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不到二十分钟,徐景容风尘仆仆地赶到酒店。正是深夜,走廊里静悄悄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门虚掩着,他确认好门牌号,推门进去,我此时正坐在地上倚着墙,上衣微敞,鞋袜也没穿好,还有一个金发女人拘谨地坐在椅子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勉强到大腿中部,见到徐景容进来,她特意把衬衫向下拉了拉。
“什么情况?”徐景容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并没有太多惊讶,这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我回头再和你具体解释,现在先解决尸体的问题。”
“上学的时候没学过吗?还找我来?”他把背上的背包扔在地上,从侧兜掏出两副橡胶手套,扔给我一副。
“隔壁还有一个。”
“我靠……那还愣着干嘛,赶紧的!”
徐景容用床单把男尸卷起来,他从背包里拿出几根粗绳子,扔给我,“隔壁那个你负责。”
“ok!”我拿着绳子正要走出房间。
“等等,你这样出去也会有麻烦的。”
“不用担心,我已经确认过了,走廊的监控被气球挡住了。”
“被挡住了?”徐景容皱了皱眉。
“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徐景容一边清理屋里的指纹,一边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望了望坐在那边的女人,“唉,继续干活儿吧。”
我回到1808房,打算用床单和染血的被子把女尸包起来。我掀起被子,和男尸不同的是,这边被子下面的床单上没有半点血迹,也就是说,死者不是在这里被杀害的,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
那是有人把女人杀害之后,搬到了我所在的房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等我们把两个房间全部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查看好情况,我们从酒店后门出去,把尸体抬上后备箱,将女人安置在后座上,开车向郊外驶去。
天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雪,徐景容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两个人开始挖坑,铁锹敲击岩石的声音清脆悦耳,女人坐在车里隔着窗户冷冷地望着,嘴角微微上扬。
坑挖好了,两米见方,我们把尸体从车上抬出去,扔进了土坑,雪突然大了起来,
这时候正冷,我们不由加快了速度。
女人又点了颗烟,仿佛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搞定!我跟你说,这顿饭可不能省啊!”
“先别想饭的事儿了,你就等着过几天来找我问话吧。”
“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担心什么。”徐景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上的女人,递给我一颗烟,“对了,她是谁?”
我接过烟,徐景容帮我点上火,“死者的妻子,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黑衣女人,她想找我帮她找到她丈夫出轨的证据。”
“所以你就来了?”
“差不多吧。那个手机是她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去酒店帮她这个忙。”
“然后呢?”
“然后到了之后我和她在对面的房间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过来旁边就多了具女尸。”
“然后你去了隔壁,发现她和你处于同样的境地。”
“对的。”
“明白了,你被陷害了。”徐景容一言以蔽之。
“还用你说?”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过几天等有人报案发现尸体,我就请你去警局喝茶。”
“我并不是很想去。”
“还有,注意点那个女人,她不简单。”这个我是有同感的,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我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事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和她又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件事如果没有很好地解决,那我的前途乃至人生就彻底毁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回了家,女人住的地方离我不远,都是在郊区的别墅群,徐景容送完她顺道就把我也送回了家。
路上嘱咐了我几句就分开了。都是些不要轻举妄动,等他消息之类的话。
到了家,我还没坐热,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接了。
“喂,是我。”是那个女人。
“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孟夏。”