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反抗。
柔软的手慢慢的在背后变换角度,我忍着痛,终于从绳索中挣脱,皮肤已被粗糙的绳索磨出血痕。
双手解放的我没有再动,而是小心的捏着绳子,不让男人看出端倪。
这时,在我身后的两个女孩,哭声停了下来,男人走过来,两个女孩其中的一个,便哭着乞求说要上厕所。
男人很不耐烦的让她等等,但她却说等不了了,再等就要便在裤子里。
男人气恼的放下塑料叉子,过来对着女孩的后腰就是几脚,然后嫌弃的拎着她的脖子,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快,快跑,千万别被再抓住!”另一个女孩迅速的为我解开绳子,然后指了一个方向。
“一块走!”我说。
女孩凄惨的一笑,把有着一条长长疤痕的后腰漏出来说:“我走出去也没用了,你快走,再耽搁他就要回来了!”
我被触目惊心的伤疤震撼到想不出任何语言去安慰。
我忽然很冷静的快速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说:“等我!”
很久之后,我从警局记录在案的口供中,知道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很快回来,看到空空的椅子和解开的绳索,一脚踹开身边的女孩,想要朝门外追去。
两个女孩却紧紧抱住他的小腿,任凭他怎么捶打就是不肯松手。
男人怒吼着用椅子砸在女孩们的身上,这时却发现,身边小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孩,竟也用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裤脚。
等他终于摆脱纠缠跑出小屋,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男人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将有人逃跑的事告诉了对方,并让那人快些通知其他人。
而他,则返回小屋,用门后的一把斧子,残忍的将屋内的人们都砸得血肉模糊。
当确定没有一个活口之后,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一旁,换上干净的衣物,打开了角落里的燃气瓶。
男人走到小巷外,掏出一个破旧的遥控器,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键。
与此同时,小巷里,从那扇破旧的小门里,有炙热的火光照亮黑夜……
此刻的我已经跑出了小巷附近的街区,却跑错了方向,没能去到火车站,而是来到了一条满是酒吧夜店的长街。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慌张可疑,我尽量低头快走。
想要找到一个有公用电话的便利店,或者赶快找到有出租车的主路。
深夜的红灯区,到处都是醉鬼和站街的女孩,再次躲过一个醉汉的挑逗之后,我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小店。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店内,唯一的一部公用电话却被一个身穿破洞牛仔裤的混混握在手里。
“你说什么?人跑了?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就是个小姑娘吗?你他妈的……”小混混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旁边带着方巾的小店店主也在一旁帮腔:“真他妈的没用,还不如让我回去!”
我站在店里,手脚几乎瘫软的无法动弹。
我无疑中把自己送进了狼窝。
最后我跟在一个醉鬼的身后,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口,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再喊:“在那边!”
本就脆弱的心,此刻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不停的奔跑,一直跑到长街的尽头,却找不到一条通向其他地方的路,最后只能咬咬牙,钻进一家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我在酒吧四下张望,除了舞台外围有零星的几个客人之外,酒吧里就只有几个服务员在一边聊天。
身边有两个女孩擦肩而过,听到她们说去后台换衣服,我赶紧跟在后面,等两个女孩换完衣服出来,才趁着没人的功夫钻了进去。
更衣间里都是写舞女的演出服,再就是啤酒妹的工作服。
我快速的思考着,最后觉得偷换一套啤酒妹的工作服,因为在这样的红灯区,谁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啤酒妹,不论走到哪里,只要不被认出模样,都可以混出去。
才将超短裙的拉链拉好,门外忽然进来一个男人,随手将一个托盘扔进来说:”今天怎么来这么晚,这三天都跑哪里撒野去了?再不上班,小心我扣光你的工资!快他妈给我卖酒去……”
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我端着托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咬咬牙,抓起一支不知谁的大红唇膏,便涂在自己的嘴上。
抱着托盘,学着其他女孩的妖娆,我走出了更衣间来到酒吧门口。
酒吧里的人比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多了点,刚要出门,却被人从后面直接拽住了裙摆:“你他妈的又溜出去抽烟是吗?今天不卖出三天的业绩来,别想离开这里!”
我认得这个声音,不得不跟着她走到酒柜。
任由主管在托盘放放了几瓶黑牌威士忌和两个空酒杯,然后小心的转身朝舞台边走去,我祈祷,歌舞时间快点到,就能趁乱逃走。
事与愿违这四个字,也许就是创造来形容我的处境吧。
当让酒客们欢呼的歌舞终于开始,那些追寻我的人却走进了酒柜边的吧台。
很显然,这里的老板,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酒吧门口也有两个年轻男孩把守,要想一个人混出去,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这时候,有啤酒妹被酒客搭着肩摇摇晃晃的走出去,我的眉头不自觉地抖了抖,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逃出去的办法,那就是也找一个酒客……
在生命与尊严面前,我选择了生命。
我还记着那个女孩腰上恐怖的疤痕,她还在等我回去救她,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酒客,并打成某些交易,然后一同离开。
酒吧里的人似乎都是酒吧的常客,我不敢去动这些人的脑筋。
终于,在酒吧的角落,我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正提着一瓶黑牌不停的倒在嘴里。
我打定主意要去找这个酒客,却在半路上被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拦住,那人给了我一叠人民币塞在胸口,然后说:“这个人,乌老大要弄走的,去把他的酒换了!”
乌老大,我听到这三个子,猛然想起,正阳哥说过,胡丽华的情夫外号乌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