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纪伦的房间里。
简沫低着头无措站着,不知道沈纪伦突然把她叫来有什么事。
黑暗的房间里,压抑得让人窒息!
“你签了捐肾的同意书?”
半晌,男人犹如大提琴般动听的嗓音低沉响起。
然而,简沫却顾不上欣赏,因为沈纪伦说完这句话,忽然长腿一抬,转过身来,幽深的眸子笔直地注视着她。
明明沈纪伦什么也没说没做,可是简沫却感觉无形中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像绳索一般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张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简沫习惯性地低头,几乎没有幅度地点了点头。
沈纪伦鹰眸微眯,忽然走近,长指流利地穿过她的发丝。
像地狱撒旦一般贴住她的耳畔呢喃:“简沫,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随便把自己身体捐给别人,嗯?”
温热气息喷在简沫脖颈的瞬间,她一阵颤栗,瞳孔间慌张一片。
“我……”
简沫扯扯唇,许是习惯,想解释。
可,瞬息间,沈纪伦目光不屑,菲薄唇畔吐出的话语,将她满腹的言语尽数挡了回去,半点不剩。
“是不是简若芸出了合你心意的价格,所以你就把自己的肾给卖了?”
简沫像是遭受了重击,立在原地身形一顿,目光呆滞地落在沈纪伦的脸上,似是在怀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
沈纪伦浓眉皱起,不悦地盯着简沫。
他在等她的回答。
整个房间死寂一片。
半晌,简沫唇上忽然扬起一个笑,像是曾经的她,鲜艳活泼。
但,那笑中带着的讽刺,利箭一般地刺中了沈纪伦的眼。
“没错,我堂姐就是给我钱了,那么多钱,我为什么不要?有了钱,我就什么不用再跟在你们后面过着没尊严的日子,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黑暗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带着阵阵回声,耳鸣一般地在简沫耳朵里嗡嗡响。
简沫被沈纪伦一巴掌打在地上,样子狼狈极了。
沈纪伦怒不可遏地盯着她,步步逼近:“你就真的那么爱钱么,我给你钱,取悦我!”
沈纪伦的领带被粗暴扯下,轻飘飘地丢在简沫脚边。
简沫蜷在一角,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警惕地盯着沈纪伦。
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知道最后退无可退,只能环抱住自己,身体禁不住地颤抖。
沈纪伦越逼越近,如同恶魔把简沫浑身上下的衣服被撕碎,就在大手触及最后那层遮挡的时候,简沫忽然张了张开裂的嘴唇,哑声:“给我钱。”
沈纪伦停下,黑眸中压抑的怒气翻涌:“你说什么?”
简沫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给我钱,沈先生是我姐夫,上我,得付钱。”
沈纪伦抽身立起,眸中寒冰冻结:“简沫,你现在这样子。”
“真贱。”
长腿大步走向门外,黑暗中仅留简沫一人,十指捂上脸,有晶莹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
第二天,傅城就传开了沈纪伦要去法国一个月的消息,简沫靠在二楼的欧式落地窗前,目光中没有半分颜色。
楼下,简若芸拉着沈纪伦正不停地说话:“纪伦,你干嘛非要现在去法国呀,等下个月再走不行吗?”
简若芸目光充满幽怨,谁都知道她跟沈纪伦婚期将近,在这个节骨眼上,沈纪伦丢下她只身去了法国,别人会怎么看自己?
沈纪伦不着痕迹地避开简若芸的手,口吻淡漠:“法国近期有项目需要我亲自去盯着。”
语罢,沈纪伦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朝楼上那扇窗户上扫去,简沫见状,连忙后退一步,躲进窗帘里,堪堪避开沈纪伦的视线。
看到二楼窗户空空荡荡,沈纪伦失望地收回视线,许是一夜未睡所致,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
“走吧。”沈纪伦简单的吩咐道,大步往前走去。简沫躲在窗后,目光一直追随着沈纪伦的车离去。
等沈纪伦离开之后,简沫这才下了楼,打算去医院看一下妈妈。另外……叶潇今早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是有事跟她说,神神秘秘的,让她务必要去。
简沫来到沈语玲的病房,略坐了坐正要走去之前跟叶潇约好的地方时,忽然只觉脖颈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