血,神智恍惚,同来的兄弟也赶紧上前劝说,还不到十句话的工夫,就见巨大的魂球轰然破碎,林陆张口喷出鲜血,整个人也噗通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一时间,不少人都纷拥上前去查看林陆的伤势,却很少人看到巫争飞速冲出人群,转眼来到书院的一个角落,翻滚的热血终于按捺不住,一道血线也红了白墙。
随着神智渐渐消失,恍惚中他忽然看到一条人影,此时他回光返照一般机械性的从地上弹起,刚要拉开打过的架势,就听来人说话。
“我是姐姐,你不要命了?”
巫欢还未说完,巫争终于放下了警惕,一头栽倒在地。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天地一色,偶尔能听到蟒鱼的呜咽。
巫府内的一间房舍中此时正是灯火通明,床榻前,巫青正在为爱子巫争疗伤,只见一抹抹的绿光爬满了他的全身,不多时他的呼吸逐渐匀和起来。
这时,巫欢从一旁走上,随即就听到巫青询问。
“争儿怎么伤成这样?书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父亲问话,巫欢随即一五一十的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番,当她说到巫争和林陆对抗的时候,巫青的脸色明显不快。
“你是说争儿凭借肉体凡胎挡住了一位魂手高手的全力一击?你应该知道武魂的厉害,武魂如果攻到近处,非有蛮力同等的武魂不可抗拒,难道争儿体内当真有了成魂?可我查探了半天,他体内根本没有任何虚魂存在的迹象呀?”
巫欢陷入回忆,很快想起当时巫争手抓一条虚魂白影,之后又还给林陆的事情,一丝的惊讶忽然爬上了眉梢。
“父亲,对抗当时,曾有人清楚看到争儿徒手抓住了对方的外放虚魂白影,这手段您知道缘由来历吗?”
“哼,除非那个虚魂白影是他自己的,否则他是抓不到的,不过超大陆上曾经有过这么一种绝技,名唤镇魂,源自早已灭亡许久的七鬼国,有了这绝技在身,就算是凡人一个也足以能挡住万千武魂的攻击,难道争儿这段时间结识了七鬼国的高手?”
“难道禁地有七鬼国的高手存在?”
二人疑问几乎同时发出,特别是巫青,他做了这么久的禁地守墓人,还是头一次听闻有人见到了传奇般的邪术,此时,他轻轻的放下巫争的手臂,起身在地上踱来踱去,最后忽然转身朝巫欢说话。
“欢儿,你盯紧巫山等人,他在一仙岛创立三魂书院应该和禁地的存在有莫大关系,或许有朝一日,待他羽翼丰满,一仙岛禁地将不再是谜团,切记!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书院那边要有什么事尽早通知我。”
巫欢点头之后离开,唯留巫青还在原地踏步,心里矛盾也越发的激烈。
“难怪父亲要离开一仙岛,原来禁地对守墓人来说也是不传之秘,可那里究竟有什么?该不会魂帝如今还健在人世吧?”
想到此处,巫青浑身一震,冷汗顿时从眉梢滑落,虽然他从未见识过魂帝高手的威力,但古往今来的传说中这个尊号却一直不容玷污。
话说第二天一早,三魂书院的院长巫山便来巫府登门造访,手上还提着一些补品,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
闻听巫山前来拜访,巫青急忙出门相迎,他和巫山在路上相遇,一番假惺惺的寒暄之后,巫青把巫山让进书房详谈。
茶点奉上,下人退出,巫青将大门一关,转身快步来到巫山面前说事。
“巫山大人,犬子中的招数乃是出自前皇帝巫龙,他该不会还活着吧?”
巫山脸色一沉,端起茶杯一品,随后才慢慢说道。
“这个不是事情的重点,眼下最重要的是禁地的高手忽然沉寂了,他们的策略改为由巫争来执行,七鬼的邪术和正派的三魂之术若加于巫争一人身上,预言很有可能就是不久的事情了,你不觉得自己双手奉上了腾龙玉,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哼,巫争是我儿子,我不允许他发生任何危险。你也知道魂枯戒指的厉害,若不是腾龙玉加以压制,巫争此刻焉有命在?”
“那就随你吧!反正话我已经说到了,具体该怎么做是你的事儿,我劝你好自为之,告辞。”
巫山走后不久,巫青再度来到巫争房内,见到巫欢正独自跟巫争说话,而巫争却依旧在昏迷中不省人事。听到姐弟之间的情深,巫青脸色惨白,内心如刀割一般痛楚,他终于按捺不住许久以来的压抑,拉起巫欢来到室外说话。
“欢儿,父亲跟你说件事,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让争儿知道。”
巫欢一脸惊讶,因为她从小开始就没有见到过父亲像今天这般的严肃,可想而知他将要说起的应该是何等重要的事。
一阵凉风掠过,顿时吹展了巫青的白发,此时只见他脸色发青,汗如雨下,料来心里的困扰无比重大,见到老父亲如此的动容,巫欢急忙安慰。
“父亲,有什么事儿您直说无妨,有什么烦心事欢儿都能为您分忧。”
听到巫欢的安慰,巫青的陈词终于出口,但却是一句毫无意义的问话。
“欢儿,你还记得你娘长什么样吗?”
巫欢一头雾水,头脑一片空白,细想半天后搭话。
“父亲,您是知道的,我出生没多久娘就去世了,我怎么能记得她老人家长什么模样呢?还有,从我记事起,父亲您就是孤身一人,老总管都说我还有个二娘,可我连二娘也没见过。”
此时,巫欢没有注意到,巫青的双眼泛出泪光,埋藏许久的真相也当即要出口,可还未等到他说话,就听屋内一声大喊。
啊!!!!
二人没有任何思考,争先蹿入屋内查看,只见床榻边上,巫争浑身大放黑雾,左手手臂笔直上举,食指上的黑色戒指引动滂沱流光,流光之中,貌似有张大脸正奋力挣扎,一时间,无数的黑影外逃,三人所在房舍土崩瓦解。
房舍垮塌之时,巫青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一把拉起巫争就要逃走,谁知他的手碰到巫争的瞬间,一股无比强悍的吸力将二人挤压到一处,一时间,巫青体内的绿色虚魂源源不断的外泄,整个人也飞速苍老。
千钧一发,久久没有说话的巫争忽然转醒,当他看到父亲巫青生命垂危,手臂顿时发力猛甩,大力之下,巫青被远远抛出,就在此时,所在屋舍完全倒塌,巫争也被掩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