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花了一个星期,终于找到了阻隔病毒的方法。
不过苏译轩再带他来,就被厉墨尘的人挡在了外面。
书房里,两个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彼此怒目而视。
“厉墨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厉墨尘冷笑,“那你呢,是不是也忘了什么叫做本分?!”
苏译轩敏锐察觉,他在吃醋?!
恍然想到什么,眸子眯了眯,稍稍平息了心底的怒火,一笔一划的写,“我和遥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虽然他很想像他以为的那样,但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在时沐遥心里扎了根。
就算他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可她却依旧没办法忘记自己对他的感情。
爱的对面住着恨,如果真的不在意,平静面对才是真正的遗忘。
“遥遥?叫得还真是亲热。”厉墨尘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拳。
苏译轩不想跟他争执这些,妥协,“你如果介意,我可以不见他。厉墨尘,如果你不想她一尸两命的话,就让查尔斯去。现在,只有查尔斯能救她的命。”
他的样子不像玩笑,而且厉墨尘相信,他不会拿时沐遥的命来玩笑。
一缕不安在他心底浮现,他想起画面上女人虚弱的样子,一把揪住苏译轩的衣领,“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她。”
厉墨尘最终还是放了查尔斯进去。
阻隔病毒的方法很痛苦,针头扎进手背那一刻,时沐遥没能忍住,痛叫了出来。
查尔斯是个医生,早就见惯了生死,但女人的决定,依旧让他吃惊。
“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你原本可以多活几年。”他是美国人,中文发音带着一点滑稽的腔调。
时沐遥笑了笑,“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有了他,我能活的何止几年。”
“阻隔病毒的药,药性很凶猛,你会吃很多苦头。”
“又有哪一个十月怀胎的母亲,不苦呢。”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还看不出形状的肚子,“况且,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查尔斯叹了口气,时沐遥的执着让他动容,也让他不得不说实话,“时小姐,我必须告诉你,你或许……撑不到生产的时候。”
时沐遥的手指颤了颤,“撑不到十个月吗?那……最多能到什么时候。”
“七个月。”
女孩枯槁的面容上绽开一抹笑,“够了!”
七个月的孩子,照顾得好,可以活!
明明此时的时沐遥脸颊凹陷,双目无神,枯槁得像是八十岁的老人,可查尔斯却觉得这是自己见过最美的笑容了。
他忍不住赞叹,“时小姐,你是一个很伟大的母亲。”
“不,我并不伟大。”她曾想过不顾一切也要拿掉这个孩子,她曾经想过要放弃他。
是她先逃避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伟大。
时沐遥转头,看着窗外,任由溜进来的阳光一点一点照亮她的眼睛,“查尔斯医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