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楠的眸光轻轻闪烁了一下。
他再次把手伸向我的膝弯儿。
“梓希，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好吗？你的脚伤得很重，需要马上医治！”
我固执的看他。
“顾天楠，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
“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宁愿一双脚都废掉！”
“梓希……”
顾天楠的眸底划过一抹痛色，他在我的旁边坐下来，伸手捏住我的脚踝，微微颤抖。
我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
良久之后。
“对不起……”
我猛然推开顾天楠，含泪瞪他，愤怒的控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你知不知道，哪怕龙彦霆再不爱我，对我再狠，我还是想要留下一个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我舍弃了尊严偷来的……”
“我都想好了，离开龙彦霆，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守着孩子过活……”
“你为什么要指使凌菲菲来给我下堕胎药？”
“顾天楠，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心底，你是个比龙彦霆还要让我安心的存在！”
“他给我的只有痛，你却让我信任！如果爱情能够转移，我一定把放到龙彦霆身上的那颗心挖出来，全都给你！”
“不是我不想爱你，是我没有办法爱上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得不到回应，你可以选择不爱我，你怎么可以杀了我的孩子？”
我无声的控诉着，泪流满面，手语比划得又急又快。
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的痛恨自己不会说话！
“不！梓希！”
顾天楠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承认，这件事情……我有私心。但是，我绝对没有指使凌菲菲杀掉你的孩子，你相信我！”
我抬眼看向顾天楠，无法辨别他话语的真假。
顾天楠的脸上掠过一丝羞愧，长长的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好吧梓希，我都告诉你，早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离开龙彦霆的，哪怕从此被你恨一辈子，我都告诉你！”
顾天楠在我的身旁坐下来，双手轻轻捏住我的脚踝，避开受伤的脚底，将我的双脚小心的平放到他的腿上。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
顾天楠温柔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我忽然发现，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男人，其实骨子里跟龙彦霆一样的霸道。
也是，顾氏的大公子，又岂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我抬头，等他给我解释。
顾天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的错开，眸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梓希，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打死我都不会让这事儿发生！”
“那天，我在医院，无意中看到凌菲菲将一包粉末儿倒进柳橙汁儿里，直觉，她一定是要害谁。于是，我上前拉住了她。”
“凌菲菲直言不讳的告诉我，这是堕胎药。她说，她有办法既让你失去孩子，又离开龙彦霆。只要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等你们俩分开，她可以得到龙彦霆，而我，得到你，各取所需。”
“鬼使神差的，我便答应了！”
顾天楠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来，声音低哑晦暗：“梓希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当时就想着，只要你能够离开龙彦霆，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