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想什么呢?”
上官雪儿委屈地撅着嘴。
萧定远回神,他说:“既然没有舞衣,就这样跳!”
上官雪儿面露难色:“皇上,许久不跳,臣妾竟是忘了如何跳舞……”
萧定远大手一挥,做好了观赏的姿态。
上官雪儿自小娇宠,在她眼里,舞蹈是歌妓下人才去学的,她才不去学什么舞蹈呢,多累啊。
所以她不会跳舞。
上官雪儿后退两步,脸色极其难看,似乎快要哭出来。
她随意地甩着衣袖,不协调地转动着身体,没跳两下,便因踩到裙摆摔倒了。
萧定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破碎。
原来是他的爱情啊,原来是他对爱情的信仰啊,破碎了!
他的心是那么痛,原来他一直是个傻子。
萧定远已经无比确定,那个在他梦里跳舞的人,是白九儿。
他一直伤害的、一直折磨的、一直无视的那个人。
才是深爱他的,他深爱的女人!
萧定远忍住怒气,上前把上官雪儿扶起来,“皇后一定是累了,先歇着吧,改日再跳”。
但他眼里的怒火喷薄欲出,怎么也压不住。
“皇上,您这个样子,雪儿好害怕!”
上官雪儿轻轻地攀着萧定远的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萧定远压抑着怒气:“皇后别怕,朕只是想到还有件棘手的政务没处理。”
萧定远说完,便甩袖而去,命令李公公把奏折搬到养心殿,他继续批阅。
萧定远走出宫门,一腔悔恨无处发泄,他握紧的拳头关节发白。
李公公见状,斗胆多了句嘴:“皇上千万别动怒,保重龙体,不然娘娘回京后会担心的。”
这句话有效地平息了萧定远的怒气。
可是他没有勇气见白九儿。
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萧定远心里特别难受,有种想哭的冲动。
然而为了齐国百姓,为了天下太平,他还得铲除上官家的势力。
装的跟个傻子一样,继续宠幸上官雪儿。
直到上官一家以为万无一失、胜券在握,他会立即给他们以致命的反击。
萧定远疾步向前走着,突然掉头,往长宁宫方向去了。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过长宁宫了。
踏进长宁宫,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庭院里很干净,像是被人打扫过。
萧定远突然想起,他曾下旨让小梅守着长宁宫。
萧定远推开房门,只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谁?”是小梅的声音,气若游丝。
萧定远没有说话,站在房里,他只感到漫无边际阴冷的恐惧。
李公公跟在身后,忙说:“大胆奴才,皇上驾到!”
“嘭!”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倒地上了。
李公公提着灯笼向前,小梅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鬼。
“火折子!”萧定远命令道。
李公公用火折子把桌上的蜡烛点燃,屋里瞬间亮起来了。
小梅躺在地上,挣扎着下跪,萧定远亲自扶她起来。
“啊……”小梅痛苦地叫着。
“你的腿……谁干的!”
小梅的腿被人打断了,胳膊上满是伤痕,这么冷的天,屋里连个炉子都没有。
萧定远把小梅抱上床,吩咐李公公传太医,并且准备些柔软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