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以他的能力,即使我们不结婚也能为孩子安排好一切,但我不想一辈子做他的地下情人,我想成为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我想成为他实实在在的家妻。我嫉妒他的那一句,“这是家妻子依”,我甚至嫉妒林奇的那一声“嫂子”。
一瞬间的沉默,我看见秦深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很复杂。
“对不起,我不能。”秦深的声音冷得能把我冰封,“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和子依结婚了,而且……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抛弃她。”
“呵呵……”我发出一阵连我自己听起来都特别刺耳的冷笑,“不能抛弃她,就抛弃我吧!秦深,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一辈子顶着个私生子的头衔,更不会让他喊你的子依母亲。秦深,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决然地转身,心底里刚刚涌起的那一点点暖也已经被他尽数碾碎。
“我放过你?谁特么来放过我?”我听见秦深在我身后低吼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碰”的一声闷响。透过玻璃窗户上的反影,我看见秦深握紧了拳头狠狠垂在床边。他用的是那只打着点滴的手,吊针一下子就被扯了出来,飞溅而出的血滴顿时落上了雪白的被单。
我踉跄着出门,紧咬着牙才没有回头,一颗心疼得浑身都开始颤抖。
来到医院楼下的时候,林奇追了过来,“深哥让我送你。”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和秦深一样清冷,只是又多了一种目空一切的随意。
我啜泣得根本说不出话,他清冷的黑眸望我一眼,缓缓开口,“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带你来。搞的两个人都这么痛苦,又是何必?”
他在我前面打开车门,让我又一次看到那个瘦高的背影。一阵心惊,我记起来了,锦色商务酒店,和韩建生喝醉酒的那晚,是他带我走的!难道那晚和我在锦色酒店总统套房里的男人是他?我脑中嗡嗡直响,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我很想问问林奇,那晚和我在锦色酒店套房里的男人是不是他,但我不敢,我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
我和白墨是早上的航班飞往D国的。我本来以为在D国登记结婚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毕竟好几年前白墨就已经是D国的国籍了。
在到达的第二天,我们就去了D国政府的婚姻登记所,我拿着护照,填写表格,交费,申请,最后被告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利用这段时间我带着白墨去了他曾经留学的校园,我希望在那里能够帮他找到一点点属于他的回忆,但他好像并不愿意记起那些。他刚刚精神失常的时候,诊断医生就说过,病人是潜意识留在了五岁的记忆里。
我和白墨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分开的,他父亲带着他去了另一座城市。而他固执地留在五岁的记忆里,只因为那里有我。
就在这天晚上,我接到了陈姨的电话,她告诉我一个令我无比兴奋的消息,“我爸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