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争听到巫山的问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随即答道。
“我隐瞒了一些事实,魂饰是林骄大哥从我身上搜去的。”
“那你手上的魂饰是怎么回事?”
听巫山问到重点,巫争也当即明白了些什么,思想起那晚大山之巅巨石之上的争夺,巫争这才点头说话。
“您明知故问,原来这才是重点,我还以为您早就放弃了。既然您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那么我也不妨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
说到此处,巫争高举手臂,露出手指上的魂枯邪帝,随即继续大声说话。
“大家听好,我手上的戒指名唤魂枯,据我所知这魂枯戒指就是炼魂师修炼的必须之物,而炼魂师的大名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他们之中还有部分人被唤作枯魔,收割虚魂,图财害命,杀人无数,坏事做尽,巫山大人,我说的都对吧?如果有什么欠缺就请您来补充?”
此时的巫山也没想到,巫争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自己手上的戒指就是魂枯,而他的本意也只是想让巫争自己放弃那魂枯而已,可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他也只能顺着巫争的话往下说。
“补充的话我倒是没有,不过我怀疑是你杀害了林游和林骄,来人,把巫争拿下。”
说完,不由巫争分说,一众士兵便上前将他摁倒在地。
可就在士兵动手的霎那,远处的巫欢忽然暴起,并用无比奇快的速度将一众士兵打的落花流水,之后她把巫争藏到自己身后,大声对巫山说话。
“巫山大人,有魂枯戒指也不代表他本人就是枯魔,据我所知,书院内还有人拥有这种神秘的法器,我想您应该是知道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凌天大国内不允许有第二个魂枯的存在,这是大逆不道之举。”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王法和杀戮并不能杜绝魂枯的出现,您也应该知道,大国范围内的魂枯戒指还少吗?这一切都是当初的战争造的孽。”
“我已经仁至义尽,无奈这是巫争自己说出来的,如果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既然已经败露,那就要敢于承担后果。”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也听得出是你逼巫争说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你就是个伪君子。”
“巫欢大人,你说话最好先想想后果,就算你是大国医官之首巫青的千金,袒护要犯也是重罪,不想巫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的话就赶紧闪开。”
二人的对话锋芒毕露,周围的众人都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而此时,远处有大片火光出现,随后便听到了军队调动的跑步声,汤城王林枚先士兵一步来到人群附近,发疯似的喊叫也震耳欲聋。
“巫争在哪儿?我要亲手宰了他。”
外围的众人被大批的士兵轰散,场上只剩下五人。林枚的暴躁被巫山看在眼里,见他就要拔剑砍人,巫山急忙将他拉住。
“林枚大人,这件事已经不在我们管辖范围之内了,巫争手上有魂枯戒指,这是一等一的大罪,需要魂司来处理,何必引火上身呢!”
林枚收起长剑,思想一会儿便自荐道。
“那么这样吧,巫山大人已经退隐,那就不劳大人费心了,您还有三魂书院的众多学子要教授,所以末将愿意押送贼子巫争前往帝都交魂司发落,您意下如何?”
巫山闻言,眉头一皱,但不久又舒展开来,随即点点头同意了林枚的建议。
“来人呐!将巫争拿下!”
林枚一声令下,随即就有十名将官模样的人上前动手,挡在巫争身前的巫欢看到这些身经百战的三魂术高手,立时有些惧色,这些人许久在沙场厮杀,沾染了一身戾气,再说他们从无数次的血战中顽强的活下来,凭的可不完全是谋略,而是手段,所以对付一般的兵丁还比较容易,对付这些悍将就有点棘手了。
但纵然是这样,巫欢还是壮着胆子大声喊话。
“一仙岛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要定巫争的罪起码要通知我的父亲知道吧?”
“巫欢,让开。”
人未到声先至,随后就看到一条人影由远及近。
等巫青落地稳当,巫山和林枚先后上前以礼,巫青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巫欢面前,一手将他拉开,并对着巫争说道。
“争儿,跟他们去帝都吧,到时我随你一同前去,虽然我远离帝都皇廷多年,但至少还有些人气,我想皇帝也不能不给我面子。”
听巫青的言语,巫山随即走上说话。
“巫青大人,您久居在外,对帝都皇廷的事情知之甚少,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巫龙,他已经作古了。”
其实巫青早已听穆登云说过,不过此时他装作不知,免得再因为穆登云的事情引来许多麻烦。
“什么时候的事?”
“那时巫争恐怕还没出生呢!”
巫山的回答肯定,巫青也没有怀疑,只是新皇登基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没有昭告天下?看来这其中的诡秘应该不少。
“原来如此,那么新皇帝又是何人?”
“我等不知,只知道新皇个人实力强大,普天之下少有敌手,平素里朝见时他都戴着面具,所以他的真面目不曾清楚看到。”
“凌天国皇帝位置自古都是有能者担当,这是龙皇巫韵定下的规矩,不过许久以来都是巫姓一族独大,这也免除了天下百姓在争夺皇位的战争中受苦,而如今的皇帝仁慈之心天地可鉴,想必也受万万人敬仰,如此爱民的皇帝,我想他也不会随便就要人命吧?”
巫青的说话不温不火,但却是一厢情愿,巫山和林枚听罢也只是笑笑,随即就听巫山答道。
“巫青大人,等巫争到了帝都面见了皇帝,一切就自然清楚了,您还是赶紧给巫争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上路吧!”
与此同时,禁地。
“什么?巫争把魂枯戒指搬出来了?这不是傻缺吗?”
腾虎听完腾月来报吃惊不小,而此时巫海却急忙拍手叫好。
“好小子,有魄力,将来一定有大作为。还有你火帝腾虎,巫韵虽然保住了你的命,但却因此退位让贤,他唯恐你出去惹事,所以设法将你囚禁在禁地,这也是为了七鬼不灭呀!你需要感激他才对。”
“如帝承天你听好,我不是被囚禁在此,而是自愿在此地修炼,当初七鬼之战,我等愚昧,自始至终都没找到根源所在,要不是那天巫争说起枯魔邪术枯魂的事提醒了我,我还真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哦,你是说七鬼七帝之中最小,却引起了七鬼国翻天覆地变化的枯帝?可惜她英年早逝,要不然七鬼国也不会输的那么惨!”
“她如果真死了,这超大陆上又怎么会无端出现这么多的魂枯戒指?当初我们管她叫小枯魔,如今超大陆上疯传的枯魔跟她就没有关系?枯魔二字重复,这种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不说这些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看戏,看究竟有多少人去争抢魂枯邪帝。”
腾虎闻言有些惊讶,他看过巫海的奸笑随即白了一眼,然后问话。
“你可别告诉我那巫争手上的魂枯戒指邪帝是假的。再说了,你从凌天皇廷盗走邪帝,难道只是为了看戏?”
此时巫海的脸色有些阴暗,他低头轻抚了手指上的魂枯,这才又说道。
“自巫韵退位之后,邪帝就无人能控,如今的凌天皇帝更是废物,他居然都不敢看邪帝一眼,我就奇怪了,当初巫韵为什么不把邪帝一块带走?白瞎了小枯魔对他的一片真心。”
“你都说了事情过去了就不提了,怎么又说起来了?”
腾虎责怪完毕,随即朝外喊话。
“腾月、腾云、腾龙何在?”
喊话刚罢,三条人影化作流光坠地,看罢三人的能力,巫海也很吃惊,刚想开口表扬,却听腾虎交代。
“你们三人跟上巫争,暗中保护他的安全,记住,但凡有人来抢夺邪帝,你们留下其人姓名之后在做厮杀,去吧!”
这会儿再说巫家镇三魂书院,原本巫山跟巫青说好的明日一早再押送巫争赶赴帝都,而当晚巫青就找到了巫山,并说为了巫争的安全应该提早动身,所以巫山找来了林枚,最终三人商量妥当,决定连夜出发赶往帝都。
话说一仙岛距离超大陆较远,乘坐快船起码也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到达大陆,但前提是海上的天气状况必须良好。
林枚、巫争等众人出海的当晚,一开始天气还格外的晴朗,繁星满天,风平浪静,虽然巫争有罪在身,此时船上还有五十名兵士在轮流看管,但有巫青在侧护佑,他倒也不觉得郁闷,相反还有种出海旅游的遐想。
再说林枚,活了半辈子却也打了半辈子的仗,好不容易老来汤城做了王,膝下也子孙满堂,本来好好的日子,却被爱子的死搅了清净,原本一肚子的火气想朝巫争发泄,无奈那日炮击禁地受伤之后是巫青救了自己的命,徘徊在恩仇之间,这个粗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巫青的打算也是如此,一方面他是要防止林枚在途中经不起部下的挑唆,伤了巫争性命,另一方面他也要弄清真相,自始至终他都不愿意相信,凭巫争目前的修为能轻而易举的杀人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他本人更愿意相信一切都是魂枯邪帝惹的祸。
一夜行船,直到天微亮,海面上忽然升起了大雾,能见度几乎为零。
士兵们也把这情况赶紧告诉了林枚知道,而林枚看罢大雾,随即咒骂出声。
“该死的老天,之前我往来一仙岛和大陆之间数次,也从未见你这么张狂,如今大事在身,你反而和林枚作对,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林枚骂声刚落,旋即听到巫青接茬。
“本来就是你错了,从一开始你就不了解整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所以到现在你都被人蒙在鼓里,真是可悲,可怜。早知道你今天会和巫山同流合污,千方百计设计陷害爱子,那天你炮击禁地受伤之后我就不该救你。”
林枚听的一头雾水,随即就要向巫青问询一切,而此时,船身忽然剧烈的晃动,船上不少的兵士站立不稳被当即甩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