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从医院转回精神病院以后,她对那两个女病友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尤其是在夜里睡觉的时候,她偷偷趁护士不注意,将药片给吐了,或者将它们含在舌头底下,等护士走了再将药给扔了。
她不敢睡得太沉就是为了防止她们想偷袭她的时候,她能尽快跑过去按铃求救。
但一个人不能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总有麻痹疏忽的时候。但灾难往往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
这天,她在浴室里淋浴。浴室里其它格子也有其它人在,她相信那两个病友肯定不会在浴室里攻击她。
可是,她每次洗澡,面对身上那些伤痕,她就陷入深深仇恨中不能自拔。她回想过去的伤痛,忘记了时间,其它人都已经离开了,她去浑然不知。
这时,那两个病友悄悄将浴室的门反锁上,提着一个水桶,冲进了许悠的隔板间里。
“你们想干什么?”
许悠本能想防卫,可她发现手上只有一块肥皂。
“琴姐让我们来问候你!”
其中一个病友一边冷笑,一边抓着她的头发,控制了她。
另一个病友把水开到最大,将莲蓬头扔在水桶里:“别废话,先解决她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琴姐?解决?
许悠早料到是尤可琴在折磨她,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丧心病狂,连命都要收买。
其实,她早该想到。三年前,她跟尤可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尤可琴尚且要置她于死地;更何况现在她将尤可琴搞得身败名裂。
许悠挣扎着要逃离。她们两个联手紧紧将她的头紧紧按在水桶里。
咕噜咕噜!
桶里的水瞬间盖过她的头,她呛了几口水。三年前,她在海里挣扎的情景再现脑海,她是那么惶恐,一直喊救命。但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终她只能靠自己。
仇恨让许悠充满了力量,她背过一只手,在其中一个女人光秃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下去,恨不得将她的大腿肉给撕下来。
“啊!”
那个女病友痛嚎,松开了许悠。
许悠趁机从水桶里挣扎起来,右手顶在了另一个女病友的小腹上。
那女病友痛得往前弓了一下,许悠抱着她的头,张开嘴巴朝她的耳朵咬了过去。
浴室里顿时响起了哭天抢地的惨叫声。
不一会,地板上多了一块血淋淋的耳朵。
那两个病友靠在一起,一人捂着耳朵,另一人握着一块碎玻璃。她们和许悠对峙,似乎对她有点畏惧,又想找个机会杀了她。
许悠满口鲜血,冷笑:“来啊,快来捅我啊!我知道你们是正常人,当我可是众所周知的疯子。我弄死你们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来啊!”
那两个病友看着许悠的血盆大口,又看看地板上的耳朵,吓得扔下玻璃,拔腿就跑:“杀人了!杀人了!”
许悠虚脱地倒在地上。
她因为攻击性太强,被单独幽禁在一个小房间里。直到能证明她已经康复才能终止。
从此,她就像一只被关起来的猫咪,偶尔对自己呲牙咧嘴,在四面墙上留下爪痕。
……
刘新扬为了一件案子,到监狱里找一个他以前卧底时结交的兄弟问点线索。他刚要离开的时候,碰见了古经远。
古经远一看见他,顿时怒发冲冠,冲过去,罩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
旁边的狱警抽出警棍正要去制服古经远。刘新扬阻止了他们:“你们别插手。这男人我想揍已经很久了,让我们单独解决。”
说罢,刘新扬脱去了制服,和古经远打了起来。一个是警队精英,一个是退伍军人,都有几分拳脚。
那些囚犯看见他们两个拳拳到肉,不分输赢,打得十分精彩,起哄鼓掌,吹口哨。
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他们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许悠。为她被关幽禁而一口闷气难舒,正好可以发泄一下。
他们两个打得鼻青脸肿,没了力气才双双倒在地上。
古经远呼了呼气,突然哽咽:“我要是你,她就不会是这样?”
“你放什么屁?”刘新扬也落泪了,“我心中的苦你们又谁能体会?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不管什么原因,小悠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你既然没有能力呵护好她,就没资格爱她,更没资格求得她的爱,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