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安国森的拳头狠狠地捶在桌面上,桌上的水杯里荡出层层的涟漪,倒映出他愤怒的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自己所喜欢的这样对待,被背叛的感觉让他感觉很受辱。
王经理战战兢兢地站在安国森的面前,前几天报上的报道很难听,而且这还是几家大报社给了安氏的面子的结果,要不是安氏在社会上还有一定的地位在,恐怕此时的舆论就已经把安氏淹死了。
“安总,现在外面的流言已经平息了,那几家大报社也请了各大记者吃饭,想必是不会再乱写些什么了。”王经理看都不敢看此时的安国森一眼,生怕他的怒气会撒在自己身上。
其实安国森心里的伤痛更甚于愤怒,他已经完全地信任了那个女人,可是却换来这样的的结果,他原本以为这次的自己终于能够打开心扉,重新喜欢上一个人,可是这样的付出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反而让自己遍体鳞伤。
安国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心痛,对王经理说:“你做得很好,我们公司才经过了这么一场打击,接下来的日子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是。”王经理答应道,正准备走出办公室,却被安国森叫住了。
“如果最近有什么活动,尽量都给我答应下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挽回我们公司的形象。”安国森说。
自从安国森和席丽玲真正撕破脸后,他们就没有再见面了,安国森仰着头靠在柔软的办公椅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没有开灯,四周的黑暗像潮水一样向他涌来,他安静的坐在这一片静谧里,从来没有觉得这些安静是这么地可怕,寂寞像黑暗的魔鬼一般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王经理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外,久久都没有进去。他懊恼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份文件,叹口气对自己说:“这几天安总的脾气好像好了很多,进去应该不会被骂吧哎,我怎么摊上这个事儿啊”
“咚咚咚。”王经理走进办公室,安国森头也没有抬,依旧看着手里的文件,问:“什么事。”
“安总,上次您跟我说要是有什么活动就尽量给您接下来,这几天倒是有不少公司都邀请您参加他们的剪彩仪式,您先看看吧。”王经理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安国森。
安国森不耐烦地皱皱眉,接过那些公司的资料,边翻看边说:“要不是为了公司,我才懒得参加这些无聊的活动。”
王经理没有说话,随着安国森翻动的动作,王经理也觉得越来越热,他的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安国森的眼睛停在了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剪彩仪式邀请函上面,他翻看着剪彩嘉宾,“席丽玲”三个字首先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深了,他的手就停在那里,轻轻地抚弄着那个名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经理看苗头不对,便故作惊讶地说:“呀,怎么还邀请了那个扫把星女人?!这个房地产公司只是一个小型公司,我们不去也可以,去了这样的小公司剪彩,会降低我们公司的身价的。”王经理急忙给了安国森一个台阶下。
“怎么?”安国森眉毛一挑,说:“难道我还怕她不成?按照你这个说法,我以后见着她还要绕道走?”
“不是不是不是。”王经理吓得连连摇头,说:“安总,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懊恼地在心里默默地骂自己不会说话,好心办坏事,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话又说回来,我也确实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看来这个剪彩仪式,我是非去不可了。”安国森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眼神里是深深的恨意。王经理突然觉得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似乎开得太低了,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个剪彩仪式你真的要去吗?”乔永熙看着席丽玲递给自己的请柬,上面“安国森”的名字就排在席丽玲的旁边。
“去,怎么不去。”席丽玲慢慢地喝着手里的咖啡,整个客厅里都是温暖的咖啡香味,她满足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可是”乔永熙焦急地对席丽玲说:“前几天报纸上都还在持续报道安氏的事情,现在你和安国森已经是彻底地反目了,他现在一定对你已经恨之入骨了,说不定明天的剪彩他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他不会。”席丽玲笃定地说:“明天虽说只是一个小房地产公司的开幕剪彩,可是还是请了不少记者来大肆报道,他不会再做什么事情让他的公司再次名誉扫地的,我相信他不是这么笨的人。”
“你说的也是。”乔永熙点点头说,他走过去紧挨着席丽玲坐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真的很担心你,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护自己好不好?”
席丽玲看着眼前温柔的乔永熙,他有时候就像一只温顺的鹿,眼里总是噙满湿漉漉的温柔,在他身边的感觉就像是在一片安静的森林里,眼前是一片湖蓝色的湖泊,身心都是完全地放松。
席丽玲靠在乔永熙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说:“永熙,谢谢你。”
乔永熙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打趣地说:“你再和我说谢谢,我可就要生气啦,好了,不早了,你快睡吧。”说完,在她的头上映下一个轻轻的吻。
第二天。
“莱茵河畔”的剪彩仪式在早上九点正式开始,不到八点现场就已经人头攒动了,不管是大报社还是小报社的记者都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着剪彩仪式了。
快到九点的时候安国森才坐车到了“莱茵河畔”的门口,看着那么多的记者,问身旁的秘书:“这不就是一个小公司吗?怎么会请来这么多记者?”
“安总,您不知道,这个公司虽然小,可是这家公司的总裁和我们全市的报社的关系都很好,听说他是以前‘流光’新闻的总编,所以这不管是大报小报的记者都来捧他的场。”安国森旁边的秘书尽职地解释道。
“这样啊”安国森若有所思地说,眼睛却在不停地打量着这个公司的布局,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其实想找的不过是那个人罢了。
席丽玲八点半的时候就赶到了剪彩仪式的现场,回答了一些记者们的问题,也和“莱茵”的老板聊天,也谈了一些工作意向。
安国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席丽玲就已经知道他来了。有的时候知道一个人就在身边,并不是只靠眼睛看见,而是用心去感觉。不过这样的感觉在席丽玲的心里并不是一种甜蜜,反而对于在安国森的身上的这种感应是她的仇恨所积淀出来的。
“莱茵”的朱总过会儿也看见了朝他们走来的安国森,便笑着迎上去,商人和报社总编的敏锐观察力让他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冷峻气氛,原本他想的是让这两位前几天在报上频繁出现的两个人给自己的剪彩仪式增加点看头,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变得这么差,前段时间还在满城高调地追席丽玲,没想到如今就弄得水火不容的样子,果然安国森这个“花花公子”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哈哈安总,谢谢你今天肯赏光来参加我们这小公司的剪彩啊。”朱总笑着迎向安国森,亮出标准的商业笑容。
“哪里,哪里,能来为贵公司剪彩是我的福气,呵呵。”安国森也客套地说,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眼睛里,全是朱总身后的那个人。
朱总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整个休息室便只剩下了安国森和席丽玲两个人。
安国森走到席丽玲对面的沙发坐下,看着对面这个自己曾经费尽心机追求的女人,自己以为可以和她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可是没想到她的优雅,她的美丽,全是她狠毒的伪装。
席丽玲正慢悠悠的喝着手里的咖啡,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个人一样,手里翻阅着今早刚印刷出来的报纸。
“好久不见,席小姐气色不错啊。”安国森缓缓地说,虽然嘴里说的是客套的话,可是怎么听都是满嘴的讽刺。
席丽玲笑了笑,依旧没有抬眼,说:“那还不是多亏了安总的私生活给了我们娱乐时间不少的消遣呢,谢谢您了。”
“你”安国森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毕竟是在商场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脸色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继续说:“不客气,那还不是有席小姐您的配合吗?要不是有您这个蛇蝎一样的美人,我想我也不用上那么多次报纸了。”
席丽玲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两个人眼中的电流在小小的休息室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