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风则毅一行人如期启程。当江雨梦赶到“明月楼”时,哪里还找得到半个人影。“风则毅,别以为你们这样走了就可以彻底地甩开我了我不会就这么放弃
江雨梦脸色阴郁地盯着通往码头的方向,那眼中的狠绝,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么柔弱如风的女子会有这般的眼神。
“爷,这艘画舫属下已经提前查过,没有问题。船家把咱们送到朔日之后,便会返航。上岸后,咱们再换乘马车,大概还需行五日左右,便可到达京城。朔日那边,属下已经飞鸽传书,安排好了爷放心!”
“恩,白泽,这些事儿,你看着安排就好。只是,这越临近京城,你们几人越要小心防范。太子若是得知了咱们的行踪,定会有所行动。爷忧心的是,夫人完全不会功夫,很容易成为太子的目标,遭到算计。因而爷要求你们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做任何事,都必须谨慎再谨慎!爷决不允许出什么乱子,让夫人深陷到危险当中。”
风则毅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语气严肃地吩咐着白泽。“是,属下记住了!”
“恩,你先下去吧。”
“还有什么事儿嘛?”风则毅微皱起好看的眉头,沉声问道。“爷,属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吧,什么事儿?”风则毅听出了白泽语气里的迟疑,他转身面对着白泽,直接了当地问着。
“爷,您看,要说咱们离京城,其实也不远了大概也就十来日的功夫。回到京城后,爷是肯定要回王府的。还有,皇上若是得知了,爷您回来的消息,也定会即刻召您进宫面圣。属下想问的是,关于爷您身份的事儿,夫人如今知道了吗?”
风则毅沉默了半晌,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可他的心里,早就心急如焚了。这件事儿,一直以来,就是他最担心的。回京前夕的那次城外赛马,他就有透过黎韵琳的口风,也是那一次,让风则毅深深地了解到,黎韵琳对于他真实的身份有多么的抵触。
这么久以来,风则毅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将真相告诉黎韵琳,只是,每次话到嘴边了他又觉得时机不是很对,因而最后他又不得不将话咽了回去。
只是,眼前的情形却容不得风则毅再花下去了。毕竟回到京城后,一个是,认识他的人就多了,更何况,刚才白泽有一句是说对了,风则毅必须得回毅王府,皇上也一定会召见他。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黎韵琳的存在,最重要的是,皇上对黎韵琳个人的认知并不好。这若是皇上同时也要召见黎韵琳,那么,就算风则毅档得了一时,可这却并不是长久之计。
“这事儿夫人如今还不清楚,爷会尽快跟夫人说明白的。你们几个也先瞒着夫人,千万别把话给说漏了!”
“是,属下知道了!”
“恩,你先退下吧。”
风则毅那黑亮的眼眸,此时似深不见底的大海般,失神地凝望着远方兀自一人陷入了他自己的思绪当中。平淡如水的面容上,没有泄露一丝情绪,这更是让人无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船在水上行走了两日,黎韵琳就在船上的房间里闷了两日。不过,这段时间,因为休息得宜,又有风则毅这个只为黎韵琳一人服务的大夫,给她每日换药外加悉心的照顾,所以黎韵琳膝盖上的伤处也都开始结疤,远不像一开始看到的那样严重。
风则毅因为要处理先前积下的公文,以及计划着回京之后的一些部署,所以船上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呆在特别准备的书房中忙碌着。
既然,赚钱养活自己的人正忙着处理各项事务,分不开身那黎韵琳这个吃闲饭的米虫,又怎么会好意思主动去叨扰人家呢。
自家男人祸祸不了,闲得发慌的黎韵琳便开始琢磨起,各种能够想到的方法来打发过多的闲暇时间。
这不,这会儿,黎韵琳就逼着香莲,楚明赤焰,苍龙,还有魅影几人,陪着她在房里玩游戏呢。
不过,当时想着找来这几个主儿陪她玩,黎韵琳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毕竟,除了香莲以外,人另外三人,实打实的属于不苟言笑之人。让这种个爱的几人,心甘情愿地陪着她玩游戏打发时间,黎韵琳可不得下点功夫么!
再说了,这船上所有人中,除了黎韵琳,其他人个个都有自己事儿要做。想来恐怕也就只有黎韵琳一个会觉得,每天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无聊至极吧!那么黎韵琳究竟要怎样才能将这几人找来并且留下呢?
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找来的话,香莲去就好。不用费什么功夫,至于留下嘛……呵呵,黎韵琳只要做到脸皮够厚,胆子够大地借着风则毅之名,孤假虎威就可以办到了。
无聊使黎韵琳胆更大,无聊时黎韵琳皮更厚,无聊使她能够无所不用其极地威胁别人陪她玩。
最后的结果就是,尽管楚明几人,对于黎韵琳这种无赖的行为很不齿,可是迫于压力,几人最终还是泪眼朦胧地屈服在了自家夫人的淫威之下。游戏进行到此刻刚好轮到魅影出题,而另外几人围着一张圆桌,依次坐好。
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一轮都会换人出题,其他人参与游戏。出题人会在五张字条上,写上两样东西,其中四张是一样的,另外一张与其他四张不同。
游戏开始时,参与游戏的人,每个人都要用一句话来讲讲字条上写的东西。依次讲完后每个人选出自己心中认为,拿到五张字条中与另外四张写着不同东西的人。
若另外四人均猜时,拿到与之写着不一样东西的人,那么这人要接受惩罚,这个惩罚很经典,那就是输的人脸上画乌龟。
若拿到四张写着一样东西字条的人中,有一人猜错,那么这个人同样接受,在脸上画乌龟的惩罚。
目前,每个人脸上画着乌龟的情况是,黎韵琳脸上最多,几乎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再下笔的地方了。香莲的脸上的乌龟数量位居第二还可以找到一些空白之处。楚明和赤焰的脸上都只是各有一只而已,苍龙和魅影最厉害,目前为止,还没失过手。
魅影将写好的字条,发至每个人的手中,围桌而坐的五人,各自看完自己手上的字条后,将之叠好,放在一边。随后游戏便从黎韵琳首先开始。
黎韵琳:“这种东西有红色的,也有绿色的。”
楚明:“这种东西可以吃。”
香莲:“这种东西不大。”
赤焰:“这种东西可以晒干。”
苍龙:“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挂在枝上。”
魅影:“好了,大家既然都说完了,那么还是从夫人开始,您说,他们这几个,谁的字条上写的跟其他人不同。”
黎韵琳:“苍龙那张是单独的!”
“楚明,你的答案是?”
“香莲!”
“香莲呢?”
“苍龙!”
“苍龙,目前夫人和香莲都选你,你认为是的字条是单独的?”
“香莲!”
魅影:“好,目前香莲有三人选择,苍龙有两人选择。还有人要改吗?”
“没有!”
桌边五人异口同声地回道,每个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魅影:“好吧!既然这样,那么,我宣布,这一轮,拿到单独字条的人是香莲。夫人,您选错了,得继续接受惩罚。”
“什么?怎么会?明明就是苍龙嘛!”
黎韵琳不愿承认自己猜错了,不服地叫嚷着。
“夫人,您不信的话,看看香莲的字条上写的,再看看您的,楚明的,还有苍龙和赤焰的字条上都写了什么!”
“香莲,你的上面写的什么?”
黎韵琳气鼓着小脸,吸着小嘴问着坐在她对面的香莲。
“夫人,香莲的字条上写的是青豆!”
“什么?香莲,你的怎么是青豆嘛?那苍龙你说,这种东西是挂在枝上的,你的字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黎韵琳不肯接受事实地再次问道,她不会那么衰吧,这都第几次了,怎么可能总是她猜错嘛!黎韵琳不服。
“夫人,属下的字条上写的是辣椒!”
“可是……可是辣椒怎么会挂在枝上呢?苹果才是挂在枝上的啊!”
“夫人,属下说的是,挂在枝上,不是挂在树枝上!”
“呜——魅影,来吧,画吧!”
黎韵琳那是一个悔啊,无限后悔!可是,既然已经确定,真的是她自己猜错了那咱就勇敢地面对事实。
“夫人,属下得罪了!”
“不客气,认赌服输嘛!画吧!”黎韵琳大气地抬起下巴让魅影在她脸上找到可以下笔的地方。“夫人您的脸上都画满了,属下找不到地方可以画了!”魅影拿着毛笔,一本正经地说着。“那……那你就画在我……要不,往我耳朵边画画好了!”
“什么往耳朵边画画好了?”
风则毅走至房门口时,只听到这么一句,等他走进房里时,就只看到黎韵琳背对着门坐着。赤焰几人则是恭敬地站在一边。“爷!”
“恩!”
楚明和赤焰在风则毅进门后,便都是低垂着脑袋的。因而,一时,风则毅倒还真没注意到,他们脸上的异常。“爷,没什么事儿的话,属下们先退下了!”
苍龙果断地出声请示着风则毅,目前这儿不是安全之地所以,赶紧撤离那才是上计。“恩,退下吧!”
风则毅微史着浓眉,沉声说。自打他进屋开始,黎韵琳便背对着他坐着,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头也没回,风则毅正觉疑惑,想要遣退自己的下属,过去查看一下爱的。
屋内低头站着的几人呢,听到了主子的吩咐,瞬间大喜。纷纷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走去。可就在几人已经陆续快要走出门外时,风则毅的声音彼然响起。“慢着!香莲你的脸上怎么了?”
香莲的脸上,因为画的面积比较大,跟在几人身后,经过风则毅身边时,那浓浓的墨汁味,还有隐隐露在发丝外的脸上黑黑的线条都让风则毅不得不注意。“奴碑……”
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的香莲,都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主子开口叫她,顿时吓得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说,你的脸是怎么了?”
“主子,奴碑……奴碑……”
“毅,这事儿都是我干的!”
黎韵琳“唆”的站起身来,英勇无比地一肩担下了所有的责任,可是,她却依然背对着风则毅。“你干的?”风则毅孤疑地将目光转向黎韵琳的方向,可是却一样没有看到爱的的脸。“没错,都是我干的!你先让香莲他们出去,一会儿,我单独跟你解释。”
“韵儿先转过身来吧!”风则毅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光亮,他没有立刻答应黎韵琳的要求,而是先让爱的面对着他。依他的判断,黎韵琳之所以背对着自己,恐怕,事有蹊跷啊!“你先让他们出去,否则免谈!”
“韵儿这是跟为夫讲条件吗?”风则毅微挑着浓眉,意味不明地注视着黎韵琳的背影,语气微扬。“毅——我不是要跟你讲条件,我是想单独跟你说嘛!”黎韵琳软着语气,撒娇着说。“好吧,你们先退下吧!”
都说了,风则毅在黎韵琳这里是吃软不吃爱的,如今爱的都开始服软了,他又怎么会一再地咄咄亲人呢?!“是,爷一帮人赶忙尽其所能地快速离开,怕自己久留之后,难免要遭受池鱼之殃。“那个……其实……”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黎韵琳便低垂着脑袋,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毅?
支吾了半晌之后,黎韵琳也没听到屋内发出过一点声响,更别说是风则毅的回应
了。
这就奇怪啦,刚才他不是还一副等着要算账的样子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就不
说话了?黎韵琳不敢回首,只能惴惴不安地轻唤起了男人。
“毅?”
唤完之后,黎韵琳便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倾听着,不肯放过一点细小的声响。
“这就是你费尽心思地要为夫遣退其他人,不肯转身的原因吗?”
突然,就从黎韵琳的身侧,传来了风则毅微怒低沉的冷声训问。
黎韵琳被神不知鬼不觉间接近自己的男人,惊得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怕了?”
风则毅注意到了黎韵琳方才瞬间哆嗦的动作,于是,更是冷着脸,阴森森地问
道。
“我……”
黎韵琳撇了撇嘴心虚地不知该怎么回答男人的问题。
“怎么不说了?”
“我……”
“你怎样?说啊!”风则毅毫不放松的步步紧逼着,语气依旧显得冷宫不带丝毫温度。“毅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